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热锅上的蚂蚁,一个比一个会叫苦。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老狐狸让一个外乡小屁孩儿给耍了,还有点儿惨,惨不忍睹!却忘了小兔崽子从小就是个猎手,打过野山猪,射杀过大灰狼!
上午十一点,我正跟阿坤在大厅打球,周哥回来了,还有大嫂。大嫂还是老样子,风风火火的,满身珠光宝气,老远就叫我!
“大嫂,周哥,回来不早说,去罗湖接你俩呀?”
也好久没见了,跟大嫂来个熊抱!满身的香水味,差点没晕倒!
“我说老周,以后这俱乐部干脆就交给强子打理好啦,看看穿这身唐装,感觉一下子成熟了不少,还有啥不放心的?”
“这个不用急,早晚都是给他来做,不过目前他还有其他事儿,不谈这个先!”
拉着大嫂、周哥进来办公室泡茶,阿坤就在吧台休息。觉得有些事儿必须跟老哥说清楚,别搞砸了兄弟生意。
“哥,俱乐部出了点事儿,当时三个人持枪抢劫,包括我在内六名警员伺候着,其中三名特警。当场干掉一个,两个被捉。”
“俱乐部没其他人员亲眼瞧见吧?”
“绝对没有,冲吧台发横的小伙子,是神枪手用消音枪一枪撂倒,没发出声响。另外两个进我包房束手就擒,当场打晕。阿坤收拾干净,才叫一帮小弟站起来该做啥做啥。”
“强子,你大哥开这家俱乐部,也是骑虎难下,赚钱是真的,但风险太大。俱乐部每天的现金流动,明眼人一看就眼红!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等你这档子事儿过去,就跟大嫂我乖乖地滚回来守着这份家业!”
“行!我现在答应大嫂,不回来,我还真放心不下,大哥你俩无儿无女的,整得够花就行了,何苦冒这个风险呢,我年轻,我来打理!报答哥嫂的知遇之人!”
“大哥我早晓得强子是性情中人,莫哥哥说得对,只要敬你一尺,必定回报一丈!说到这儿,兄弟,有个事儿哥哥我就跟你提前说了吧,相信你能沉住气儿。”
大嫂拉着我的手,盯着我眼睛:“强子,别激动啊!红姐走了,睡着了就没再醒,走得很干净,还化了妆,穿得整整齐齐。给你留下一封信,儿子呢,遵照红姐的遗愿,跟他付爸爸生活,莫哥哥已经亲自带给了小丽。红姐留下一些钱,大世界公司也拿了钱,够抚养儿子长大成人。”
“有这事儿,我才出门一周,老姐咋能说走就走啊?她人现在哪里?”
“在沙湾,骨灰埋在吉田公共墓园,父母以及弟弟妹妹都尊重她的选择,鹏鹏永远是你的儿子。赵队也晓得,已经给鹏鹏转了学校,答应会给他上户口的,小家伙很懂事,就是爱问爸爸啥时间回家!”
“强子,去大世界玩听莫哥哥提起,我跟老周专程去平湖一趟,毕竟红姐我也认识,是个知性女人。到你菜馆还见到露露,露露很乖,浓眉大眼的,长得也壮实,像极了妈妈,可好看了。大嫂我已经认了女儿,这可是我的小宝贝,今后谁都不许欺负。这不,回来买了几套裙子给她,天热了,穿上一定好看,看看明天带去平湖。”
“红姐走了,鹏鹏跟着我,那是必须的!没想到老姐一句戏言却已成真,世事难料啊!大嫂喜欢露露,老弟的女儿本来就是你的丫头,可别把她给宠坏了!”
十一点四十,金队跟小郑上来俱乐部,周哥一看就明白是我搭档,非要去外面吃饭。
“大哥,都不是外人,坐俱乐部里吃饭还可以叙叙家常,叫阿莲带个人下去多打几个菜上来就是了,咱们自己还有烧烤呢,吃起来多自在呀!”
