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直接来警署向邱处报导。
“强子,昨晚没搞醉吧?听谈话,黑子朋友并不忌讳拿枪说事儿,真有点意思。”
“是的,当过兵的人,对枪应该见怪不怪吧?他昨晚是在女朋友家住还是直接回自己的家了?”
“都没去,骑车去了南头,到商行门口转了转,见商行贴了公丨安丨封条,立马开走了。”
“哈,好兄弟是有点意思。现在已经打草惊蛇,接下来他岂不要狗急跳墙?”
“就是要看他怎么个跳法,跳的越欢实,破绽就会越多。以后当他面,千万别提枪的事儿,假装自己很畏惧那玩意儿。欲擒故纵,让他欲罢不能!”
“明白,俺大师姐跟金队呢,出任务了?”
“他俩天亮回来,上午九点多才睡,吃过午饭继续睡,你先去俱乐部待着,晚上你们一起出去活动。”
上来俱乐部,晓得阿坤睡觉去了,我就在吧台坐着,点上烟锅子,也没怎么抽,满脑子都是黑哥骚动的身影。
“哥,咋啦,心不在焉的,发啥楞嘛?”
“哦,阿莲,没啥事儿给哥揉揉肩膀,人无远虑也有近忧不是!”
左手托着下巴,右手端着烟锅子,阿莲轻轻捏着肩膀,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在一处海滩,红红的太阳眼看就要沉入海平面,我穿着泳裤躺在沙滩上,突然从海水里走上来一个人,背对着夕阳,细长的身影映在我身上。
身影越走越近,就站在我眼前,双手叉腰对我说:“老四,现在咱俩都只剩下一条短裤,赤手空拳练练吧。你晓得我是武警出身,不欺负你,你先出拳!”
一听武警,哥的脑袋立马峰回路转,在梧桐山上哥要求一比三对决武警,被教官踹了一脚,记忆犹新啊!
“客气了,要不咱俩同时进攻,一分钟结束战斗,谁输就请喝酒!”
“好,有种!”
刚听到一个‘好’字,一个鲤鱼打挺弹起来,双脚挨到沙滩,立马急速小碎步往前推进。上半身右前斜,双手大拇指、无名指、中指拿捏如铁钩,分上下轮番出击。
黑影也没后退,先击出右勾拳向我耳门子自砸来,我堪堪站稳身子,伸出左手搭手即刻锁住对方右手腕。
与此同时,对方左拳头也如法炮制,砸向我右耳门,尼玛这要给砸中,就如同双风贯耳,不死也得残废。
依葫芦画瓢,我右手铁钩伸出立马外扣,稳稳锁住对方左手腕。黑影中一个大脑袋,狠劲向我额头猛撞。
乖乖这是在拼命!屁股突然下沉,双脚一使劲,后背倒地,对方双手被我双双锁住,脑袋又使劲向前撞。由于惯性,随着我上身前倾。
我背着地,他几乎要趴在我身上,伸出右脚突然蹬向对方小腹,腿一伸直,把他硬生生从我头顶甩了过去,“啪”地一声摔个仰板叉,我又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
这时我成了黑影,叉起腰看着仰面躺着的大兄弟。海滩上,咋摔都不会痛,人家爬起来拍拍屁股。
“不错嘛,一招‘兔子蹬鹰’用的非常老到,多谢脚下留情,蹬的是小腹而不是裤裆。刁手也快准狠,兄弟练过鹰爪功?”
“哈哈,雕虫小技,没摔痛吧,这么基本的招式也能凑效!武警出身,你的反擒拿没使出来,却只顾痛下杀手!急功近利,必败无疑!”
“天呐,做梦都能笑出声,真服了你!”
咋听见师姐声音,睁开眼,一张俊俏的圆脸蛋儿就凑在眼前。
“啥,阿莲,哥做梦了咩?金队,领导大人你俩啥时候来的?”
“也是刚到,就听见你哈哈大笑、四哥,梦中的较量,谁赢了?”
“呵呵,惭愧、惭愧!半斤八两而已!”
一看表四点多,离饭点还早,就一起到办公室泡茶。
“听说,二位昨晚把俺黑哥送出老远,搞恁客气?”
“那可不嘛,担心大兄弟醉酒出事儿呗!”
且说昨晚黑哥与我们分手后,执意要自己坐摩托车回家。我到俱乐部楼下骑车就回了,大兄弟在我俱乐部不远处下车付了钱,骑上自己的摩托车一路狂奔,直开南头。
在绅哥商行斜对面停下来,见商行黑灯瞎火,慢慢凑近见贴有封条,立马走开。然后绕着商行转一大圈,确信没人跟踪才返回深圳,进入通新岭小区,原本以为回家睡觉了。
杨玲口渴,金队就把车子停在一家小店旁边买水喝。大约二十分钟,小区一台摩托车开出来,一看身形就是黑子,后座放一只手提箱。
金队开车跟随,杨玲呼叫老严骑摩托车跟上,老严上路金队赶紧撤下来,开车到水库派出所借一台民用踏板摩托车,带上杨玲随后也跟在老严后面直追。
踏板车超车,老严就慢下来,老远跟着。一路跟过大望桥,直奔大望村梧桐山方向。
路上三三两两的也有其他摩托车坐俩人、坐仨人的都有,但到了村口就剩下金队跟老严的车子了。
黑子在一处夜宵烧烤摊停下,大望村有几家大工厂,吃宵夜的年轻人还不少。
金队继续直走,老严慢慢跟上来,车未停稳就开口了。
“大师傅,来个炒粉、烤只鸡腿,一瓶啤酒。”
大师傅一看老严晒得黑不溜秋,腰上围着一只脏兮兮的牛仔布腰包,尼玛谁看就是个拉客的。
“好咧,老师傅今天收工这么晚,好生意吧?”
“今天还行,拉了二百来块。”
老板又冲着黑子问:“大兄弟要来点儿啥?”
“开瓶啤酒先,口渴!”
黑子说完点支烟就在旁边坐下,根本没拿正眼看拉客的老头子。老严也自顾自地数着一大把零钱,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黑子拿起啤酒瓶,几口就干完了,对老板送的一碟花生米尝都没尝,付了钱骑车径直往山里开去。
金队跟杨玲就在进山的三岔路边埋伏,一条是村民上山种植菠萝等水果的山路,一条是武警训练基地的简易公路。
黑子过来直接上了简易公路,杨玲纳闷了,尽头是基地大门,两旁也没有住户,他半夜三更的跑进去干吗?也不可能进入基地呀?
听到这里,我插了一句:“谁说两旁没有住户,山上的老住户多了去了,你俩虽然广东人,但是城里人,又是大学生,就不了解农村的丧葬风俗了吧?”
“嘛玩儿,四哥的意思是,是山上的小墓屋?”
“对,小矮屋里都是高矮不等的瓷坛子,黑子武警出身,根本就不信邪,完全可以把家伙什儿藏坛子里。现在清明节已过,根本没人去拜祭,更没谁吃饱了撑的跑去掀开坛子查看。”
“哎呀,难怪啊?黑子拎着皮箱下山后,咱俩在山上转悠到天亮,连个兔子尾巴都没看见,第一次佩服高手!”
“师姐难得夸人,吾皇万岁!你俩就眼睁睁地看着人家黑子,在梧桐山上拎只皮箱逛来逛去,哥也是醉了!”
“咋滴,今晚咱们再上山走一趟,四哥可是夜眼,上山根本不用手电筒。”
“真要去拜访墓室,需要装扮一下,万一给村民碰到也不至于尴尬,毕竟咱们是当差并非窃贼。”
“强子说说,怎样装扮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