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是她。”李末用手指了指站在不远处的沈若冰。

“好的，马上就好。”杨玉玉抿着嘴，笑了笑。

他们的确是受到了特殊的优待，那么多人拥挤，不一会儿，两串臭豆腐便递到了李末的手里。

顿时，一股特殊的异味扑进李末的鼻翼，他有些恶心，旋即便止住了。

“给。”李末把两串臭豆腐递到沈若冰面前。

“怎么，你不吃？”沈若冰望了望李末。

“那么难闻，怎么吃。”李末一咧嘴。

“臭豆腐嘛，不难闻才怪。”沈若冰也不客气，接过臭豆腐，用小嘴在那上边哈了哈，一口便咬了下去。

滋，也许是下嘴太急，臭豆腐边上的一滴油汁扑在了她的粉嫩的面颊上。

“这个东西，闻起来难闻，吃到嘴里却格外的香。”沈若冰一边咀嚼，一边象个孩子般地对李末说。

“好吃你就多吃点。”李末应和着她，继续盯着她看。

大概她被李末看得有些发毛，便嗔了他一眼，道：“看什么，你也想吃啦，这个给你。”说着，便把手中的另一根递给李末。

“不，不，我不吃。”李末用手挡了一下，指了指她的面颊。

她以为李末是在羞她，有些愠怒：“你这人怎么这样，吃个臭豆腐有什么稀罕的。”

李末知道她误会了，便道：“我是说你脸上粘了些东西。”

她听罢，一惊：“是吗？在哪？”

李末用手指了指。

“为什么不早说。”她嗔了李末一眼。女人，最顾及的便是自己的那张脸。

“我怕你打我。”此情此景，李末忽然想到，在北京，他们第一次相见时，她因吃**葫芦挂彩而打他的情景。

“小心眼儿，还记得呢。”她有些扭捏地回了一句。

“我去取些餐巾纸来。”李末傻笑了一下，摸了摸口袋，里面没有纸巾，便要到杨玉玉的摊前去取，但刚一迈腿，被沈若冰制止了。

“我的包里有。”她用下颌点了点挎在臂弯里的lv包。

女人的包，是不能随便乱动的，李末定在那里，没有反应。

“干什么呢，掏呀。”她瞪了李末一眼。

“包里有钞票么？”李末开了个玩笑。

“有，还怕你抢不成。”她也笑了。

“有些事必须提前说清楚，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李末边说，边把手伸进她的包里。

包里硬硬的，软软的，都有。李末想，除了化妆品，便是纸巾一类的东西。他刚想把那包软软的东西拿出来，猛然发觉不对，那东西有些过大，不象餐巾纸。不会是卫生币吧，李末的心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赶紧放下来，继续摸索。

当他摸到一包比较小的时候，才把手伸出来，在微弱的街灯下，他看到那是包纸巾，心才放了下来。

李末有些侥幸，如果那是包卫生巾，将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尴尬？

他看了一眼沈若冰，她倒没在意，还在用心地吃着臭豆腐。李末打开纸巾包，抽出一片，递给她。

她没有接，反而睁了睁漂亮的大眼睛，道：“我的两只手都占着，你让我怎么擦？”

李末一愣，难道，难道她让他给她擦拭？李末有些不敢确定，傻傻地站在那里。

“快点。”她有些急不可待。

没办法，李末只好从命了。他把手伸过去，用纸巾在她娇嫩的俏脸上轻轻地拭了一下，立即放下来。虽然只是那么轻轻一拭，但透过纸巾，他感觉到有一种滑腻的、副有弹性的触感传过来，传到他的手臂，传到他的心上，弄得他痒痒的。

“你这个人，还真有点臭豆腐的味道。”她见李末小心奕奕的样子，止不住笑了起来。

“我怎么成臭豆腐了。”李末不懈。

“刚才不是说了嘛，外表难闻，吃起来还有点味道。”她眨了眨眼睛。

“夸奖还是讽刺？”

“各半吧。”

“我在你心目中就是这个形象？”

“已经不错了，要是在以前，整个一臭烘烘的。”她噗嗤的一下笑了出来。

“看来，我还得努力。”

“努力什么？”

“改变我在你心中的形象嘛。”

“嗯，有进步。”

“不过，不改变也无所谓，我又没什么企图。”李末涎着脸。

“你还能有什么企图？”她不无恶意地翻了他一眼。

说话之间，两根臭豆腐便没了影儿。李末又给她递上一片纸由，让她擦一下手，道：“还要吗？”

“你想臭死我啊。”她又嗔李末了一眼。

这女人真是怪，明明自己喜欢吃，还要说别人强迫！

李末走到摊前，想给杨玉玉结帐，但她死活也不肯收，说：“您要是看得起我，就别强求了。”

李末没有办法，只好作罢，本来想和她多聊两句，问她怎么做起了这个行业，因她的小摊实在是火爆，不忍打扰她的生意，便退了出来。

临走时，杨玉玉伸着美丽的头向李末喊道：“李末，以后常来呀。”

离开烧烤摊，沈若冰扭着头看了看李末：“你们还很熟？”

“嗯。”李末机械地回答。

“亲属还是同学？”她追问。

“……”李末想了想，说：“高中同学。”

“长得那么漂亮，做这个生意，有点可惜了。”沈若冰若有所思地说。

“怎么，沈董事长惺惺相惜，想要给她介绍份工作？”李末连恭维带取笑般地道了一句。

“不知道她能干点啥。”她并没有否认，淡淡地道。

李末听罢，真想乘胜追击，为杨玉玉在华宇集团谋得一份差事。他在上高中的时候，与杨玉玉关系很好，还清楚地记得那次的蓝球赛，是她紧跟着他，把兰如雪给他起外号的事情泄露给他。

“谢谢董事长的美意，以后再说吧。”李末很客气地说。

他想，既然她这么不避讳，以后如果有机会，一定邀了同学们为她的小摊助兴。

解决了李末，沈若冰感觉到异常的兴奋。虽然只是一次简单的考察。

李末对她的态度一直令她很不悦。她总是以为，一个小小的技术员，一直在顶撞她这个大老板，以至于她拿出利益诱惑都无济于事。从现在看，去上海考察的事，并没有费多大的劲，这让她很欣慰。

不过，她也很欣赏李末的人品，在利益和大事大非面前，他并不入流，能够保持一种清醒的头脑，这与某些见利而上的人来说，强的不止多少倍。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沈若冰去了趟肖曼丽的办公室。

还没等沈若冰谈工作，肖曼丽便开腔质问：“我听财务说，你没有按照集团会议讨论的决定执行？”

沈若冰知道她问的是什么，微微一笑：“会议决定的事，当然得执行。”

“那为什么还要按时给他发工资？”

“不给他发工资，他怎么能安心工作？”沈若冰说。

“他活不活，那是他的事，我们没有追究他的全部责任，就已经做到仁至义尽。”

“放心吧，他的工资，是要扣除的，只不过，换了一种方式而已。”沈若冰说。

“什么方式？”肖曼丽不解地问。

“他的工资待遇是从我的工资里面暂时划扣。”沈若冰道：“我已经交待过财务，让他们不要声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