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床上的儿女,想想年迈的父母,自己顾得了这头却顾不了那头。自古养儿为防老,山高水远他乡游。临走给三哥拿了一万块,言明父母万一终老自己可能没时间赶回来。出门当差,已经身不由己。
“自古忠孝难全!老大老二可离得不远,一年难得回家几次,挖花生的时候回来,杀年猪的时候回来,其他时间都在忙生意。简直扯球蛋!”
早上起来,鹏鹏忽然问:“老爸,既然到了武汉,我们可不可以去看黄鹤楼呀,回来的时候妈妈说过,黄鹤楼很壮观。有时间就带妹妹去看看呗,难得回来一次。”
“那行,吃了早餐你看着妹妹,我去把明天的票买了,今天咱们也尝尝武昌鱼。”
上来黄鹤楼,天太热,露露、鹏鹏虽然买了太阳帽、墨镜,还是不愿多跑路,就在楼上转悠。
“爸爸,为什么叫黄鹤楼呀,鹤不是白色的吗?”
“哦,这有个传说。相传有位姓辛的阿姨当年在这儿附近卖酒,来个乞丐讨要酒喝,虽然穿的衣服很乱,人还算干净。没有钱辛阿姨也会给他喝。时间长了乞丐也不好意思,就说没钱付账就给你画幅画吧。拿橘子皮在墙壁上画一只仙鹤,橘子皮是黄色,所以画的鹤就叫黄鹤。”
“那画的黄鹤也不会飞呀?”
“会动,有音乐的时候,黄鹤就会跟随着音乐跳舞。好多人慕名而来,这位辛阿姨的生意越来越好,赚了很多钱。
过了几年,这个乞丐又来了。辛阿姨说因为黄鹤会跳舞,上来吃饭喝酒的客人很多,要拿钱感谢他。
乞丐说自己是不是为钱而来,是为了黄鹤。于是拿出笛子吹几支曲子,天上的白云飘下来,墙上的黄鹤走下来,乞丐骑上黄鹤就飞走了!”
“于是就有了‘故人已乘黄鹤去’,对不啦老爸?”
“对,‘此地空余黄鹤楼’。这位辛阿姨为了纪念黄鹤,拿出赚来的钱,就在这山上修建了黄鹤楼。黄鹤楼修建了很多次,现在的楼是八五年修建好的,才十一年时间。”
黄鹤楼公园推出‘黄鹤楼诗词大赛’,几个地方都放有纸张笔墨,游人写好了留下联系方式直接塞进投放箱里就行了。有专人收集,定期评选,优秀作品有奖励,还可以在刊物上发表。
鹏鹏很感兴趣,拿着笔纸非要老爸露一手,露露也很期待爸爸能拿奖品。酝酿一番也就献丑了。
长江大桥飞江过,
杯酒铸就黄鹤楼。
伯牙抚琴为子琪,
龟蛇二山镇神州。
青菱莲藕红菜苔,
武昌有鱼送黄酒。
荆楚儿女数红安,
将军百战书春秋。
“爸爸,要留深圳的地址,我要等着收奖品!”
“小四儿,回家一趟,有啥感想?”
“唉,鄂西北的小农村,还不是那个样儿,公路边的小洋楼倒是盖了不少,白天骑车跑去田间地头干农活,天黑又跑来公路边睡觉,不知何苦?”
“哈哈,人家要的就是这份新鲜,公路边上街、进城方便呀?”
“有钱住山顶别墅一样方便!”
“两位老人家身体好吧?”
“老了!老爹还有点儿痴呆,鹏鹏、露露总分不清!而两个家伙又还小,亚历山大呀,姐!”
“老人总有老的那一天,当儿女的顺起自然吧!盼着儿女长大,能帮你一把的时候,你也老了!”
“可不是嘛!盼着儿女成栋梁,真成了栋梁,自己也已累断了脊梁。”
“枪伤再好了吧,平时有没有突然感觉不适?”
