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忠点点头:“也是,他来清北最初那两年,请我们喝的基本是农村小烧一类的,自从当了董事长,索性这客儿也不请了。”
同学们听罢,哈哈一笑。
一杯干尽,陈宇又倒上一杯,道:“耗子拖木锨,大头在后面,我要提议的第二杯酒,是今天的主题。”
“这词措的,没谁了。”白宇轩听到“耗子”一词,呵呵一笑:“多好的事儿,到了陈宇嘴里,就变了味儿。”
“谁让咱学生时语文学的太浅,大家就担待着点儿,听我把话讲完。”陈宇不以为然,继续道:“我们高中一别,十五载有余,从懵懂的少年,步入社会,成家的成家,立业的立业,全班四十五名学生,结婚的结婚,生孩子的生孩子,几乎全部都有了归宿,当然,结了又离的除外。目前,只有李末一人还在漂泊,庆幸的事,苍天不负有心人,他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半,几天以后,即将奔赴婚姻的殿堂,结束光棍的生涯,可喜可贺。今天,我把大家召集到一起,就是要把我们班级里最后一个光棍的婚礼办得风风光光,红红火火,大家有钱出钱,捧外钱场,没钱的出力,捧个人场,我在此敬大家一杯。”
“这酒辞祝的,怎么听怎么象打把式卖艺的。”王子忠听罢,咧了咧嘴。
同学们又是一阵哄堂大笑,酒尽杯干。
“不说不笑不热闹,都如你和郝亮这些官人一样打官腔,沉闷无聊,几杯下去,大家还不得醉了。”陈宇不服:“你就说郝亮吧,自从坐到酒上,好象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生怕哪句话出岔,丢了官帽,如此下去,我们同学聚会这酒还怎么喝?”
郝亮看了看陈宇,抢白道:“别说那些没用的,扯正题,你说怎么分配任务吧。”
陈宇定了定神,笑道:“要说任务,还真没什么,人家李末现在是大集团董事长,干活的足够一个师,我们这些同学嘛,要做的只是锦上添花罢了。”
白宇轩随即问:“怎么个锦上添花?”
陈宇神秘一笑:“我早就想好了,当婚礼到达高峰时,我们所有同学全体起立,出其不意地奉献一首歌曲,立震全场如何?”
“出其不意?这个创意不错,你小子还真有两把刷子。”白宇轩道:“唱什么歌呢?”
陈宇挠了挠头:“我对音乐没研究,憋了几天,还真没想出来,今天约大家,就是想议一议,唱什么歌比较震撼。”
“《牵手》如何?”白宇轩立即道:“比较符合婚礼仪式。”
“不行,这歌是女人唱的,虽腻,但不强烈,提不起精神。”陈宇摇了摇头。
“那就《明明白白我的心》、《月亮代表我的心》、《非你莫属》等等,这都是情歌。”白宇轩又道。
“又不是你结婚,这种歌,要唱,也得李末他们两口子唱。”陈宇抢白。
“那还真不好选。”白宇轩晒笑。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朱玉水忽然说:“《站着等你三千年》大家觉得怎么样?这歌现在比较火。”
陈宇一听,立即乐了:“你小子,是给自己唱的吧?谁不知道你追求过沈大董事长,你还要等三千年,这要让李末知道,他那小心脏,还不得一辈子提心吊胆的。”
朱玉水脸一红,赶紧低下了头。
陈宇说完,觉得对于朱玉水来说,有点过头,赶紧话一转弯,道:“不过,玉水呢,原来清高的很,与同学们距离很大,近两年改邪归正,主动归队,可喜可贺。”
白宇轩立即讥讽:“陈宇,夸人都不会夸,什么叫改邪归正,玉水本来就不错嘛。”
“瞧我这张嘴,这德性,改不了了。”陈宇微微一笑:“为了弥补我的口误,等过了李末这事,我再为玉水这小子张罗张罗,将功补过。”
“怎么,玉水有意中人了?”白宇轩疑惑。
“你懂的。”陈宇神秘一笑。
大家议论了好一阵,争论不下。这时,郝亮插言说:“我觉得,作为同学,在婚礼上唱情歌似乎不太合适,正如陈宇所言,既然大家要合唱,就要唱那些声音高亢、有震撼力的,而且还要有祝福、贴近同学情感,我推荐一首《朋友》怎么样?”
“还是大秘书长文化深,《朋友》就《朋友》,‘这些年,一个人,风也过,雨也走……,真爱过,才会懂……,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一句话,一辈子,一生情,一杯酒……’,非常贴近他俩几年风风雨雨的感情,这歌唱起来更能代表同学朋友的心声,又有气势!”陈宇边赞同,边唱道。
大家也跟着陈宇不约而同地唱起来。
阳春三月,李末和沈若冰的大婚定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星期天举行。
上午十点不到,清北市久负盛名的帝豪大酒店宴会厅,人朋满座。
陈宇、白宇轩、朱玉水一干人等早早就到了酒店,忙里忙外,恭迎同学亲朋。临近十一点,一辆辆豪华车载着新郎新娘缓缓驶近。
震耳欲聋的鞭炮声过后,新郎李末搀扶着新娘沈若冰,走下婚车,在伴娘的簇拥下,进入酒店。
今天,沈若冰打扮的格外漂亮。一袭工艺精湛**打造而成的婚纱,层叠叠银瀑般弥漫,缀满软缎织就的玫瑰和拼镶宝石,星光般点缀其间,褶褶生辉,将绚烂的感情大胆利落地收敛为爱情最圣洁的白金色,高贵、典雅。她上半身香肩半露,胸前一颗色泽纯正的祖母绿宝石散发着幽幽的光晕,长长的同色宝石耳坠随着轻移的莲步缓缓而动,将肌肤衬得犹如凝脂一般。弧形优美的纤腰虽因身孕稍稍隆起,却也盈盈似经不住一握,高绾地黑色发髻与胜似白雪的婚纱相得益彰,勾勒出完美的曲线,仿佛生来就沾染了贵族气息,隐隐含着不可一世的神圣。
李末则西装革履,英俊的脸上始终洋溢着一脸幸福的笑意,是对爱情的期盼,对幸福的憧憬,寸步不离沈若冰左右。偶尔一阵风起,吹得婚纱裙袂飘飘,吹得他心旌摇曳。他下意识地提携一下她下摆处细细的褶皱,拉近与沈若冰的距离,仿佛拥着一位在晕光之中判若凌波而来的仙子。
杨玉玉在李末和沈若冰身边,跑前跑后,忙个不停。进入新人更衣室后,笑着对李末说:“新郎倌,你忙你的去吧,大堂里几百号客人呢,你这个新郎倌不出面不好,新娘子就交给我啦。”
李末稍有不舍,杨玉玉继续说:“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她们娘俩的。”
李末听罢,笑着点了点头,在沈若冰额头轻吻了一下,走了出去。
正在这时,兰如雪、夏青青、蓝娆、林可然等人风涌而进,围在沈若冰身边左右,嘻嘻笑笑。一刻钟后,杨玉玉对大家说:“大家各自忙去吧,让新娘子休憩一下,一会,还会有一场硬仗,毕竟,新娘子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呦。”
众人理会,沈若冰已经身怀六甲,需要调整休息,便陆陆续续退了出去。
换衣室立即静了下来,沈若冰坐在梳妆镜前,稍显疲倦,不经意地理了理额角的青丝。轻声问杨玉玉:“玉玉,我怎么觉得有些心神不宁,你和陈宇结婚的时候也有这种感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