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莉莉

老宋没有傻到公开他入别人伙的事情，实际上，大家都很低调，双方之间有个默契，在sncy那批货发走之前，对外界尽量少提他加入新斯巴达的事情。但是，没有不透风的墙，冯总那边很快就知道了这件事情。冯总对老宋开玩笑说，以后我们是竞争对手了，你sncy这批货我生气了不给你做了。老宋说，这批货我帮你们ab做进去了，以后sncy里只可能一直都是ab，我是不会再拿斯巴达去换的，因为我那样做对方会怀疑我的人品，sncy那里，以后我们还要合作的。冯总相信老宋的话，但是还是有些不甘心，毕竟老宋是只潜力股，这样放给别人，尤其是日后同城的竞争对手，不免可惜。其实，之前冯总也拉拢过老宋，但是只答应给高薪不给股份，老宋一笑置之。老宋告诉我，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冯总那边的团队都是一群老财迷、吝啬鬼，跟他们这些人只谈生意，不谈感情，泾渭分明是最好的。

老宋刚入伙，千头万绪，跟新斯巴达的两个老板和领导班子们天天开会，讨论运营和销售的事情。老宋无法抽开身的情况下让我去招聘市场先做个海选，找十个左右的候选人拉到新斯巴达厂子里去给他面试，他对海选的标准跟中国好声音不同，中国好声音不看长相、身材、只听声音，声音好，导师就转身。而老宋的中国好销售则不同，不能背对着选手只听声音，而是要面对面地去考核，比如外貌不能太离谱，但是也很宽容，我问他具体尺度，他说，女的在凤姐与奶茶妹妹之间，低于凤姐的把客户都吓尿，高于奶茶妹妹的也不可能来斯巴达；男的则在马云和陈冠希之间，低于马云的只能去外星球找，高于陈冠希的都是摄影师，摄影师不会对机械感兴趣的。学历要求高中或中专及以上文凭。工作经验要求1年以上。

我：“宋总，你这尺度也太宽泛了吧。”

老宋：“尺度啥的都是浮云，面试官的眼光才是真正的尺度。”

我：“我的眼光？”

老宋：“对，我想信你的眼光。用人不疑。”

我：“我阅历尚浅，怕看走眼。”

老宋：“不是还有我这个导师管二面么！你看走眼的我不给他转身就好了！”

“……”

老宋：“边总给我们派了个帮手，好像叫莉莉，以后她归我们销售部……”

前面提过新斯巴达除了老宋外另两个大老板，一个是原来的厂长，也是现在的总经理，叫边长（chang），另一个是原来的总工，也是现在的技术总监叫黄勃（比黄渤更野性的名字）。另外老宋的职位是销售总监。老宋说，国企一旦改制就直接向国际接轨了，都是x总监、xo之类的，中国人骨子里流淌着山寨的血液。

我扛着临时制作的招聘牌子奔赴招聘市场，那里，我提前预订了摊位。

我看到一个女孩已经在摊位上等着我了。

“你是莉莉？”

“昂，你是金沐灶？”

“是我。”我说着把招聘信息牌等道具一一摆好。

“登记手续我都办好了，你只管好好招聘吧，需要我帮什么忙，不要犹豫，只管跟我说。”莉莉笑笑，整齐的刘海晃呀晃。

这个莉莉很清秀，皮肤很白很嫩，单眼皮，却很好看，眼球很黑，头发也很黑，跟雪白的脸皮和脖子一搭配就像ps里把照片调高了对比度一样，给人很深刻的印象。

“你叫什么莉莉？”

“夏莉莉。”

“多大？”

“二十二。”

“学历？”

“大专。”

“哪一年毕业？”

“去年。”

“籍贯？”

“本地。”

“家里几口人……”

“呃……你是来招聘我的么？”

“哦，不好意思，我入戏太深……”

莉莉往椅子上一靠，玩手机去了，我向她那手机屏幕瞥了六眼，六个界面，微信、qq、qq空间、短信、微博、uc，她细长的手指在屏幕上飞走，晃得我眼花缭乱……

我不理这个莉莉，专心投入我的工作中去，老宋是个好老板，我知足，所以，他交给我的工作，我一定尽忠职守，不辱使命。

有了前面老宋招我那时的老斯巴达的穷酸做对比，现在的新斯巴达真是让人扬眉吐气，虽然不算多优秀，但好得是个正规企业了，注册资本3500万，员工120人，五十多年的历史（现已改制）等等……

我意气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