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组坐下以后，吴仁书记开始了问话。

“你的第16个女人，是谁？”吴仁问。

“名字叫李艳。”高朋回答。

“年纪多大了？吴仁书记问。

“大概23岁左右吧。要看她的身份证，才知道确切的年龄。”高朋说。

“你们是在哪儿认识的？”吴仁书记问。

“是在圩镇上的零点录像厅认识的。”高朋说。

“你能说得具体一点吗？”吴仁问道。

“能的。蒋文明的零点电影播放不久，那播放的是都欧美的***。那些画面真正的开放，全部是女性那种精彩的姿势。让人看了内心膨胀。我旁边坐着一个女子。她不安分地把手放到了我的座位上的扶手上，然后悄悄地滑到我的大腿上。我拉了她的手，鼓动她向我需要她抚摸的地方移过去，她没有抵触。我知道她也动了春心了。我就在她的耳边说，我们离开好吗？她同意了。剩下的具体情节，你可以去问她。她应该比我更加刻骨铭心。”高朋说。

“那个女人在哪里？”吴仁问。

“她在摆地摊。要等到圩日她才会在那儿。等明天吧，明天就是8月26日了，就是我们的圩日了。”高朋说。

“不今天就是8月26日了。”吴仁书记说。

“天哪，我出事后，都觉得是度日如年了。我还以为今天是25日呢。”高朋说。

“那你现在带我们去李艳那儿。”吴仁书记说。

高朋很快把张亮他们带到幸福屯的李艳那儿。

只见李艳正在给一个老婆婆打包一件新衣服。幸福屯的李艳卖出了好几套衣服了。她现在正笑盈盈地数钱那。也许，她在数钱的时候，会觉得说些无关紧要的故事，也能换来数钱的机会，为什么不编些故事呢？编故事可比磨宝石容易多了。

“数钱的感觉真好。”张亮看着她数钱，心里这么说。

“这个就是李艳。”高朋对吴仁书记说。

“你叫李艳？”吴仁书记生怕高朋搞什么假戏。

幸福屯的李艳点点头。

“请出示你的身份证。”吴仁书记说。

李艳有了准备，很快从钱夹里拿出她的身份证。

吴仁书记把身份证递给张亮。

“是叫李艳。跟高朋交代材料的名字是一致的。”张亮核实说。

“你看看我们到你这里的这些人，你认识谁？”吴仁书记问道。

张亮一听，要坏事了：吴仁书记不按常规出牌了。他问的话，跟张亮对幸福屯的李艳的培训内容太不一致了。

李艳认识的人中，也有他张亮自己哪！

高朋带着工作组到了圩镇上时，他们一行人从耿明亮老婆的摊位经过。当高朋从这儿经过的时候，他看了看耿明亮的李艳。李艳正低头忙着卖她的东西，并没有注意到高朋从她跟前经过。

高朋带着工作组继续往前走了好几个摊位，来到了幸福屯的李艳的摊位上。他们打了招呼后，吴仁书记开始询问情况。

“这儿的人你认识谁？”吴仁书记对幸福屯的李艳说。

李艳看看张亮，看看高朋，然后再看看吴仁书记，她伸出手指，把目光落在张亮身上。张亮的心一紧：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女人，会不会把自己卖了？

但是幸福屯的李艳，把目光从张亮的身上移开，落在了吴仁书记的身上。

“我，这个人……”李艳指着吴仁书记，停顿了一下。

这在吴仁书记听来，简直就像一声大爆炸一样。

但是李艳的眼光跳过了吴仁书记，最终她把手指停在高朋身上。

“我认识这个人。他是三秀乡的什么主任。”幸福屯的李艳指着高朋说。

“他姓什么？叫什么名字？”吴仁书记问道。

“他好像姓高，叫什么我就忘了。”李艳说。

“那你能不能跟我们走一趟？”吴仁书记听到她能说出高朋的姓氏，知道办案的方向没出错。并且在闹市里，也不好让询问案件的详细情形。

“我这儿那么多生意，怎么能走开呢？并且我的货都摆在这儿了，圩日里那么多人，那些人拿走我的东西，我的损失谁补偿？”李艳说。

“我们会留下一个人来帮你看摊位，期间造成的损失，我们会补偿你的。”吴仁书记说。

“好的。”李艳说。

吴仁书记留下一个人来帮李艳看摊位，就带领工作组全部回到乡里的会议室去。

“你现在说说事情的经过。”吴仁书记对李艳说。

“我们是在零点录像厅认识的。那天晚上，很晚了，我去看了零点电影。那些画面太刺激人的神经了，我身旁那个戴着假发的男人让我跟他走。我就跟他到了他的办公室里。在那里，他……”幸福屯的李艳详细地描述着当时的情景说。

“你可要看清楚，到底是不是这个人叫你出去的？如果你说了谎话的话，是要被关进牢房的。”吴仁书记威吓道。

李艳知道关进牢房里意味着什么，但是说谎话能得到张亮的扶持。现在张亮出资金帮她弄了个摊档，让她收入不菲，她要的是眼前得到的实惠。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听了吴仁书记的话，幸福屯的李艳看看张亮，又看看高朋，再看看吴仁书记，然后低下头，想了好久。

“我保证所说的都属实。”李艳最后还是选择了说谎话。

“你结婚了吗？”吴仁书记问。

“我还没结婚呢。”李艳说。

“那不害怕吗？跟一个陌生男人做这样的事情，是会生病的。”吴仁书记说。

“我……”幸福屯的李艳低下了头。

“你跟他有过几次接触？”吴仁书记问道。

“只有过一次。”李艳说。

“你说跟他只有过一次，那你得到医院去检查一下，看是不是患病了。我带你去。”沈施说。

沈施得到了范洋乡长的指令，密切地全程关注事态的进展，以免出现威胁他本人仕途之路的状况。

“不用的。”李艳怕麻烦，再加上她根本不需要做什么检查的。

“相信我，我带你去做检查身体，反正对你也没啥损失，又不用你出钱，还可以预防万一，如果有什么病，还可以帮你治病呢。”沈施用诱人的政策来诱导李艳说。

“那好吧。”幸福屯的李艳说。

张亮没想到，沈施竟然会来这手，她这是越权处理这事情了。但是碍于她是范洋乡长的秘书，吴仁书记和张亮都不好说什么。

张亮知道，沈施这么说肯定是得到范洋乡长的批示，他觉得他已经帮范洋乡长摆平了他家的事情了，他却还不放过这事情。

现在，沈施要带幸福屯的李艳要到乡里做检查，她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呢？

张亮猛然间想透了沈施的目的：她是女人，她懂得女人的事情。一个在那么闭塞的地方能说出那么开放的话儿，并不符合生活的逻辑。她想从中找出点什么蛛丝马迹来。张亮怕沈施带李艳去检查身体，会闹点麻烦出来。

现在杨芳又不在，如果杨芳在的话，可以让杨芳去。杨芳在这些事情上，还是跟张亮一条心的。但是这个沈施，就不好说了。

“那我开车送你们去。”张亮灵机一动，这儿只有他一人会开车，也只有他才能出面掌控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