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下边人办事不靠谱,直接玩儿砸,害老大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比比皆是!”
“金老大,所以说兵不在广而在于精!外行人不懂球得,以为咱老群三十几号人马,一月挣下来喝茶都不够。顺哥最清楚,我的工人个个都是大师傅,石头拿在手里该方五绝不方四,为什么我能出那么多的蛋形,尼玛一粒石头做不成方四却可以做成蛋五甚至蛋六,价格就不一样了,这就全靠切割师傅的眼神了!”
“明白,所以辛老大该发财!尼玛小小的枣阳,能人就是多,难怪出皇帝!赶明儿哥哥我也搬去枣阳住得了,尼玛也沾沾地气儿!”
“金哥,小弟劝你千万别去!就你这派头,养尊处优的,一看就是‘京调子’,城里人躲着你,老百姓保证不会搭理你!”
“尼玛‘京调子’骗人不眨眼睛,哈哈,还是听咱小老弟的吧,金老大,走一个!”
“尼玛强子,还调侃起哥哥来了不是,一起走一个!这瓶喝完,一起陪老弟喝黄酒!”
“那谁?老汪,再切一盘牛肉,拍俩黄瓜,多放点荆芥!”
一顿饭吃下来,老子暗暗捏了一把汗,还好,没给谁认出来,不然一切都白装的!金老大虽然带两个顺风耳,也没能从我嘴里套出个所以然。临走虽然步履蹒跚,不难看出,老金有些失落。尼玛人家辛老大买单,你带俩人混吃混喝,还有啥好遗憾的?
关于那三位不靠谱的伙计,一个当场就赴了黄泉,另两位在警署有吃有喝,估计这会儿早已经倒光了豆子,若真是那样,金老大此时已是板上肉,邱处高兴啥时候切就啥时候切,尼玛还嘚瑟啥玩儿!
回来住处,金队已经在家里,通报了活捉的两位好汉的基本供词,打死的哪位是头,他们至今还不知道头的死活,是广州芳村人,他俩广西柳州人,摸清了底细才来俱乐部打劫的,头两间客人都乖乖地交钱,还蛮顺利,正在兴头上,没曾想第三间的客人比他们还硬气!
小郑接着说:“今晚上一起吃饭的两位,老金说是番禺人,其实就是芳村人,我老家白云区的。难怪那两位始终高兴不起来,被爆头的那位不是他们兄弟就是亲戚!”
“不错!两位整个晚上都心事重重的,连老金都不愿意多交谈,自顾自的说土话,想不到小郑白白胖胖的小伙子竟然是广州老乡!”
“这么说金老大踩点,广州两个老大安排人动手?”
“还有,金老大可能还提供枪支,一定问清楚,他们的枪支哪里来的?我这儿打火机里有广州人的照片,金队拿回去让那两位辨认,很快就知分晓!”
第七天,一觉醒来已经九点多,小郑穿着短裤在客厅做俯卧撑,我也来了兴致,耍了半个钟,看得小伙子眼花缭乱。
“不玩儿了,洗刷刷,然后出去走走,吃个早餐。”
还没下楼,听见我雅马哈的吼叫声,金队回来了。
“果真没错,其中一个年纪大的广州人叫绅哥,另一位解哥,在深圳南头开一间茶烟酒商行。带头打劫的那位是绅哥内弟叫熊仔,当过兵。他们使用的枪支是绅哥借来的,两把前苏联tt-33仿制手枪,都是八发满夹,一把迷你乌兹微冲没装弹夹。金哥他俩都认识,经常在商行喝茶,附近的人都认识他。”
“南头那地方老房子很多,不管是藏人还是藏武器都很方便。也许老金的仓库就在那里,绅哥的商行只是个幌子,不指望烟酒赚钱。”
“说来也奇怪,在深圳很多茶庄、烟酒商行都不在正大街,相反的都很低调,却一年一年的还在生存,老板也都是广东人,在平湖我就很纳闷,真搞不懂他们凭啥赚钱吃饭。”
“强哥可能有些不清楚,有些茶庄直接往写字楼,老板办公室送货的,一两包茶叶都送,顺带买茶具,做老主顾生意。有些商行车有车路马有马路,具体做啥真不晓得!”
