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到分局门口,严大哥摩托车往前凑近警卫室,递上警证,警卫‘咔哧’一声敬礼!我靠真叫标准!我车内的三位大爷顿时焉了。
等我们车子开进大院停稳,今晚值班的曾副局已经接到门卫通知,赶紧打伞出来迎接。
“老严、老严,实在对不住啊,兄弟未曾远迎!”
“老领导,骑摩托车的那位才是严大哥,我是小跟班儿!”
“曾副局,老子在这儿!这车上小伙子,押进候审室,等会儿我亲自问!警车上三位大爷,他们一伙的,你也要安排人分别问话!”
曾副局手一摆,小伙子直接被押走,三位大爷还算客气,请交出配枪,证件,到会议室喝茶。只有指导员有配枪,其他两个只有证件。
然后我们跟着直接上来局长办公室,脱下雨衣这才露出庐山真面目。老严也不客气,拿起电话,打到邱处家里,最后要曾副局听电话。
“老曾,别的我就不说了,关于编外人员殴打高级督察一事,非同小可,尤其现场还有警官坐视不理!我只有一个要求,给兄弟们弄点吃的,也都累了半宿!具体他们执行什么任务,这个需要咨询市局唐局。”
曾局放下电话就准备给我们安排宵夜,这时电话响了,是唐局。
“老曾,刚才警署邱处给我说了个大概。你这,安排车子把打人的小伙子还有三位警员全部送到市局来,老严他们跟车回来!记着,任何人不得透露外勤警务人员的任何信息!”
局座的命令不敢怠慢,宵夜是吃不成了,三台车又冒雨直奔市局。
车还没停稳,就有警员在等候,然后那四个货被分别押走。看这阵势,那三位兄弟的前程有点儿悬!
终于回到市局,我们到警械库交了家伙,外面还在下雨,雨衣水鞋先穿着。出来刚要上二楼,接待员阿芬吩咐我们几个去饭堂吃宵夜。
进来看见饭桌上一盘花生米还在冒热气儿,还拍了黄瓜,一瓶茅台还没开封,唐局在里面炸鸡蛋。
“老人家辛苦!亲自下厨,哪里敢当,啥节日啊,半夜三更还喝茅台?”
“没你小子家里待遇好,不早了,凑合着吃点吧。鸡蛋端出去先喝着,我这下面条。”
“那就赶紧吃吧,我早就两腿发软了!”
等金队拿来杯子,老严打开茅台倒上,一盘鸡蛋已经剩下一半了。
“那啥,我的茅台给强子喝,他的鸡蛋我替他吃了!”
“姐你慢点儿,老人家不是在下面条嘛!”
待唐局坐下来,我们边吃边喝边分析案情。
“照强子看来,冷凝房下面肯定有秘密。”
“只是强子已经搞出了动静,他们以后的防范会更严密。”
“估计也是当一般窃贼,只是我们在坪葵路上暴露了丨警丨察身份。还把人带回了市局,如果老板会联想,绝对警觉起来!”
“这点我想过了,不会给他们联想的机会。金队的身份替换成大鹏缉私队长,你俩身形很像,夜里下雨又没露脸,谁看得清楚?人天亮就到,由他来审问,老严你几个都是在大鹏执行任务,这样就理顺了关系。”
“那么严大哥为何出现在葵涌路段,还没有车子,咋解释?”
“很好解释,老严摩托车给几个山贼抢走,山上确实有贼,也就是强子。为了不暴露身份,就没反抗,不然也不会挨打不是?”
“这样是理顺了。接下来重点盯梢那位总监大人,他回香港从来没个准儿,很值得怀疑,不排除他老兄真的往大鹏送货。”
“等天亮缉私队王队来了再沟通,毕竟海边由他们负责,估计强子你几个要去坪山租房住。”
“打严大哥的臭小子必须严惩,我吼好几声住手,都没听进去,所以后来甩了两耳光!”
“敢当着丨警丨察的面打一个老头,可见有多豪横,就凭这点,预计没两年回不了家!应该还能挖出点别的东西。”
“对打人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这三个货色,尤其那个指导员,老子也不会轻饶!所以才把他们弄这儿来。”
吃饱喝足,一觉睡到上午十点。金队见我醒来,说赶紧洗刷刷下去,小杨早就下去了。
进来局座办公室,师姐在看审问录像,那仨货毕竟清楚自己是干啥吃饭的,都毕恭毕敬地回答问题。只有这个臭小子的画面有点难看。
“原来这小子也姓赖,难怪这么豪横!”
“他是联防队长,可见平时打人打习惯了,我也真想抽他几耳光。”
“得了吧,俺姐的纤纤玉手,打人还不跟挠痒痒一样啊!起床咋不进来叫咱们,搞得现在都没吃早餐。”
“进去叫了,你自己像头猪还在打呼噜。唐局说了,叫你俩留着肚子,中午陪王队吃大餐!”
“工作餐吧,老头那里舍得?不过昨晚倒是贡献了一瓶茅台!”
“那姐就不晓得啦!给你削个苹果,先压压饿。”
再看小赖的画面,尼玛一口咬定老严是山贼,不知道老人家是丨警丨察。桌上电话响,师姐一听叫我去审讯室。
在门口碰到严大哥,老哥示意咱俩进去接着审问。
这小子见我跟老严进来,嚣张的气焰稍稍收敛了点儿。
“我说赖大队长,尼玛清楚这儿是哪儿吗?敢在这里胡搅蛮缠!咋样儿,小脸蛋儿还发烧不啦?”
“怎么,你敢在这里打我?”
“真不敢!咱俩也是一回生二回熟嘛,等会儿给你安排一间舒适点儿的小单间,陪你荡荡秋千还是可以的,估计得头朝下,想清楚喔?”
“小伙子,这位帅哥在警局可是最讲道理的,昨晚你已经领教过,无须我老人家多说了吧?只想问一个问题,你看清楚,我像是山贼吗?”
“老人家,对不起,你不是!我向你道歉还不行吗?”
“你看帅哥像不像?”
“这我哪敢说,等会儿下去他还不打死我呀?都说了还要倒挂金钩!”
“实话实说,我保证他不打你!”
“说实话,这位大哥更像香港大流氓!昨晚上你都把我拷上了,他还扇我两耳光!”
“奶奶个熊,你打一个糙老头子,人家都没还过手,哥喊好几声‘住手’,你他妈耳朵聋啦?提起这个老子就手发痒!那谁?把摄像头关了,坦白从宽,抗拒就得从严!”
“大哥、大哥,亲哥!我坦白,我说还不行吗?不用您从严!”
“想清楚啦?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别说喔!”
“大哥您放心,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说!”
见火候到了,我示意坐台的俩兄弟继续。
“姓名?”
“赖建安!”
“嘛玩儿?你跟赖建军兄弟不会是哥俩儿吧?”
“不瞒大哥,我们是远房堂兄弟!”
“哦!难怪你乱打人,他视而不见!”
“这可冤枉他,他当时也把老人家当山贼了,因为下那么大的雨,路上只有他一个人,时间点也对。平时这个堂哥可是个假正经,很喜欢给人上课!”
“我靠,哥最讨厌大男人背后说人坏话!”
“大哥哥,我可以当他面说,我没吃他的喝他的,才不怕他!他老娘老爹住在村里,平时都是我们在照顾,送壶油、拿箱水果那都不算啥。他倒好,孩子在坪山上学,一家三口都住在坪山镇,自己建的小三层,平时都很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