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蓑衣,披红装,一腔热血雪下藏。柔情似海海水咸,海水滋养椰汁香。”
第一次跟师姐手拉手在海边走着说着、嘚瑟着,也没在意身边还有陆丰市局的同志们,不知不觉走了几公里,看看身后就剩咱俩了。
“咱姐,好像走远了,往回走吧,不然一个号令,可跑不赢!”
“如果能这样一辈子走下去,该多好哇!不用回头,一直走走走。小四儿,你愿意跟姐一直走下去不啦?”
“咱姐,这是个双向选择伪命题。无论回答是与不是,都不正确!兄弟我选择愿意,错在今生;选择不愿意,错在当下。”
“朝朝暮暮地期盼,永远没有答案,站在天平的两端,一样的为难。唯一的答案,爱一个人,真的好难!”
太阳落山,而不是落在海边,这才是最遗憾的,站在海边没能看到海天共一色的落日晚霞。把师姐从海水里拔起来抱到干爽的沙滩上坐好,把脚放到鞋子上。然后自己又回到水里冲冲腿上的沙子,小心翼翼地走到一处稍稍硬一点的沙滩,把袜子套上鞋穿上。
“哎呀,神仙姐姐,都走了,你还不穿袜子穿鞋,咋还躺下啦?”
“自己倒下来的,姐躺着咋穿吗?你这人真是的,好事要做到底,明不明呀,死靓仔?”
顾不了那么多,赶紧的给她套袜子穿鞋子,拉起来真还不忘喯儿一个。到车子跟前儿,大巴车都坐满了在倒车开走,金哥一招手,我们都坐进来,阿武开车,直奔昨晚上的珊珊大排档。
上来见张建哥几个儿已经到了,比昨晚人还多,一张大圆台子,摆在一边靠海的右上角,方便坐人。坐了十五位,其中五位美女。小付也在,一身粉红色休闲装,衬上白白净净的颈脖、小脸蛋儿,百花丛中最鲜艳。
我们安排两桌,每桌十人,我这桌挨着张建桌靠海,一桌挨着我靠后,这样一来,三桌就形成了三角形。我跟黑子分开坐,到时候黑子担任主攻,我助攻,势必一举拿下张建。小付交给师姐主攻,陆丰方面两位女警员助攻。维修厂老板由曾哥主攻,彭局助攻。至于其他人,包括大排档的厨师,杂工,还有几十位荷枪实弹的同志们默默伺候着。
人家桌上洋酒红酒啤酒,大吃大喝,我们这两桌也不差,照样自带的洋酒、红酒,不过都掺了红糖水。我喝不进去糖水酒,喝冰镇珠江,师姐喝椰子汁儿。
渐渐地天色彻底暗了下来,大排档灯火辉煌,周末好生意,基本坐满了。金哥安排在外围又陆续进来两桌,主要管控后厨大师傅一帮人并防止趁乱劫持人质。路边的兄弟们只能咽口水闻香了,主要负责阻击增援人员,疏散撤离顾客。
俺两瓶啤酒喝完,隔壁已经热闹起来,开始敬酒,人多喝起来就是尽兴,有人豪爽有人鼓掌,女孩子还尖叫。
师姐站起来走到邻桌敬自己的姐妹,也是妙语连珠,惹的一桌人哈哈大笑。黑子一摇一晃地端着杯子走过来要跟我敬酒,人刚走到就歪了。
张建靠海坐,我也靠海坐,相距不到两米。黑子似倒非倒的一瞬间,一掌拽住护栏一脚踹向我的凳子靠背,再一脚蹬上护栏一个错步飞身扑向张建。幸亏我坐的扎实,黑子飞起来双脚抵住护栏双手死死卡住张建脖子。
待他飞离,我也左手抓住护栏,稍稍用力双脚已经站在凳子上,突然引身而起,双脚由凳子跃上护栏,一个大鹏展翅腾空而起右爪斜斜地落下叼住张建抓向黑子的右手,一个九十度上翘,听得见咔嚓一声,手腕脱臼。黑子松开脖子,腾出双手扭住他的左手往后一带,我落地手铐已在手上,咔嚓铐上。
另外十几号人早给二十几把短枪指住,维修厂老板给彭局和曾哥按住拼命反抗,一桌人都在骚动,师姐朝天一枪。这一枪也等于是总行动命令。
“小付,你给我坐好,不然现在就打死你!”
黑子搜身,张建果然有枪。踢开凳子,按张建跪地上由黑子看管,我也拔出双枪抵住桌面。
金哥大喝一声:“谁敢反抗,就地正法!”
“所有人注意,铐住立马搜身!”
果不其然,维修厂老板、大师傅身上都有枪,当地的一位朋友身上还双枪。外围已经在疏散客人,后厨人员给前后堵在里面,不准露头。
“警官、警官,我是这儿老板,铐我还耽误事儿,不如放我站起来,我起来疏散人员肯定比你们快!”
金哥枪口一摆,很快给他解开。
“不如这样,把客人全部靠左边站好,我们出去,你们照旧,不影响做生意!”
很快腾出一条通道,两人夹一个,走下去上大巴,十四个,每台大巴装七个,前面彭局、章厅吉普车开路,我们断后。
黑子的警车已经给浩仔开了过来,停在主路边。下来章厅看见警车才发话。
“金局、彭局,要不这样,现在有警车开路,就不回陆丰了,那样越走越远,我建议直接到惠州。”
“也好,到了惠州就等于到了深圳,安全上就不用考虑了。强子、黑子开警车走前面、彭局随后,我跟章厅断后!”
押送两台大巴赶到淡水镇,夜已深,惠州市局一干人马已经严阵以待。我们只带张建、小付回深圳,其他人员就地审讯。并通知汕尾市局查封那家维修厂。
三月二十九日,星期天,《宝城车主失踪案》见报。我是清晨才拉着师姐回家过个星期天,师姐感叹还是菜馆的炸油馍好吃,喜欢这种香味儿。
报纸送来菜馆已经九点了,珍姐接在手里翻看,越看嘴巴张得越大,老同学见状也凑过去一起看究竟。
“天哪,男男女女的,枪毙了十几个。”
“这帮人也害了十几个,抢车就抢车嘛,为啥非要杀人呢?”
师姐吃饱就在躺椅上睡了,听了两位领导的议论我也不便插言,拉着露露出来走到对面跟警务室哥几个儿发烟、吹牛皮。见有人在翻报纸,担心话多,背起露露去逛逛大皇宫工业区。
以前上班的厂房现在是一家塑胶玩具厂,估计楼上还有喷漆车间,一楼塑胶机高温蒸发的焦臭味站在大门外就能闻到,楼上的油漆味虽然给抽到楼顶排放,但飘散在空气中,时间长了,地面也能闻到稀释剂轻微的刺鼻味道。
“爸爸,好臭好臭,快走吧!”
走到以前开的小店,桌球散落在台面上,忍不住拿起球杆打几枪。
“哎呀,四哥,今儿咋有时间过来转转,这是露露吧?快进来姑妈拿饼干吃!”
“哟嘿,大姐,啥时间接的店呀,生意还行吧?”
“去年年底接过来,现在没你以前好赚了,转过就要三万块,一点儿货都没有。听说你以前转到手就赚了,连冰箱、货架都是转手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