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电话,林凡才觉得满头大汗,这大太阳下,身子在地狱的火海里,双腿却泡在凉爽的天堂活水中,两重天的感觉就是一个身子里住了两个人。
“上岸上岸!免得中暑!”林凡告诉自己后,从大石头下了水,在水中泅渡几步后又爬上了岸,湿漉漉的走上了通往山顶石屋的野路。这条野路,是他确定了以后那架飞机运上山的路径。
电话再次响起。林凡还没看,嘴上就唠叨了起来:“谁啊?全部集中在一起打过来!也真的是抬举我了。”一看手机,是刘晓玲,心跳马上就加速了起来,“哎,晓玲啊,这大下午的,热啊!你不是应该在浦东某间可以看见外滩的酒店里下午茶吗?然后看着眼前黄浦江上一片繁忙。”
“瞧你说的!好像下午茶就是我的专利似的。你是不是看影视剧太多了?类似我这种没有工作的人就该那样度过一个慵懒的下午?对了,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啊?”刘晓玲话锋一转,黑洞洞的枪口貌似就已经直接抵住林凡的腰间了。
林凡下意识的摸摸腰间后又在额头和鼻子尖抹了一把:“啊?什么意见?我、我有吗?”在女神面前,语气自然而然的就低了下来,---哪怕是多年以前的女神,始终是女神,活在男人心目中的那个年轻时代的女神,哪怕现在变成了中年妇女般,依然还是女神。
“上次不是说了好吗?投资啊!我不是对你说了吗?哎哟哟,你就看不上我这钱了?”刘小玲的语气上来就是咄咄逼人。
“这、这不就是准备了吗?你要投资,我当然欢迎了啊!我和晓蓉都有计划了啊!”林凡被动式的回答。
显然,刘晓玲很不满意这回答:“你说说,我和你认识多久了?不说其他的,就说投资这事,那天晚上我和你在摘星岭,哦,还有来你银海湾,都说过了啊!你说好好好!答应了我,但是没人问我把钱打入账户啊!”
“不是吧?晓蓉没追着你吗?”林凡故意笑了起来,“哦,你i等等啊!我找个阴凉的地儿再和你说。”
“你在哪儿啊?需要找阴凉的地儿?不是给老婆在大太阳下罚站吧?”她也笑了起来,“不是晓蓉和通知我,我还真的不知道你现在就要准备投钱了呢!”
林凡老老实实的回答:“我呢,这儿确实快没钱了。但是我又不想提前预支一些投资啊!所以,我就寻思着还是缓一缓吧!所以不就没追你的投资何时到账咯!但是,但是既然答应了你,我当然就会实施。明天股东大会上我就会将未来的投资想法和计划以及引入股东这事公布出来的。你当然在计划里啦!”
“这样啊?我还以为你现在拽了啊!有钱了啊,任性了啊!老同都不理会了啊!何况我和你还…”刘晓玲还是从前的刘晓玲,口直心快的。
“…嗨嗨嗨!明天确定了,你不投钱来,我就上门追了啊!啊啊啊!”林凡赶紧打断她的话,生怕后面的内容如同海边的那块石头,崩出个不可控制的猴子来。
刘晓玲听林凡这样的表态,语气才缓和下来:“说好了的,就算没有白纸黑字,我也不介意的。毕竟我和你认识了这么久,你的为人,我的为人,彼此都不用言表。其实啊,你缺钱,和我说一声,我直接打过去到你账户也行啊!我们之间,信任!”
从感情上来说,这样的表态,林凡是不想切割的;但是从理智上来说,这样的表态,又是必须切割的。钱就是钱,情感就是情感,放在一起来平等对待,就像一杯浓烈的咖啡,你只喜欢无糖,别人却喜欢加上辣椒油咕嘟咕嘟喝下去,各有欢喜却各自看不顺眼了。有时候,让事情纯粹一点,不带任何杂质才好。
林凡听刘晓玲这么一表态,心里的那份感动顿时就像99度时候的水,瞬间达到了沸点:“晓玲,我,哎,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总之,谢谢!”
刘晓玲的笑声立刻穿透了手机:“告诉我,现在你在干什么?不是说明天有定向越野活动吗?”
林凡故意大惊小怪的喊道:“天!你怎么什么都知道?!这、这城堡果然是内部攻破的。”
“得了吧你!你就暗暗的偷笑吧!有这么一班志同道合的人围绕在你身边。歌怎么来唱的?钟镇涛的那首啥歌来着?所有快乐围绕在你身边。你呀,有这班人,修来的福。”
也许是天热的原因,晒得头脑有点儿热,林凡突然就像一个飞仔般的下巴轻轻:“有你,也是修来的福啊!”
“你在说这话啊?我可当真了啊!哈哈!好了,不说了。说不定明天我一早就飞车到银海湾呢?我也凑凑热闹!欢迎不?”晓玲这话,在林凡听来,真的像雾像雨又像风了。
“随时欢迎啊!就算我没时间,总不至于三斤姐没空吧?就算三斤姐没空,你的新闺蜜们总会有个有时间吧?再退一万步来说,大伙儿都没时间,你也可以自助式的嘛!又不是第一次来。我和你说啊,趁现在还没开始正式营业,所有环节都不收费的时候你都不来我们这儿打窝,是准备在营业时候过来为我们项目增加鸡的屁来做贡献?”林凡一口气说了一大通,“来吧,所有股东都来了,准股东也来了,你不来说不过去。明天来助威也行啊!”
“我要过来还不容易?老实告诉你,我现在就在深圳呢!过来就是一个多小时的事。我呀,就怕麻烦了你,知道你今天明天都忙。”刘晓玲说。
林凡说道:“康少强现在准备过来。你也过来吧!他从春暖花开翻山越岭过来,大概一个多小时后吧!然后说要提前熟悉比赛线路,接着今晚和我聊天。你来了,刚好。又一次说来就来的同学聚会。哎,你不觉得我们这十个八个谈得来的同学的聚会是经常性的吗?”
“这样啊?那我叫我的闺蜜不要从香港过深圳来了,我放她飞机好了。”刘晓玲说,“因为银海湾,这次再放飞机,她到时候会杀过来找找一个叫林凡的人算账的。”
林凡哈哈大笑起来:“热烈欢迎前来银海湾找我算账。那你现在出发?我好准备住的地儿啊!这次你想住什么客房?”
“既然是勒马度假村,当然这次就要走上风口了。我要住悬崖玻璃屋!”刘晓玲听林凡这么一问,也不含糊,直接就说了出来,“好激动!想试试晚上几个人在透明地板上打拖拉机或者斗地主的感觉!你说呢?”
林凡一听,给大太阳晒得头昏脑胀的感觉立刻又加剧了起来,老婆姓高,自己居然还很不争气的畏高,然后还搞了个这样的项目,说出去给人笑话。这事也有点不可思议的对立感,林凡感觉自己马上就变成了1972年慕尼黑奥运会上那个美国队的游泳的教练,面对夺得金牌后激动围过来的队员们有点恐慌,而队员们却以为他是低调,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他抬起来扔进水里庆贺起来,然后就只见到这教练在水底咕嘟咕嘟的冒了一会儿泡,大家才跳下水去将这个教练捞了起来。这教练在池边醒来之后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不会游泳!”林凡此刻就是这个教练,能教出好队员,但是自己却又不会游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