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刷刷出来,酒柜里还有大半瓶红酒,拿个杯子、搂着珍姐上三楼顶凉亭坐坐。倒满杯喝一口递给珍姐。
“红尘中,
儿女情长,
英雄气短;
高山流水,
小桥人家。
荷塘飞絮,
秋风萧瑟,
梅开二度,
姹紫嫣红!
人世间,
走马飞象,
驰骋疆场,
尔虞我诈,
浪迹天涯。
纵然有千媚百宠,
陡转身,
烟消云淡,
谁还是谁的那根葱?”
“无论何时无论何地,小四儿永远都是姐的那根儿葱!是小丽的,更是露露的,也许也是鹏鹏的!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鹏鹏就是你的儿子,姐认了!”
“感谢老婆大人,理解万岁!”
天麻麻亮,窗外大榕树上的麻雀叫得欢,露露醒了就喊小姨儿,吵着要起床。
“我的大小姐,天还没亮,你起床做啥子吗?”
“我的大小姨儿,天已经亮了好不啦,人家要上厕所嘛!”
上完厕所,还要看看小姑姑醒了没,边说边去敲门。
“小姑姑,你睡醒了吗?快起来我带你下去吃早餐!”
“露露,你咋恁早哇,小姨儿呢?”
“小姨儿在上厕所,我们刷完牙就下去,早餐很多的,你根本吃不完。”
将近七点,小霞带着露露、小玉就下楼了。走到菜馆要十几分钟,嫌露露走的慢,小玉干脆背起走。
哥等着两位领导大人捯饬完毕,到菜馆已经八点过了。小霞抱只箱子坐外面收钱找钱,小玉收捡碗筷、收拾桌子,不教就会做。露露瞪着眼睛小手里还捏着半截炸馍,坐店里看电视。
“露露喝粥没有哇?”
点点头,摆摆手算是答应,看电视要紧!
“四哥、嫂子都过来了。露露吃了一碗皮蛋瘦肉粥,几个小笼包,一个荷包蛋。”
“那肯定饱了,不然不会坐得那么牢稳!小玉会做事,我们就轻松多了!”
“说话麻利,干活也蛮勤快。先搁工厂吃几个月苦头,不然不晓得啥叫打工,年底就去街上菜馆学着做事儿。”
“小玉,你四哥说话听见了没?”
“啥,小丽姐,街上还有个菜馆呀?”
“还有一家,比这儿大些,年底忙起来就辞工去帮忙,一家人做事儿也放心不是!”
今天休息,吃完早餐,跟学哥坐下来喝茶,唠唠嗑。
“昨天给老袁做媒人,应该没啥问题吧?”
“还能有啥问题,估计这工夫他们都还在大世界睡大觉!”
“那就成了,回头上班也别问,这些事儿都心知肚明,人家老袁又识做。”
“晓得!学哥,今年过年咋安排的?”
“都不回,老七也说刚生了儿子,明年底娃会走了再回去过年,也就是下月的满月酒咩,又该热闹一回了。”
“是啊,学哥,老四你哥仨,赚钱不赚钱,起码人丁兴旺啊!”
“可不是嘛,明年就看你了,小丽!”
“哎呀,我不急,露露还小呢,等她长大点儿,会带弟弟妹妹了再安排!”
“听七哥说,有老乡想在新大街整间大门面,一两千平米,照我们一模一样做。”
“球,那不跟阿耀的规模差不多,有得拼!我们做的是特色,小而全,光早餐品类谁还能比我们玩出新花样儿?这些特色菜品,店面规模大了就做成大众化,免不了融进其他菜系,就做得不伦不类,还赚个球钱!”
“咋不是,七哥滴意思想动动步,不给他搞起来!我也在劝他,何必呢,做不做得起来还俩说!”
“别介啊!咱就等着瞧热闹得了,半年下来交得起房租算他爷们儿本事!”
“老乡们眼馋是不假,平湖乡还不是很多老乡看在眼里,妒忌恨在心里。但是咱们的特色菜,说白了就是小众菜系,北方一部分人爱这一口,我们才有得做,平湖这地方,没点儿人缘儿,就想开餐馆发财,未免太天真!”
“咱们街上的餐馆,四哥都很少去,我自从有了露露,也就是上街办事儿去看看。蕾蕾能顶半边天,阿耀都羡慕妒忌,说他就没遇到这么能干的女孩子!”
“他们还是老观念,上上下下全是老家人。是不错,用起来放心,也勤快。但是待客接物方面可能就差强人意!我用蕾蕾,首先大美女,给高薪,给她自由发挥,本科生,跟人说话层次都不一样。大经理、小老总们带客人来店里,人家甩口就是几句英语,给人的感觉就是不一样,起码国外客人印象深刻,下次还会指定到这儿来!”
“咱们深圳这座移民城市,做生意一样讲究‘天时地利人和’,更重要的是‘用人唯贤’。毕竟对外改革开放的窗口,沟通更为重要!没有良好的沟通,酒香也怕巷子深!”
“就光蕾蕾这号人才,老乡们即使开起来,第一舍不得花钱请人,第二用外人不放心。就凭这心态,场面搞得再大也没用!”
“有谁真正懂得‘知人善用’!阿耀老婆亲自收银,给小屁孩儿砍伤,就是最好的反面例证。我叫阿珠过来收银,也只是我的下属而已,非亲非故,人家一样做得好好的,还成就了一桩美满婚姻!”
“在大世界,雷哥也是知人善用的典范,就他老人家能够发现老四的特长,并且把老四的特长用到极致,不得不佩服!”
“雷哥对我傅某人有知遇之人,这点儿我没齿难忘!只可惜当初在小店打球的两位兄弟离职太早,我都没来得及感谢!”
“不是说那是俩公子哥吗?家里都了不得!”
“是的,我上班不久,他俩就去香港发展,潮汕人嘛,哪里有家族生意,后来就没了消息。”
中午坐下吃饭,才有时间喊小玉坐我跟前儿问问老家的情况。
“小玉,你初中毕业就出来打工,以后弟弟妹妹上学算是有着落了,虽说爸妈心狠了点儿,但你是老大呀,没太大怨言吧?”
“四哥,这个我没啥好说的!我爸虽说力气大,但毕竟我们一来就是四口人,三个学生,光靠他俩肩膀,的的确确应付不过来。每次上街路过你家前坡顶,二妈看见都会喊我爸妈下去吃午饭,回来就带一些吃的喝的,还不是三哥在外面弄回来,有些还是给你们菜馆买的东西。”
“小玉这孩子还真懂事儿,回头给家里写封信,报个平安,就说跟四哥一个公司上班,就住在家里,请大人们放心就是了!”
“我晓得,真没想到四哥竟然在深圳落了户,我跟着孟子坪一干人出来,原本没打算麻烦四哥,咋就在在一个厂遇上。昨下午很多没进厂,但是给四哥叫保安收了身份证,都开心不得了,明天上午听喊名字就能进厂了。其中也有几个姓付的家门,跟我们还很近。”
“孟子坪有好几户跟我们都没出五府,还属于近亲。只是我出来这几年,很多人都没了印象。你们庄儿哥的小学、初中同学付桂梅,就属于四世堂妹。上初中,我对哪个女同学好一点她还吃醋,骂我不正经读书,吵着回家同幺爷告状,幺爷就是你现在的爷爷。”
“梅姐上了大学,刚分配在市教育局工作,她大哥国哥在烟草公司当经理,回家都坐小车,可威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