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对付,是正确的教育方法!父母教育孩子,不是靠唠叨,也不是靠衣架,更不是靠糖衣炮弹!”
“嗨啦,主要还是靠老爹的耳巴子,子不教父之过也,对不对,露露公主?”
“你讨厌,太讨厌,真讨厌,天天就想着打咱闺女!”
“来,给我抱,除了小姨儿,谁都不准打!”
“不听话两个一起打!”
“哼、哼哼,看谁敢!看谁敢!看谁敢!重要的话说三遍!”
“小霞,姐咋感觉你是在走夜路唱山歌!”
“切,用得着给自己壮胆吗?小姨儿是担心露露,耳巴子还没挨到小脸儿上,就开始嚎啦!”
“是嘛,我咋都没听到露露哭过呢,不会是个哑巴吧?先打一巴掌试试!”
“乌鸦嘴、乌鸦嘴、乌鸦嘴!露露昨晚上还在唱歌呢!”
“露露喂,叫你爸外边巡逻去,抓到坏人想咋打咋打,别坐店里想着法的要打人!”
一看表,哟呵,快九点了,山上马上下班,也该上去转转。
露似真珠月似金钩,山上在修水泥路,巴不得他们二十小时开工,哥上下山也能穿身干净衣服,更不用一下山就冲洗雅马哈,尼玛每月水费浪费不少。
想着好事儿,摩托车吼一声开上坡,灯光照射的前方有人在抬钢筋。
“干什么?放那里、尼玛胆子不小!”
那俩货也看见车灯,听见有人吼,扔下就往平湖镇方向跑。那么远,土埂子横七竖八的,也懒得追,娘希匹雅马哈搞花了是爷自个的,上次跟小胡子干架,弄坏了还是拖到广州去修。
不远处有个简易工棚,里面没人,看看合上双刀电闸,外面吊的灯泡一下就亮了,有几百瓦,够亮!哥就坐外面抽烟。
快十点,有个货一晃一晃的过来了,手里还拎瓶白酒、两瓶啤酒,花生米,鸡爪啥滴。
“干嘛的,这工地你看的?”
“是啊,老大,你咋在这儿?”
“我靠,才几点你就下山吃宵夜,钢筋丢了你晓得不啦?”
“不会吧,老大,这么早?”
“少废话,我带你看!”
这货跟过来看了一眼,鬼主意就来了:“老大,不好意思啊,麻烦你帮我抬一下,我一个人真拉不回去。”
“哥哥我可真倒霉,帮你看钢筋,还帮你抬钢筋!”
“老大,我请你喝酒!”
“那就免了,这么干的好好地吗,人咋就撤了?”
“人都去了良安田,哪里刚开工,月底才能回来这里。”
“把这里先刨个坑、占个窝,又跑去那里开工,尼玛这要猴年马月才能修的好?”
想想这也不是哥操心的事儿,扔下钢筋骑上雅马哈就上街了。
进店里珠珠就在说:“四哥,等会儿带蕾蕾回去选几把菜刀下去用吧,反正有这么多。”
“哦,老学回去没带几把咩?”
“喝成那样子,哪里敢叫带菜刀哇!”
“那是,打电话问问你大佬,每款菜刀的成本价,加二十块钱摆在柜台里卖。毕竟是正儿八经的的阳江货,卖完了托大巴再整一批过来,就像我们这些家乡菜。有差价就有生意,有生意干嘛不做?”
“可中咧,珠珠单独拿个本子记录,一把给大哥抽几块钱。有人进来买腊肉的,看见菜刀,店里卖绝对不会是假货,价格合适就买了。”
“天哪,四哥,真的服了你,这都能看到商机。”
“蕾蕾,珠珠家有亲戚做这行的,我们拿货肯定出厂价,大巴运过来也花不几个运费,真的可以做。”
“是啊,将来菜馆生意不好做了,我跟四哥俩就卖菜刀。人少的时候咱俩抓起砍刀先耍两把,人围多了就卖刀,不买不让走,手里有刀呢!”
