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我的工作就是技术规范，不累的。”李末笑了笑。

陈沛林摆了摆手：“不，就目前看，你的工作量并不是很大，用不了一两个月，青峦山生态公园即将进入施工阶段，届时，两个工地都要兼顾，你可要做好准备。”

李末听了他的话，没言语，而是看了看在一旁的沈若冰。之前，沈若冰已经明确不让他参与青峦山的建设，现在市长发话，倒要看她如何表态。

沈若冰自然不会上他的当，立即把话题岔开，对陈沛林说：“陈市长，我领着您视察视察？”

陈沛林点了点头，在沈若冰的带领下，进入了广场施工现场。

沈若冰介绍的很详细，陈沛林看的也很仔细，还不时就技术问题与李末沟通。

在这期间，朱玉水和郝亮也接上话了。同在一个城市，他是第一次与郝亮见面，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郝亮居然现在是市长的贴身秘书，围在郝亮身前左右，不停地问这问那，弄得郝亮很尴尬。

领导调研和视察，秘书是要紧绷神经的，有什么重要指示，必须记录在案，否则，一旦哪天领导问起来，吱吱唔唔就坏了菜。于是，郝亮一边应付朱玉水，一边还要倾听陈沛林的讲话。

视察完广场后，陈沛林又在整个九曲河工地转了一大圈，感觉到很满意。之后，在临近街道一块项目宣传图版前，开了一个简单的现场会。

他对从万福园跟随而来的住建局同志们说：“我今天利用一天的时间，转了几个重点项目区，唯一让我感到满意的，就是九曲河施工现场，看来，华宇集团在这个项目上是下了很大努力的，从推进速度和质量上，都很到位，今后，你们监管部门，要以此为样本，不论工程大小，都要做到事无巨细，坚决杜绝偷工减料，违规违纪现象发生，争取把我们清北市的每一个工程，做到铁板一块。”

住建局长周维庄表态的空儿，郝亮把李末拉到一边儿，悄声地说：“临来之前，陈市长让我问问你，现在清北市要成立规划专家顾问团，有没有兴趣参加？”

李末以前也听到过类似的传言，当即便道：“我哪够得上专家的资本。”

郝亮笑道：“说你是，你就是，专家还需要什么证明，你的经验，足以说明一切。”

李末想了想：“那也不行。”

“为什么，这么好的事？”郝亮感觉到困惑。

“你想想，如果我真的进入了专家组，那清北市将来的工程规划，我还能做吗？”李末道出了他的隐忧。

“也是，从避嫌的角度，是没把握。”郝亮听后，想了想，话锋一转：“不过，那要看你有没有此兴趣，专家为城市规划提供决策参考，也并不是免费的。”

“我清楚专家的角色，只是在城市大型规划时，才启动工作程序，这样一个地级市，一年能启动一两次吗？”

“你还是自己权衡利弊吧，这事我不能强求。”郝亮看到现场会议已经结束，便向陈沛林方向走了过去。

送走市长陈沛林，沈若冰、李末和朱玉水再次返回工地。朱玉水边走边对李末说：“没想到，郝亮这小子居然给市长当秘书了，真看不出来。”

“呃，我也是前几天才知道的。”李末撒了个慌。

“找个时间，我安排他，咱们几个同学喝一顿，清北市的同学，联系的还真不多。”朱玉水道。

“你这个北泰集团的大公子，怎么能瞧得上寒酸的同学们，只顾追沈大老板了。”李末冲着沈若冰开了个玩笑。

“胡说八道。”沈若冰听罢，回头瞪了他一眼。

朱玉水倒是洋洋得意，道：“李末，你就放心在华宇集团干好了，以后，我叫若冰照顾照顾你。”

李末笑道：“那敢情好，你有这句话，我在华宇还不得横着走？”

“横着走？你就跟着他不走正道吧。”沈若冰没头没脑地说了句，不知道是在讥讽朱玉水，还是李末。

朱玉水和李末同时哈哈大笑。

沈若冰在工地上又停留了近半个小时，在朱玉水的催促下才离开。朱玉水临上车前，向李末道：“哪天，你等我电话啊。”

看着法拉利和保时捷卡宴一前一后驶出了九曲河项目区，李末忽然感觉到一种从没有过的感受。

这种感受是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下班的时候，李末到喜利来蛋糕城，取了预订的生日蛋糕，准备去兰如雪家。刚走两步，忽然觉得又不妥，这样给兰如雪过生日，是不是简单了点？

正巧，蛋糕城旁边有一家周大生珠宝店，他神使唤鬼差地走了进去。

一位漂亮的女店员看到李末拎着一个硕大的蛋糕进来，便明白了什么意思，赶紧迎上来，笑盈盈地说：“先生，欢迎光临，很高兴为您服务。”

呃。李末点了点头。

“您是为爱人选首饰吧。”女店员微笑着问。

李末脸一红，没说什么。对于兰如雪，他们算是什么关系呢，他自己也弄不清楚。

“这边是珠宝，这边是玉器。”女店员介绍。

李末瞧了瞧珠宝柜台，看到标签，都价值不菲，便转身去了玉器柜。一个是他买不起，另外一个就是买这么贵重的东西，对于兰如雪来说，实在不清不楚，容易让她产生误会。

“这个玉镯多少钱？”李末指了指柜台里一块绿得发亮的翡翠手镯问。

“1980，先生。”女店员边说，边从柜子里取出来。

“就它吧。”李末用手掂量一下，手感还不错，价格也适中。

来到兰如雪的公寓，李末轻轻地敲了敲门，好一会儿，兰如雪才打开，李末进屋后，一阵阵菜香扑面而来。

“生日快乐。”李末向一身厨娘打扮的兰如雪恭贺。

“这么大的蛋糕？”兰如雪接过李末手中的蛋糕，俏脸如花地娇笑说：“够我们两个人吃半个月的。”

“那还不得吃坏了肚子。”李末听到“两个人”这几个字眼，有点暧昧地道。

“你先坐，我马上就好。”兰如雪把蛋糕放到餐桌上，扭头走进厨房。

李末看了看，餐桌上已经摆了几道菜，都是他愿意吃的。过了一会儿，兰如雪又端出几盘，对李末说：“酒架上有酒，你喜欢什么，自己拿。”

“别再做了，这已经够多的，再加上蛋糕，哪能吃得下？”

“还有一个，马上好。”兰如雪说完，又进了厨房。

李末在酒架上浏览了一下，全都是好酒，有些上面印着洋文，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他随手取了一瓶，放到桌上。

“呵，你真有手感，一出手便把我屋里最贵的给拿了。”兰如雪端着菜，笑呵呵地看着他。

李末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想把那瓶酒放回去，兰如雪见机笑道：“就那么一说，你还真认真，什么好酒，招待你也不为过呢。”

李末讪讪地笑了笑，他在犹豫，要不要把包里的手镯拿出来。兰如雪珍藏最贵的酒，少说也得万元以上，自己的那点小意思，真有点拿不出手。

兰如雪没有发现李末表情，坐下来，打开酒瓶，给李末倒了一杯，说：“谢谢你，李末，能来给我过这个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