“绅哥商行目前布控了吧,广州人,更是老狐狸精,外加一个老金老谋深算,千万别露馅儿了!”
“安排了,都是老刑警,骑破三轮收废品的都有,个个深藏不露,吃过晚饭我们也去走走。你俩出去吃早餐吧,我要睡会儿。”
“金队辛苦,休息先,中午到俱乐部吃饭。”
我们这边紧锣密鼓张网捕鱼,南头那边老金和绅哥一大早就坐在茶几旁,根本没心思泡茶,都自顾自的抽烟,叹气。
看得出,像热锅上的蚂蚁,已经开始互相猜疑。老金怀疑三位好汉抢了钱拿着枪跑路了,三枝枪可是借出去的,时间久了上面追究下来,得他自己掏钱买单,这可不是小数目,尼玛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绅哥呢,高度怀疑老金信息不实,用计不稳,三位好汉已经秘密落网。其中还有自己的内弟,过几天不见人,岳父母就该动问了,如何是好还不晓得!
八点多,有个收废品的老头子闯进来,指着门内一堆酒箱子问:“老板,废纸箱,水瓶子卖了吧,天热,堆店里招惹蚊虫!”
没待绅哥回话老金不耐烦地下巴一摆:“卖卖卖,十块钱,尼玛把这里打扫干净,看着就来气!”
老头子慢慢捆扎,临了还拿扫把扫干净连垃圾都装在纸箱里拉走。出门前摸出两根烟递给俩老板,人家肯定不要,自顾自地啪啪点上一支,抽两口连声说谢谢,才掏出十块钱放茶几上走人。
“绅哥,尼玛你说这都嘛事儿,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抢多少钱金某人根本不在乎,只是要给那小兔崽子一个沉痛教训,晓得天外有天,回头多买几把枪而已!这才是哥哥我的生意!现在倒好,枪都收不回来,时间长上边怪罪下来,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金哥,你别只关心枪支,也得为兄弟我想想,为这三个人的命运想想,别忘了,其中还有我小舅子!人家强哥小小年纪,戴一块手表尼玛十多万块,穿一双皮鞋两千多港币,背后没有点背景,一个外乡小屁孩儿敢在深圳的闹市区开俱乐部吗?我高度怀疑他们三个要么被俱乐部悄悄做掉,要么已经秘密被抓送公丨安丨局。”
“你确信熊仔他们没有拿钱带枪跑路?”
“熊仔没这个胆子,哪两个广西人也是多年的朋友,经常在一起做点买卖。除非我叫他们跑路!”
“那你倒还不至于!尼玛三个大活人竟然凭空消失,饭桌上也看不出兔崽子有嘛异样,纯粹小酒鬼一个,吹起牛来根本都不着调!”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可是说过,会奇门遁甲,可以让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你觉得兔崽子是吹牛还是有所指?”
“尼玛那能当真嘛?他自己都承认是吹牛,喜欢喝黄酒的人,几杯伏特加下肚,胃里头火苗子乱窜,早不晓得自己是老几了!”
“如果下月端午节,还见不着熊仔,岳父母就该跟我急了,他们家就这一个宝贝儿子!唉,当初真不该叫他跟着我混,尼玛也是个不省油的灯!”
“谁都有难处!眼看月底,上边就会盘点结账了,三把枪真拿不回来,咱俩只好先买单。千万别提借枪出去打劫这茬儿,哪怕是出租,在公司都是绝对不允许的,卖出去的必须是新枪,不能留下案底害了顾客,也断了生意,不然哥哥我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