“那哪行啊,强哥!我回来咋说也得请兄弟们吃个饭不是?”
金队也劝:“周大哥,真的不用客气,俱乐部啥酒都有,外面叫几个菜跟出去吃没啥区别,关键是坐自己大门里面吃着安心!”
大嫂也不再坚持:“行了,老周,一看就知道,都是强子自家兄弟,况且俱乐部的烧烤也不差,我都喜欢吃!”
中午饭,诺大个茶几,还是摆满了菜。大嫂在,先开了一瓶红酒,陪老人家喝第一杯。端起酒杯,我还是忍不住,眼泪哗啦哗啦就往下滴。红姐也喜欢喝红酒,想起老姐端红酒杯高傲的神韵,呛人的气场,强咬着牙没有嚎出声。
我站起身来,双手端着酒杯小心翼翼地洒在当地。金队、小郑不明就里,大嫂的眼眶立马就湿润了,周哥又亲自给我满上。
“强子,人死不能复生,红姐能有你这样的兄弟,我替她欣慰!放心,鹏鹏是你的儿子,也是我老周的儿子。大嫂认了闺女,大哥不少这个儿子,喝酒!”
中午这顿饭,吃得有些沉闷,酒倒是喝了不少。
大嫂下午临走问,“强子,我去平湖看女儿要不要给家里带个话儿?”
“千万别,别讲见到我,免得她们问东问西的影响不好!”
五点钟,小郑开车,我们直接回警署,吃过晚饭,邱处就布置任务。
“小郑休息,换两个陌生司机坐正副驾驶室,强子和金队坐后面,记得拉上窗帘,到南头走一趟。上午老严去绅哥商行收废品,感觉老金他们在生闷气,俩人坐茶几上也没泡茶,显然在闹情绪!”
“可以想象,一个没分到钱还是小事儿,借出去的枪也没了!一个小舅子不见了,丈母娘哪儿,咋交代啊!”
邱处交代完,四个人驱车直奔南头,四十分钟,开进老城区,金队叫车速慢下来,在一条还算宽敞的大街,一间明亮的‘宝绅名酒商行’映入眼帘。
“强哥,就这儿了,绅哥的商行,感觉怎样?”
“这位置不错,三岔路口,是个做生意的好地方,还是宝安区杏花村总代理。实在可惜了,尼玛不好好做生意,偏要赚快钱,人嘛,不作死就不会死,自己非要作死,谁都救不了!”
金队安排大刘下去买包烟,绅哥不在,老金跟那天一起吃饭的解哥在茶几喝酒,看得出在餐馆打的包回来吃,柜台上有一大樽自己泡的蛇酒,看颜色,二位正在喝,闻得到有轻微的腥味。
“我靠,那天两位广东人不喝白酒原来是假装的,泡蛇酒的都是烈酒,不然压不住腥味,大活蛇也泡不死,酒也不好喝。”
“大刘,刚才谁给你拿的烟?”
“老金!”
“店里杏花村存货多不多?”
“两三箱,我特意看了一眼。”
“看来他老哥蛮像个主人啊!这样,先去南头派出所,金队直接找所长,安排一位在这街面上吃得开的人,来买酒,故意把商行现存的杏花村买空,还不够,叫他们去仓库拿货,然后派人跟踪,找到仓库在哪里。”
开车到派出所,就金队下车,值班民警讲韩所长在外面吃饭,对讲机呼叫,十几分钟就回来了。
瞌睡来遇见枕头,所里小李本地人,街上做生意的大多认识他。明天办满月酒,立马把他呼了回来,开车去买酒,安排大刘办成拉客仔骑摩托车跟后面,我们车也开出来停在商行不远处。
“哎哟,李警官,快进来喝茶!中午你家姐来搬了一箱红酒,说你儿子满月,看看还来点儿你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