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电话接得如同宋江知道我没钱花又不敢开口时候的窘态,及时雨来了嘛!我马上大声说:“好好好!你的要求我答应!邹家灶送给你思壁村啦!”
放下电话,我如释重负。等我反应过来,见十来双眼睛望着我,我楞了一下:“干啥?人家矮仔成不够人,问我要人,我就送邹家灶回去咯!”
紫萱掩嘴而笑:“你呀!不是记恨吧?”
我说:“哪有?!你想想,阿飞阿基两兄弟,默契得很!不能拆散更不能送回思壁村。小强嘛,鲶鱼一样,队伍需要。如果不要小强,阿飞阿基和邹家灶组队,那不是思壁村二队了吗?你说是不是?那样的话,也太埋汰我们自己了吧?哦,我的意思可不是说假如只有若男在队里就不能代表我们项目,那只是只有一个呀!加上小强,2+2,至少有我们项目dna的50%吧?哎,我解释的是不是太多了?”
紫萱撇撇嘴:“就你话多!”然后脸色一转转为笑脸,“不过我喜欢!你说的有道理!我喜欢你这样的态度嘛!”
龙凤哥哈哈笑了起来:“凡哥又遭到了表扬!”那手舞足蹈的样子,没心没肺。
紫萱看看我,又看看龙凤哥:“你俩呀!一个日神一个酒神。”
龙凤哥挖挖耳朵:“什么?你说什么?什么日神什么酒神?我是不是听错了什么?刚才还说我是项羽,哦,大伙儿不用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是项羽之一好吧?现在又日神酒神,那么我就是酒神咯!喝酒封神的神?那凡哥是日神?日日发神经的日神?嘿嘿!”
“你就发神经!没个正经!日神和酒神,是尼采提出来的,尼采知道吧?不知道的百度去!日神就是希腊神话中的阿波罗,他讲求实事求是、理性和秩序;而酒神呢,也是希腊神话中的任务,叫狄奥尼索斯,是狂热、过度和不稳定的代名词。但是,酒神呢,容易带动情绪。不过龙凤哥你呀,就像一部没有检查过四轮定位的小车,稍不留神就跑偏了。所以,酒神和日神是一定要在一起的。哎,真的跑偏了!林凡说的人选,大家认可不?”
庄家铭平时寡言少语的,这回儿他也说话了:“林总…”
我打断他:“不是说了没有外人在就不要这样称呼我吗?”
他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勺:“呵呵,习惯了。哦,林凡,我也可以啊!别看我年龄是我们公司最大的,但是我和你们说,真的要跑山,就比如说和若男晓蓉甚至小强那样跑山的话,我一定不会输!你们觉得呢?”
我想了一秒钟,他说的确实有道理。办公室里人,只有他和伊万的办公室在户外在山上的,每天都在山上办公,肌肉耐力谁能比?!他庄家铭的耐力,在公司里还真的只有伊万这个专业人可以毫无疑问的超过他。我马上说:“对!家铭你说得对!这份自信,其他人还真的不太敢直接接呢!我怎么忘记了你呢?你,替补!那么女选手方面的替补就晓蓉咯!大家认为呢?”
一致通过,没意见。见大家没意见,我就是让萧坚按照定向越野的要求开车去采购仪器了。毕竟大后天就要开始比赛了。时间紧任务重。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喜欢这种突如其来又有点莫名的紧迫感,这种感觉似曾相似。哦,是了,就是读书要考试测验之前那种感觉,那个时候,心里总有个倒数时间表在倒数着,距离考试测验还有7天,哦,不急!…直至明天就考试了,我就有种紧迫感,马上就复习复习,然后明天趁着复习复制进脑子里的知识还新鲜就考试,一定能考好。哦,当然了,看考什么科目了,有些科目即便还有100天都考不好,有些科目即便只有两天复习时间我都能考个全班前三。现在这临时性质的定向越野测试赛就属于后者。
这一切安排好,心里顿时轻松起来,我不禁吹起了口哨。紫萱看看我,也微微一笑。我知道她此刻的心理活动,也一如仲夏夜里的海滨,那种轻松的氛围无法用语言或文字可以形容。
晓蓉的脸色则有点不太自在。我见了,便在散去的办公室同事们中“逮住”了她:“晓蓉晓蓉,你过来一下,我和你聊聊嘛!”
晓蓉停下了脚步:“嗯,那好。我也有话和你说呢!”话是对我说,但是眼神却又看了看紫萱和龙凤哥。
我立刻明白了,叫住紫萱和龙凤哥:“你们俩留下,有善后工作要做!”
龙凤哥指指自己的鼻子:“善后工作?不是前期工作吗?顺序搞错了吧?嘿嘿!”
紫萱来了一句:“要你留下就留下,哪来这么多的话?!财神爷的话你也不听,真是的!”
这话一出,龙凤哥便乖乖的留了下来,还开始主动收拾现场了。
金姨刚下楼梯,见龙凤哥开始收拾,便又折了回来:“这是我的工作范围啊!怎么劳烦龙凤哥你呢?”
龙凤哥朝我努努嘴:“老大和财神爷说了,不敢不做呀!”
我对金姨说:“你待会儿再带人过来吧!一个小时后。”我转过来对龙凤哥说,“怎么这段时间开始变笨了不是?话中话也听不出来?”
他这才停下手来:“我还真没听出来。该死的。”
等其他人的身影都消失在树屋以外见不着了,我便对晓蓉说:“你有啥,说吧!其实我最怕你会说要和我、我们开会的。”
晓蓉苦笑了一下:“我也不想呀!但是现实要找我和你开会不是?不是快到那条警戒线,我还不找你呢!”
紫萱安抚她:“晓蓉,咱们坐下再好好说。方法总比问题要多。”她对龙凤哥说,“冲茶啊!继续。”
龙凤哥重新坐下,简单收拾一下后,重新泡了一壶茶。
我问晓蓉:“有什么问题,说吧!每次对着你,我就有一种班主任叫家长来学校的感觉。呵呵!”
晓蓉笑了一下:“你看看你这形容。不过,还挺贴切的啊!不出问题还不用叫家长,这倒是真的。我有两个问题要提出来的。一是林凡你和紫萱的待遇问题。有股东对我们项目迟迟未能开业开始产生了疑问。然后致电给我查了查项目管理者的待遇问题,过了几天,再给我电话,说要我先和你说,希望你俩的工资能提上去,而不是现在的1元年薪和2元年薪哦!”
听晓蓉这么一说,我反而有点糊涂了,既然担心项目开业问题,那么怎么又会希望我和紫萱的待遇先升了再说呢?这似乎不关联在一起啊!至少在我现在没有完全思考之前,我就是认为这两者是完全驴唇不对马嘴的。我问紫萱:“你听懂没有?项目还没开业,有疑虑就算了,居然觉得我们的待遇少了,要给我和你增加待遇?”
紫萱想了一下,问晓蓉:“是潘若安这家伙吗?”
晓蓉摇摇头:“不是啊!其实是谁不要紧,最主要的是,要释疑才行。实际行动最好。我呢,建议从这个月起,你俩的待遇重新调整,和我们一样吧!每月5000元。”
我第一时间就说:“这样不就增加了项目负担吗?我拿年薪1元的本意就是减少项目负担。紫萱的出发点也一样,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