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名烟、好酒、红包、小姐
我突然想起了a市的天上天下夜总会，我去年在a市上大学，在当地一家叫做天上天下的夜总会里救出来一个失足女人，那里的老板是黑社会，我跟我的小伙伴们冒着生命危险将那女人救了出来。我想，这东方不败跟天上天下应该是一类性质的娱乐会所吧……
正思考着呢，“1号”“2号”“4号”“6号”yqzk那边的四位领导正优先挑选着小姐。老宋摸着下巴看看我们，问：“你们还要换吗？”（会所里一般先来一批小姐，让你挑，挑剩下的可以被退场，再换一批来，再挑，以此类推……）
老李说：“不用折腾了，都挺漂亮的。”
老宋说：“这里就没有丑的。都一个标准。”
大家哈哈笑。
我跟一个土鳖一样，呆呆坐着，一言不发。
服务部、安装部那俩人从剩余5个小姐（有一个是端茶倒水的，不负责陪唱）里选走了俩，然后是老李选，最后剩下俩小姐，尴尬地看着我和老宋，后来我才知道，彼时，剩余的小姐心里最怕客人说，行了，我们俩不要了。那样的话，等于伤了小姐的自尊，等于说她们长得不如前面被挑走的那些好看，再做个形象的比喻，比如2013年第二季《中国好声音》里的那残忍的三选一环节，被选走那人振臂高呼，而落选的两人则会尴尬地看着评委，心中承受巨大的打击，那情形就跟现在顾客选小姐一个道理。
老宋让我赶紧选，我把手捂着脸，脸转向墙。我是真不想来这一套。这要是被顾晓月知道了，非宰了我不可。
“哈哈哈……”yqzk那边几个老家伙发出一连串清脆爽朗地笑声，又说：“小金太幽默了……”
汗！看来在他们心中，无论我做什么都是在幽默！就像郭德纲，那眼神一动，大家就想笑一样。我幽默诙谐的形象已经深入民心了。
“你，过来陪他。”老宋给我随便指定了一个，最后一个小姐当然归老宋了。老宋不愧是老大，很会顾全大局。
我扭过脸看身边的小姐，小姐的五官还算不错，化了很浓的妆，假睫毛很长很长，一个劲朝我扑闪，闪得我头昏眼花，“帅哥，你好羞涩，呵呵。”小姐说着搂着我胳膊，倚到我身上来了，不愧是专业选手，很是主动！
我手心脚心全是汗，先前喝过的茅台的威力早烟消云散了。
音乐声响起，一个小姐唱了个暖场歌曲，我环视屋内，一片勾肩搭背、卿卿我我……
突然，我手机很给面子地响了起来，心想完了，低头一看，果然是顾晓月，我想都没想，直接拔了电池……
“帅哥，你好紧张。”
“有吗？我怎么没觉得。”
“你看你的腿，脚下地震了似的，呵呵。”
“哦，那是先天性的，见了女人就兴奋，一会就好了。”
“帅哥，我给你点个歌啊。”
“好，《爱情买卖》”我心想，点歌好，我就可以离开她了。
小姐去给我点歌了。老宋凑过来，说：“放松点，都是出来玩的，把她们当成烟、酒、红包，她们只是道具，你要走出心中的阴影，其实这里充满阳光……”
听着老宋的那些比喻，我抬头看天花板上的射灯，长长舒口气，顿时觉得那些射灯里射出来的都是阳光。
我去唱歌的时候，那些人就在各自喝酒，小姐们拼命营造喝酒的气氛，我看这一帮老家伙们已经嗨翻了，搞得我不自然地也就加大了嗓门，“出卖我的爱，你背了良心债……”
一曲天籁唱罢，掌声如潮，我摸摸手心，汗水已经退却了。
我那个专属小姐跑过来对我又搂又亲，对我的歌声不吝赞美之词，宋总一直在看着我，我觉得不能让他把我看扁了，而且他说的没错，这些女人只是商场的道具，跟钱、烟、酒、甚至是投标文件都一样的性质。搂搂抱抱而已，又不嫖她们。金沐灶小同志那一刻，果断豁然开朗……既然如此，那么，剩余的时间就是金沐灶的个人solo了……
大家轮流唱歌，金沐灶就在一边表演节目，助兴，随着音乐翩翩劈叉，随着音乐翩翩倒立，随着音乐翩翩用酒瓶砸头……
金沐灶那精湛的武艺，金沐灶那超强的节奏感……啧啧……掌声雷动……
**一个接着一个……
金沐灶被小姐灌醉了，开始打醉拳，小姐跑过来爬到他身上，骑到他脖子上，振臂高呼，他根本无视小姐那轻盈的身子，脖子上带着负重继续打醉拳……又拿啤酒瓶砸头，不小心砸高了，砸在小姐头上，把小姐砸了下来……
那天，小姐们见到了一个会所高手，奇葩青年，她们大开眼界，给她们那三百六十多天如一日的枯燥夜场生活带来一抹亮色……
“小金……你太幽默了……”
那天的饭后娱乐活动在yqzk领导们对我一片多才多艺的溢美之词中结束了……
……
我浑身飘散着酒气，打的回到家中，一下车，海风吹来，深呼一吸，好不清新……
来到楼上，我直接掏出钥匙开了门，去卧室看看，看到顾晓月已经睡了。我去洗澡，昏昏沉沉地脱衣服，不经意间对着镜子看了看，顿时吓了一跳，脸上有好几个口红印！于是酒醒了个彻底，衣服脱了一半便去洗脸，洗了一半又闻到身上一股浓烈的香水味，于是又赶紧脱下衣服塞池子里洗，好不忙碌！
“你干嘛呢……”顾晓月突然在我身后说话了，吓得我魂飞魄散，一头撞在水龙头上。
“你干嘛呢！？吓死我了！”我转身过来，赤身裸体对着她，我看到一个睡眼惺忪的她。
她半闭着眼，吧唧吧唧嘴，指指马桶。
我醒悟过来，赶紧让开，她蹲到马桶上，打个哈欠……
我趁她还没完全醒来，赶紧投入到洗脸、洗衣的工作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