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老板没有去查看,反而是狼狗跑上去玩,应该是凭嗅觉发现了尸体,这才扯着老板去查看,对吧,咱四哥?”
“对,不信去问问老板,现在就叫人去问!问他当时看到这上面有脚印没有?走吧,去大树下瞧瞧。”
“那张草席,拿回去了吧?树底下也没啥了?”
“作为现场物证拿回去了。”
“是个什么情况,一般家庭用的,多宽?几成新,脏还是干净?走吧,我们再往上走走。”
“一米二宽,很脏,像是放户外风吹雨淋那种样子。”
“哦,临时在路边捡的吧,不是从家里带出来的?”
“不像是从家里带出来的。”
“当时勘察现场,方圆走了多远,300米、500米?”
“没多远,就在荔枝林转一圈,看看也没啥有价值的东西。”
“来来,咱姐,还是拉着吧,登高才能望远,上面快没有荔枝树了,视野开阔,好好看看风景。”
“早说看风景,姐带望远镜呀?”
“嗯,这里有脚印,一个人的?老孙给看看。”
“都先别走了,四哥,等会儿我走前面。”
“好嘞,师姐,咱都也歇会儿。”
“要得,等老孙弄明白先。”
老孙打开百宝箱,家伙什儿拿出来比划半天,前后反复查看,尼玛这活儿哥真做不了。
“四哥,是一个人,还走来回。很明显,进荔枝园脚印深,出来脚印浅,说明是负重进来。走吧,我带路,杨局感觉辛苦就说一声啊!”
“老孙,咱小杨,再不济,也是特警出身吧。滚过泥浆,负重淌过水。跟咱四哥哥,还在梧桐山练过。”
“照老孙这意思,美女是给一个人背进来的?”
“如果真是从这里进来,可以这么说。”
荔枝园走完,穿过一片小石坡,就到了这座山的边沿,下面是山坳,对面的山上全是树。山坳自下而上有几小块水稻田,估计缺水,已经荒废了。
“咱四哥,不走了吧,到边了,还要不要上山顶看看?”
“咱孙哥哥呢,听听你的意见?”
“四哥,你看啊,如果刚才的脚印真是背人进来,不可能翻山越岭吧,放山顶不就得了,还隐蔽。所以刚才的脚印绝对就是从这附近上来,并且也是在雨后进来的。”
“嗯,翻山越岭进荔枝园,脚印也不应该出现在这边,从山顶那边直接就下来了。”
“那老孙,你给看看,最有可能从哪里上来,还背个人?”
老孙放下百宝箱,拿出放大镜弯着腰一步步查看,走几个来回。
“四哥、杨局,应该是从这条浅浅的冲水沟上来,有草的地方背人上来很容易打滑。咱四哥腿快,下去百十米应该就能见端倪,总有一处有於沙,有於沙就会有脚印。”
“那行,就听孙哥哥的,俺去去就来,师姐帮拿着上衣。”
“那你慢点儿,不用跳那么快!”
十几个起落,已在百米开外,陡见小水沟里有脚印,立马刹住车。於沙面积太小,明显的脚印只有一个,看了看感觉跟上面的大小差不多。
“老孙,有脚印,都下来吧!”
喊完仔细往下看,也没啥呀,干脆坐下来歇会儿。分局小涂还是拉着杨局,万一摔一跤,谁都交不了差,所以她就仰着脸边走还边嘚瑟。
突然,师姐一声尖叫:“小四儿,稻田有人在跑,快呀!”
听师姐一声喊,看都没看稻田,弹起来直接往下跳,下到稻田再说。
师姐在上面急了,开一枪示警。我这才跟着吼一声。
“站住,再跑就打人啦!”
等我跳下来接近稻田,那货也够迅速,已经顺着田埂小板车路在往山下跑,相距差不多五百米的距离了。够呛!
“小四儿,你腰上别的烧火棍哪?”
看来师姐真急了,但人家只是跑,哥哪能说掏枪就掏枪呢,再说已经五百米了,腰间的家伙什儿已经够不着。
“我知道!你呼叫下面工业区治安队,迅速上路拦截,在他没进工业区之前,给老子堵住他!”
师姐呼叫分局,分局呼叫同乐派出所,所里呼叫治安队,不到五分钟就听见警笛声。既然下边已经到位,老子也不用跑了,尼玛真累。
垂头丧气地不紧不慢走着,就有摩托车开进来接我。
“老大,人已经按住了,是一捡破烂的。”
“哦,行,小样儿,这动作够快的!”
“哥,不瞒你说,我钱包还在麻将桌呢,对讲机一叫,我是爬起来就跑!”
“啥,再给老子说一遍?”
“老大,别啥了,到了,看看是这货不?”
“是他,捡破烂的,腿脚够麻利的?别按着了,给铐起来!”
同乐雷所到,拉着我嘘寒问暖。
“雷哥,先把这货押回所里,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准动他。治安队兄弟原地警戒,咱们进里面看看。”
“杰子,市局领导里边办案,外边给哥看好啦!”
爬上来,师姐,老孙他们在山牙子勘察刚刚逃跑的那货小小的垃圾窝。
“咱姐、老孙,咋样儿?”
“人没事儿吧?”
“报告杨局,人已经送回所里,他没受伤!”
“哦,师姐,这是同乐雷所。”
“那就好,这是捡破烂的狗窝儿,还是等会儿老孙给你说吧!”
垃圾佬的狗窝是一个四平米见方的崖洞,洞口并排两棵野生龙眼树,还有其他灌木丛,矮矮的,茂茂密密,完全遮住了洞口,不走近根本看不出来。里面铺一张一米五的席梦思旧床垫,被褥、冬天衣服。旁边煤油炉,简单的锅碗瓢盆、盛水桶,酒瓶子都有。
很刺眼的,是洞口竖着两把军工铲,干干净净,不尘不染。
“咦!这套运动秋装叠的整整齐齐,还比较新,应该是刚洗过不久,像是女性的吧?倒是与这个狗窝格格不入。”
“还有这双皮鞋,八成新,买新的要几百块,估计垃圾佬偷的。”
我边说边拎起衣服一抖,一件女性纯黑色真丝丨内丨裤掉落下来。
“啊?老孙,快看看!”
老孙拿起来双手扯了一下丨内丨裤大小,若有所思,然后装进证物袋。
“四哥,应该没啥了,带走这套衣服,咱们下去吧。”
我叫小涂带上衣服,拿一把铲子,老孙见了也拿一把铲子,拉着师姐下来。崖口距离地面十几米,站下面根本看不出来上头还有个狗窝。
“老孙,现在不管狗窝了,咱们找找,这两把铲子的用途在哪儿?”
“咱四哥,啥意思?这铲子还有名堂?”
“杨局,这铲子崭新的,垃圾佬捡是捡不来,要么偷的,要么意外得来。我跟四哥的意思,这是用在在附近埋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