“好是好,就怕到时候赵队一声‘不许动’,你俩就鄢巴了,啊哈哈!”
“蕾蕾,老赵有这么讨厌嘛,跟谁都喊不许动?赶紧的,准备八个人的宵夜,吃完有事儿,刚好四哥在,等会儿一起走一趟。”
老赵说完冲我挤挤眼,吓老子一跳,晚上出去能有啥好事儿!但又不便多嘴。
“咋这么巧,那就先整几个凉菜喝酒,晚点看看再弄点儿吃的呗!”
“也行,他们只能喝啤酒,可以来些炸馍,吃饱但不能误事儿,咱俩喝黄酒。”
一十点半,老赵喊一声‘走了’,都站起来往外走,三台警用摩托,四台普通125。我也戴上头盔,皮鞭挂在腰上,跟在老赵后面走。
到辅城坳联防队稍作停顿,赵队吩咐:“除四哥外,所有队员都拿钢筋长棍!”
又有五位队员加入,关掉对讲机,关闭车灯前行。这条路介乎辅城坳跟观澜新田交界处,往塘厦方向走,有一处山坳,上面应该是养猪场。
来到路口,赵队吩咐停下,不准搞出动静。然后悄声交代:“四哥,你摸上去看看,上面是养猪场不假,可能还加工地沟油!”
听到‘地沟油’三个字,哥一阵恶心。停稳车子,从腰间摸出皮鞭,转眼就不见了。
上来半山腰,养猪场有几十头猪,再往上看,简易工棚内有七八口大锅支起来,柴火烧得正旺,仔细看,我滴乖乖,旁边一桶桶的都是从工厂、餐厅收回来的残汤剩水,八九个人在里面忙碌,果真是在煮地沟油。
后退十几米,摸出对讲机向赵队说明情况,老赵叫我翻进去把栅栏门打开,放队员进来一锅端。
关掉对讲机,皮鞭一甩,搭上栅栏内一棵桉树,使劲一摆,缠得结实,抓住轻轻一纵,跃进栅栏内,突然一阵狗叫打乱了哥的如意算盘。
靠,没留意还有狗!皮鞭一抖,从树上松开,甩手一鞭正中狗腿,顾不得狗惨叫,右手往回一拽,一只大黑狗迎面飞来,左手一掌结结实实拍向狗头,瞬间半声呻吟,紧接着就是狗扑地的声音。
抖落鞭稍,飞步跃下到栅栏门,打开门招手兄弟们快上。十几人直奔上面地沟油加工点。
这几位干活的大哥大姐听见狗叫惨烈,估计有人进来,抄起手中的铁锹就往外跑,正好给十几个手持钢筋棍的队员从两边堵上,老赵还有两位穿警服的堵在下面。
看清形势,没做任何反抗,就都被铐了起来。
看看其他地方再没有人,赵队吩咐全部带走!
“老赵,这还有几十头猪呢,都走了,半夜有人来偷猪咋办?还是把两位大姐留下看场吧,反正他们也跑不了!”
“那行,大姐留下,看好猪场,敢逃跑,罪加一等!”
“多谢大个子兄弟,还是你考虑周到,过几天出来,哥哥请你喝酒!”
回到家一点过,悄悄冲个凉在阳台坐会儿。还是惊动了老婆大人,抱着露露出来撒尿,小家伙儿看样子睡醒了,乌溜溜的眼睛望着老爸上下乱转。
“小眼睛盯着老爸看啥呢,不睡觉?”
“人家要看看她爹捉到贼了没?”
“手到擒来,半山腰养猪场炼地沟油的几位大哥大姐,留下两个看猪场,其他都进了派出所。”
“天哪,听见说地沟油都瘆人,都卖给谁呀,能吃吗?”
“小餐馆,有些承包工厂的食堂,吃的还不是这号东西,不是有人问咱们要不要色拉油吗,就是这个。你以为人家都像我们,从老家油坊直接买菜籽油,小磨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