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啊，如果世界有蛋，那么，它也会蛋疼……
……
我一把推开顾晓月，翻身下到地上，头很晕，眼前黑茫茫一大片，我扶住墙，耷拉着脖子甩头，然后看见自己的象鼻子也在甩来甩去。
顾晓月在床上翻个慵懒的身，光滑洁白的背一览无遗，“我是不是个女变态，怎么那么喜欢把你灌醉然后迷奸你那种温馨朦胧似梦似幻的感觉，啊哈哈哈……”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玩我！我要被炒鱿鱼了！你知不知道！都是你用你那些愚蠢无知的阴谋诡计让我多喝了那么多酒，还耍计让我去打圈！”
“嘁，有那么严重么……说得吓死个人了呢，啧啧，唔……”她打个哈欠。
“神马！？”我怒不可遏，甩着头和象鼻子冲到床前，大声吼她，“顾晓月，你这个臭流氓！我跟你说！现在可不比学校那会了！现在是社会！残酷的社会！我金沐灶被炒鱿鱼无所谓，但是这人我丢不起！以后我哪还有脸在社会上立足！跟客户吃第一顿饭就吐人家一脸，干脆我剖腹自杀算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会在我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的！你知道吗顾晓月啊！”
“呼——呼——呼——呼……”
她……睡着了……
21.慈祥的老宋
我怒发冲冠，摔门而去，心想，顾晓月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个泼皮无赖，天不怕地不怕，如果她是个男人，估计也跟板凳那种人德性差不多，顾晓月身上有股黑道精神……
我不安又歉疚地去了楼上的楼上的办公室，铁将军把门。
我又去了楼下的老宋家，隔着防盗门都听到里面老宋干呕时发出的中国最强音。
老宋给我开了门。我低着头进去了。
他顾不上跟我说话，一溜小跑冲进卫生间继续最强音去了。
我坐在客厅沙发上，六神无主。
过了一会，老宋用毛巾擦着嘴出来了，在我旁边坐下，他长舒一口气，“哎呀，吐死我了。”
我：“你酒量不是挺好的么。”
老宋：“你捅那么大篓子，我只好拼死救场了，于是我一口气打了两圈！”
我：“那我在干什么？”
老宋：“你吐完姜总和刘部长后，我就让小顾送你走了。”
我：“我就纳闷了，姜总和刘部长分坐在冯总左右两边，我怎么就没吐冯总一脸呢，单单吐了姜总和刘部长，而且我吐完姜总后，刘部长咋不躲开呢，干等着我接着去吐他啊？怎么想都想不通！好迷幻啊！”
老宋：“你是一口直线横着喷出去的，别提那场面多吓人了，一半被姜总右脸挡下来了，另一半喷刘部长左脸上去了，姜总坐在中间靠着椅子，没他啥事。你说你吐我脸上多好！唉！”
我：“哦，这样啊，这样确实不好躲，昂？”
老宋叹口气。
我：“我……是不是……把事情给搞砸了……”
老宋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还好有王部长打圆场，但是我不了解姜总和刘部长的性格，反正他们俩身份在那摆着，表面上是不可能发飙的，一笑而过。但是，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我就不知道了……”
我：“哦，唉……我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老宋：“你以后喝到多少算多少，不能喝了还逞强去打圈！没人逼你啊。”
我：“唉，我说我没想去打圈，是顾晓月玩我了，你信么？”
老宋：“别出了事儿就往女人身上掀，还是个爷们不！”
我点点头，“好吧，好吧，这件事与她无关……”
我：“那些客户呢？还在d市吗？我去登门给他们道个歉。”
老宋：“他们今天上午的飞机，冯总安排司机去送他们，现在已经在去机场的路上了。”
我：“唉，宋总，这单子要是因为我给弄飞了，我金沐灶欠你一辈子，做牛做马也会想办法把欠你这笔账还给你。”
老宋：“事情没没定论呢，回头我跟王部长商量商量该怎么去弥补。”
我：“唉，社会比我想象中的要难混。”
老宋见我有些消沉，拍拍我的肩膀，“没你想的那么糟糕，年轻人不犯错误怎么会成长呢？都是凡胎，刚开始，谁也不比谁强到哪里！我宋金波一向用人不疑，我相信自己的眼光，我肯定没看错人，呵呵……”
人在低谷时，就希望有人能站出来鼓励你。那一刻，慈祥的老宋不但没有过多责备我，而且还激励我，我感到体内热流涌动，不一会就热泪盈眶了……
老宋对我笑笑，这时，他手机响起来了，那边一个女人声音，一会后，我看到老宋的脸色阴沉下来。我从他那阴暗的脸色中看出事情不妙。
22.犹太人顾晓月
“啦啦啦啦……”顾晓月唱着浪花一朵朵进来了，手里是三人份的豆浆油条神马的……
我朝顾晓月摆摆手，意思是让她安静点。因为我看到正在打电话的老宋的气色越来越难看了。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顾晓月说话的声音很大。她坐在我身边，把豆浆油条摆在茶几上，她故意摆得很整齐。
老宋的脸已经铁青了，电话还在打。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多大点事儿啊，不能因为犯一点错误就不让人吃饭了吧。”顾晓月因为老宋生我的气，于是为我开脱。
老宋的脸已经紫黑了，电话还在打。
我去捂顾晓月的嘴。
“啊——”我大叫一声，比顾晓月刚才说的那些话的音量的总和还要大好几倍，她咬了我的手。
我和顾晓月就像两只苍蝇，真担心脆弱的老宋会在这种聒噪中精神崩溃……
老宋挂了电话，脸煞白……
“怎么了？”我揉着手问老宋。
“宋总先吃饭吧，来来来，看这油条，又粗又长，含在嘴里却软软的，真是好油条！啧啧……唉，你不能只顾得批评你的员工，抽个空吃点饭吧，给金沐灶机会，他能力很强的，真的，要不然，我也不会放心把自己较弱的命运托付给他呀……”顾晓月唯恐天下不乱。
“你别说了！奶奶！”我带着饱满的哭腔央求顾晓月。
“我说什么了，我什么也没说啊，我只是让你们吃饭而已，吃饭也是错么？况且，这又长又粗的油条真的很好吃……”
“咚咚咚”干净利索，我跪在地上，给奶奶连磕仨响头。
她终于不说话了，扬着脸，一根油条含嘴里，轻轻嚼起来。
我起身坐回去，又看向老宋那张煞白的脸，已经白到脖子根了……
老宋叹口气，“刚才是王部长帮我找的那个中间人，我不是让她帮忙去做刘部长老婆工作么，她说，刘部长老婆回她话了，说刘部长明确表态不会帮我们，而且刘部长老婆告诫她别掺和这事，言外之意就是，刘部长想搞死我们！”
我：“是不是因为我吐他那一脸！于是他就想搞死我们！”
老宋：“应该不是，那中间人说他老婆昨天白天回的她的话。你是在晚上才吐的他。”
我：“那就好！”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说“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