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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车室低矮,屋顶盖着厚实的红瓦,光线昏暗,屋子中央拱顶,留有一排出气口。屋里有不少人在等车。屋后是一棵大榕树,很多枝丫挨靠在屋顶上。王福贵没事做,瞅着屋顶的排气口想心事。他发觉,屋顶的红瓦响动,警惕起来,朝西周看。对面不远的一张排椅上,有三个人坐成一堆,脑袋凑在一块,算着本子上的东西,脚下摆着两个大袋子。拿本子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人,中等身材,理着短发,时不时扫一眼周边,目光犀利。

王福贵见没有异样,轻轻闭上眼睛养神。突然,他感到头顶有窸窸窣窣响动,动静轻微。如果不是闭眼睛,在嘈杂的候车室,谁都不会听到声响。王福贵微张眼睛,发现排气口伸进一根钓竿,慢慢递向对面的两个大袋子。他想看是什么贼胆敢在候车室下手,不动声色,半闭着眼,盯着钓鞭。等到钓竿勾住袋绳的时候,一跃而起,一把抓住钓竿,大声喊道:“抓贼!”。睁眼看地上,奇怪,两只大袋子,怎么仅剩下一只了?忙抬眼一看,另一头的排气口有一根钓竿勾起另一只袋子,正急速往回收。

那三个人惊醒过来,看到袋子在空中飞,呜呜哇哇地叫起来。这里一喊叫,候车室的人全看过来,个个一脸惊讶,袋子像耍魔术似的在空中飞舞。人们明白是怎么回事,齐声叫喊着。那只会飞的袋子很快不见踪影。这头的贼见王福贵扯住钓竿,扔下鞭子就跑。短发人急了,吼叫着让两个手下出去追窃贼,自己捡起王福贵钓竿下的袋子,紧紧护着。王福贵细看钓竿,钓竿经过加工特制,换了一根粗绳,末端装铁钩。看来贼人经验丰富,已经多次得手。

李构回来了,看到了狼狈的短发人,惊喜地叫道:“四叔,你在这里呀!”

四叔见是李构,手指门外,用中国话说:“快,帮阿伟阿雄他们追回袋子。”

李构一听,拔腿追出大门。

王福贵一愣,这位短发人就是四叔?他走近四叔身边,连忙作自我介绍。

“就是你和李构一起过来提货?那太好了!今天多亏了你!年轻人智勇双全,好样!”四叔大喜过望,连连叫好。

车站公丨安丨发现情况,迅速堵住车站出口,一伙贼人一个也跑不掉。阿伟提着袋子,在一队公丨安丨护送下,回到候车室。

公丨安丨和四叔交流着什么,然后一齐向王福贵敬礼。王福贵只顾傻笑,听不懂他们说什么,也不知道怎么说。围观人群鼓起手掌,纷纷朝王福贵竖起大拇指。

四叔紧紧握着公丨安丨的手,叽里呱啦说着当地的话,样子很感激。

走出候车室,四叔好奇地问:“阿贵,你是怎么发现屋顶有窃贼?”

王福贵谦虚地笑笑,说:“我在闭目养神,听到瓦顶有动静,果然发现贼人向您的袋子下钓竿。”

四叔痛快地说:“年轻人,有勇有谋,我喜欢。怎么样?这回过来,想拿什么?尽管说。”

王福贵一听,心里暗暗高兴,突然有了一个主意。

王福贵想了想,说:“四叔,您精神矍铄,斗志昂扬,身先士卒,难怪生意做得兴旺。今天被窃贼侵扰,坏了兴致。中午也准备到了,我和李构从那边过来,叨扰四叔。李构,找个饭馆坐坐,我们请客,让四叔休息休息。”

四叔笑哈哈:“客气什么?我的地盘,我来请客。”说完用本地话交代阿雄。

王福贵诚恳地说:“四叔,我们过来麻烦您,第一次认识四叔,请四叔给阿贵一个面子,让我们有机会敬四叔一杯酒。怎么敢让四叔请客呢?”说完,真诚地看着四叔。

四叔见他真心实意,朗声笑道:“好!好!阿贵有心了,就随你。”