“再好啦!还能运动真气,虽然时间很短,感受得到,气血是通的。门前大堰塘一只五斤七两的大老鳖,也给三哥在下暴雨的夜晚钓上来,基本是我一个人吃了。好几年了,夏天暴雨要来的时候都会浮上来,很多人钓,都没得手,老爹说就是给我准备的。”
“天嘞,小四儿,那么大,你真忍心吃啊?”
“我也说送去沙河水库放了,但是清晨拽上来已经给鱼钩鱼线和水草缠的奄奄一息,光水面上漂浮的水草就有一大片。吃了两支钩,弯钩吃进胃里,直钩直接横在颈脖,简直就是酷刑。那么大,还不死命挣扎呀?老爹说‘物竞天择’,既然选择上岸,它就该转世了,生死轮回,是好事!”
“你几千里地跑回家,原来就是为了超度大乌龟,功德无量嘛!”
“乌龟不为菜,小四非如来。魏征棋间盹,挥剑斩龙台。”
“是啊,魏征本来干不过小白龙的,坐在棋盘旁边的皇帝老给他扇扇子,助他一臂之力这才斩杀了白龙。其实错在皇帝而非魏征。”
善哉、善哉!这才有了咱猴哥的用武之地,得以参团西游记,干出了一番惊天地泣鬼神的事业来!这段时间师姐就没整出点儿动静咩?”
“小四儿,你这弯儿拐的够自然啊?猴哥都回花果山了,姐这段时间真没惊天动地,惭愧呀!”
“金队回来过没?”
“来过,他要来上班,唐局不同意。可能要晚你一段时间,九、十月份吧。”
“金队代副局,代了这么久,直接升了不就得了,也是名至实归。以后就坐镇指挥,不用再出勤,也就没啥了。这官场,还真是复杂!”
“这个不用你我操心,唐局已经向市里打报告,也是光听见雷声,还没见到雨点儿。金队没来,刑警队暂时由你来带,这是韩副市长钦点的,局丨党丨委也已经通过。”
“带带没问题,只是我不懂的地方太多了,简直无从学起。”
“金队不也是部队转业来市局的,以前也不干这行呀。你不懂的还有技术部门呢,不用怯阵!”
鄂人酒吧,老四哥赶在暑假之前,重新装修了一番,这栋楼他已经买了,所以也舍得下本钱,感觉上了一个档次。
“档次还谈不上,既然是自己的物业,装修嘛,也是随意一些,所以在楼顶盖座凉亭,也整一套酒柜,一般哥几个儿喝酒不用跑上跑下了。”
“那好,新装修,给师姐开支红酒喝喝!”
“你买单姐就喝,不能一来就让老四哥破费!”
“小杨,说好了今晚算我的,新装修还没请你几个过来坐坐呢?老大呢,还有王队,我晓得金哥暂时来不了。”
“那这样,四哥,酒算我的,菜你看着办,小四儿第一天上班,我也得为他接接风。另外两位我来叫!”
“尼玛老蔡,老子就说不来,又给咱四哥当灯泡!”
“尼玛还四哥,叫付队!”
“蔡老大,咋听起来恁别扭呢?”
“也是啊,叫副队,那就还有个正队。依我看,以后就叫强队,强队走一个!”
“二位哥哥,小弟我也就是代带而已,金队马上就该归队了!”
“杨局,不瞒你说,老金回来再不叫金局,我们都滚蛋!尼玛有意思吗?凭能力、凭功劳、凭那一身枪伤,做个副局怎么了?过分吗?”
“是啊,杨局,老金升上来,包括老马在内,也是众望所归。别尼玛从广州空调来个谁谁,来了他也坐不住。”
“二位老大,今晚是给小四儿接风,金队的事儿报告已经在市里头。不妨透露一点消息,既然韩副市长钦点小四儿带刑警队,金队方面呢,上面肯定有所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