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耳朵贴近那扇石门,听不见有什么动静。但能听到水滴低落到地上的清越的叮咚声。
这声音让张亮的心堵得更慌。
他突然想起,在陈台上还有一个小洞,洞里还关押着几个姑娘。那个女子还告诉他,其中有一个女子他是认识的。
这个他有可能认识的女子到底是谁呢?也许她是解开这个洞府的秘钥。
张亮非常感激朱兵把自己解救了,他是牺牲自己的安危来解救他的。现在他的安全受到威胁,他也一定要想办法让他脱离险境。
想到那个他有可能认识的女子,张亮脚下的步子加快了,他如风一样的步子,招来了那些不明就里的人的眼球。
但是,他们只是眼睁睁地看着他,也不说话,也不帮忙。
张亮跳上那个陈台。那里的食物早已经被搬空。
张亮仔细地查看洞府,这里没有什么特别的啊?她说这里还有一个密洞,应该是忽悠他的吧。
因为这里徒有四壁,不见有任何不同的东西。
“咚咚咚”一阵像逐木鸟的鹰啄啄在树干上或是石壁上的声音引起了张亮的注意。
张亮的耳郭扇了扇,好像耳朵的煽动能给他更多的信息量。
这时,声音竟然消停了。
好像从来没有发出过声响,一切又重新恢复宁静。
既然有了第一次响声,张亮就有耐心等待第二次机会。这回他可不想错过任何能让他解开谜团的机会了。
难道那个女子是骗人的?这个简简单单的密室,他第一次查看的时候,给他带来了惊喜:他发现了那么多的食物,解救了燃眉之急。食品搬空后,这里就像是从来没有人光顾过。还说有一个密室,密室里藏了5个人?
有密室就有门,有门就应该有道道。
张亮选择了宁信其有不信其无。就把这个信息当成是突破口,认真去寻求答案。
他的手顺着岩壁摸索过去。冰冷传递到他的手掌心,传递到他的手臂,再传到浑身,开始是一种说不出的清凉,然后是清冷。
他根本没发现有什么不同。正要感到失望,手掌心感到了一点温暖,稍稍的温暖。
这一细微的变化,让张亮的手停顿了一下。他用力地把两只手紧紧地贴在那片石壁上,然后用手敲敲了敲这个石壁。
用手敲听不出什么差别,张亮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用石头敲山震虎。那块石头在石壁上敲击出一种空洞的声音。
他一路的敲击过去,发现只在门的左边的一米左右的岩壁上发出不同的声音。
“这里有问题。”张亮听了石头敲击发出的声响,内心一阵兴奋。他这一趟没有白白浪费精力。
但是,这里是不同了,又怎么能把门打开呢?或者是不是真的有一个门通向密室呢?
既然相信了那个女子,就应该相信这么一个事实:那5个人能藏进去,肯定就有门道。
张亮把精力集中在找门道上。
一个正规的门,也就是1.5米×2米,这么小的范围,张亮很有信心能找到那个开启门的方法。
他手上的工具不多,但是他脑子里的方法不少。不久他就发现,其实这扇门是模仿岩石的纹路弄起来的木门。既然是木门,就可以硬闯进去。
硬闯的方法之一,最简单粗暴的就是直接把门砍了。
张亮不想再费脑筋,他拿出他腰间的工具袋,拿出一把砍斧,举起砍斧,劈向那个木门。
砍斧表现出跟木门有仇的迹象,斧起刀落,木门与斧头交接处,火星四溅。
张亮越砍越起劲,那架势要把这个门拆了才罢休。
他砍了几十下。有点累了,停下手休息一会。他身上已经汗涔涔的,额头上布满了水珠,手也有点酸软,大口大口地喘气。
正要开口诅咒这扇门,他听见了有一阵“唔唔唔”的郁闷的声音从门里传出来。
密洞里传来隐约可辨的声音,张亮心头一喜:有戏!说明他花费的九牛二虎之力,还是有价值的。
里面传出了人声,说明了这里面肯定有人。有人,就会有援助。张亮为自己的逻辑思维缜密而骄傲。
但是,他又有一种很难言的不安和担心:里面这么多人,他们为什么不反抗呢?她们在里面也可以自行出来的啊?
事态有了进一步的发展,张亮坚定信心用手中的这把砍斧把门弄开。
张亮的脑海里突然想起了滴水穿石这个成语。得到滴水穿石的启示,水滴能几十年如一日地滴落在同一个位置上,最终把石头打穿了。他现在也要改变策略,不能东敲一斧西砍一斧,而是要集中精力把所有的力量都砍在一个点上。
只听“霹”的一声,这扇门被砍穿了。张亮已经等不及地从那个穿破的洞往里面看。他闭上一只眼,这样就更能把注意力集中在那只要穿透门洞的眼睛上。
里面果真有人!但是张亮看不清楚里面具体有多少人。他的一只眼睛从洞口看进去,并不能一览无余,只能看到直线视觉范围内的,正中他眼球的是一个女子。
那个女子的嘴巴塞了一团布团。她听见了响声,满怀期翼,那眼睛瞪得浑圆,不停地点着头,发出“唔唔唔”求救声。
“你忍耐一下,我很快就能把这门打开了。”张亮悄声地安慰她。
听到张亮这么说,那个女子倒是拼命地摇头。
为什么她不是点头而是摇头?她由开始的欣喜变成惊恐。那双眼睛瞪得更大了,像一只牛眼那么大,还流着眼泪。
这是感激的眼泪,还是恐惧害怕得哭了?
张亮可管不了她的个人意愿了。他现在已经证实了里面有人,那就一定要把里面的人救出来,这是他的办事原则。
他加大捶打的频率,从那个小洞着手,一点点点地往外拓宽,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那个洞终于有人头那么大了。
根据平常经验,只要人头可以钻进洞口,身体就可以穿过那个洞。
张亮小心地把头探进洞口,洞已经能容纳他的头部了。他想再把脖子伸长一点。
那个女子的头摇得像拨浪鼓。张亮本能地感觉到有一些异常。他猛地把头缩回来。
一道寒光闪过。好险!
里面有人在阻止他进去营救。
本来以为很简单的事,现在变得复杂了。虽然张亮喜欢富有挑战性的工作,但是,这回他真的想能多省事就多省事了。
事与愿违,这事难度大大地增大了。
张亮把头缩到洞外后,又把视线射到洞里。他判断了一下当前的形势:觉得那个嘴巴被不团塞住的女子,应该正受到威胁,她拼命地发出“唔唔唔”的警告声,是在警醒张亮洞里有潜在的危险,让张亮当心一些。
这时,张亮才读懂了那个女子对他摇摇头的含义:她想警告张亮不要冒险进来,有人躲在他凿穿的洞旁,要对他下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