李构找间干净宽敞的饭馆,点了几个好菜,热情地给四叔三人坐上座。

王福贵知道四叔讲究养生,一落座,自己动手给四叔三人打饭舀汤,让李构给每个人斟满酒。

他以手示意道:“折腾了一个上午,大家都饿了。四叔,您几个先喝一碗汤,吃点饭,我们再喝酒。”

四叔满意地看他一眼,开心地说:“喝汤喝汤!这样好!”大家埋下头喝汤。

王福贵见四叔心情好,一边吃饭,一边有意无意讲起家乡的变化。四叔听得仔细,突然问道:“这么说,我们那里每天都有街日可以赶了?”

王福贵说:“是呀!我们那里的买卖红火着,各个乡镇轮流着赶集,没有一天是闲着的。”

四叔感慨地说:“这里事情多,好些年没有回老家了。得找个时间带孩子回去看看。”

王福贵看到四叔吃完一碗饭,端起酒杯真诚地说:“这酒杯,我敬四叔身体健康,生意兴隆!”

四叔笑得皱纹舒展,高兴地说:“好!生意兴隆!大家都有钱赚。”仰头一饮而尽。李构跟着给他敬酒,四叔开心,来者不拒。一桌五个人,杯来盏往,喝得尽兴。阿雄阿伟跟随四叔多年,耳听目染,也半生不熟地说起中国话。席间谈笑风生,气氛热闹。

王福贵暗暗提醒自己,不要酒后张狂,乱说话。几杯酒下肚,他喝得兴起,跟酒量大的阿雄划起拳来,两人斗得难解难分,谁也不甘示弱。

一旁的四叔拉拉阿雄衣袖:“阿雄,别喝高了,还有工作要做。”

王福贵见状,不满地说:“四叔,阿雄就快喝不下了,你别偏心,袒护他。”

阿雄不服,用生涩的中国话说:“谁喝不下了?谁是公谁是母还不懂咧。”

两人继续比拼,斗得脸红耳赤,喝得满头大汗。王福贵初来乍到,又刚刚做捉贼的英雄,气势高出一筹,划拳数指,信心十足,连连得胜。阿雄虽然酒量好,但被王福贵气势震慑,最终拱手求饶。

王福贵乘着酒兴,频频给四叔敬酒。四叔酒底深厚,心情舒畅,有呼必应,举杯就喝。

王福贵抹一把脸上的汗珠,不由自主神侃起来,神龟,牛大力,引水,发电,遍地黄金……吹得天花乱坠。

“四叔,我在咱们陵口高中看到您的集体照片……您抱着一个篮球……是地区篮球比赛奖状,您是穿几号球服了呀……哎,想不起来了……”

“是7号球衣……”四叔异常高兴,眼睛充满了回忆,“那时,我们代表陵口县参加全地区篮球比赛,就输冠军三分球……”

话没说完,举着酒杯:“小伙子,好样的,陪四叔喝一杯。”仰脖又一饮而尽,喝完,他快乐地回忆起高中时候的情景。阿雄阿伟第一次听他讲以前的故事,神情惊喜,手撑桌面,捧着脑袋认真地听。

“就是因为我家是地主,他们不让我考大学。”四叔声音低沉,舒出心中压抑多年的苦楚。

大学上不了,老婆娶不了。四叔在乡里呆不去,只好跟随一伙人往南边逃。在这边,没有人控诉他的剥削罪行,没有人给他砸臭鸡蛋,他才安下心来,从零开始,跑起生意。后来娶当地一名女子做老婆,定居下来。

“不说这些了,年轻人,你们赶上好日子,你们想干什么都自由了。喝了这一杯。”四叔站起身,哈哈一笑,端起酒杯喝酒。四个人连忙立起,仰头就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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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的春天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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