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

“为什么？”

“集团的意见。”她想了想说。

李末不好意思再追问。一个建筑企业，与一家规划设计公司合作，这种情况是有的，但是，建筑企业往往不仅限于一家设计公司，就如人们经常吃一样的饭菜，会腻的。

何况，有了李末的存在，肖曼丽那关就不好过。

“那就没办法了，我不能背着公司干私活。”李末以桂秋园同样的理由拒绝她。

“现在情况不同。”她表现出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

“所以你想给我施加压力？”李末知道她以工资待遇相要挟。

“不，是给你动力。”

“我是讨要我失去的工资待遇，还是在做交易？”

“两者都有吧。”

“商人就是商人。”李末丢下一句话，大步流星地大步向前走。

“双赢嘛，我说过，除了你应该得到的待遇，还会付给你设计费用的。”她一溜小跑，跟了上来。

把她甩在后面，李末有些不忍，便稍稍地放慢了脚步。

“你这个人，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坏。”她跟上来后，娇喘吁吁地说。

“是么，我不是第一次听你这么评价我。”李末不阴不阳地说。

“就是有点迂腐。”她搂了搂额前的秀发，扬了扬脸笑。

李末自然明白她指的是什么，道：“我并不是什么商人，做技术的，对与错，黑白分明。”

“你做出那个决定的时候，就没有想到，后果有多严重？”

“什么后果？”李末以为她站在集团的角度出发。

“你可能真的一贫如洗，甚至债务缠身。”

“当然想到了，即便真的是一贫如洗，债务缠身，我问心无愧，心安理得。”

“嗯，我相信。”她认真地点了点头，用一种极其欣赏的眼光看着他。

李末被她看得有些发毛，讪讪地笑了笑：“在利益面前，没有人不动心的，但做人要有底线。”

“除了利益，其它方面呢？”她歪着头，眯着眼睛，瞅了瞅李末。

“其它如此。”李末道。

她听罢，没说话，低下头，继续向前走去。大约十几分钟后，李末想应该回去了，便急走两步，拦下一辆出租车。这时，沈若冰向李末招了招手，说：“急什么，那边有个烧烤摊，我们过去看看。”

“怎么，你要吃烧烤？”李末诧异地问。

“你不喜欢啊？”她仰起脸，笑着说。

“对那东西没兴趣。”李末道：“晚上要的那么多的菜，你还没吃饱？”

“菜是菜，烧烤是烧烤，两码事。”

“地摊上的东西，不干净。”

“你还挺珍惜身体的，没看出来。”

“烧烤不能多吃，吃多了会致癌。”李末吓唬她。

“要不怎么说你有点迂腐呢，专家讲座听得多了吧，都听他们的，我看什么也不能吃了。”沈若冰不屑地道。

“既然你不怕，那好，我就舍命陪君子。”李末笑了笑。

春夏之交，并不是烧烤最红火的时候。不过，已经有零零星星的小贩出来做了。这条街，虽不是清北市的主街路，但白天是不允许摆摊的，只有到了夜晚，城管不在的时候，才会有人出来在夜市里做生意。

烧烤这个行业，对于一般的小贩来说，是个比较赚钱的行业。每每酒会结束，只要有人提议去撸串，几乎没有反驳的。

李末和沈若冰刚走近几步，就见摊主主动打招呼。这是一种做生意的技艺，往往面矮的人，经不住热情的邀请，便坐一来消费。

他们没有理会，径直向一处人比较多的小摊前走去。人总是有个习惯，爱扎堆，越是人多的地方，越是有人爱凑热闹，从另一方面讲，人多肯定货好，生意好。

走到近前，李末发现这个小摊的确与其它的有所不同，烧烤车是新做的，布置得干干净净，各种烤料也讲究，摆放整齐，新鲜可口。最为引人注目的，摊主竟然是一位美女，长眉秀目，粉脸如玉，一头乌黑的长发被一个淡粉色的发夹夹住，如瀑般地铺在脑后，打扮虽不入时，但干净清爽，给予一种新怡的感觉。

秀色可餐，怪不得少男少女们蜂拥地挤在前面。

与清一色大爷大妈、油头垢面的粗俗汉子相比，如此美女做烧烤生意，很是少见，李末忽然联想到了豆腐西施，自然不会放过欣赏的机会。看到摊主麻利地招呼顾客的样子，他心中忽地一禀，那个美女好眼熟，似曾相识。

当他定睛再瞅时，赶紧把已经挤上前去的身体撤了回来，暗道：“那不是高中的同学杨玉玉吗，怎么会是她？”

“退回来干什么？”跟在李末身后的沈若冰问。

“这的人太多，换一家吧。”李末有些慌张。

“人多货价才实，我看这家就不错。”沈若冰有点不理解。

“那得什么时候能吃上？”李末面露难色。

“换一家？”沈若冰看到人头攒动的场面，也有些动摇。

正在这时，忽然听到有人在叫：“喂，是李末吗，你怎么来啦，快，到这边来。”

在叫他？李末抬起头，发现那个美女摊主果然在向他这方向张望。

肯定是杨玉玉无疑了。李末原来还犹豫不决，不想上前打招呼，主要是怕杨玉玉看到自己后会有什么面子上的事情。同样是同学，她现在居然干起了这个行业。

在他的印象里，杨玉玉也是考上了大学的。

“是在叫你吧？”沈若冰也看出点什么。

此时，杨玉玉居然从摊车后走出来，到了他们跟前，闪着两对晶莹的大眼睛道：“真的是你呀，李末。”

躲是无处躲了，李末只好硬着头皮道：“啊，你怎么会在这里？”

“很奇怪吧，我做这个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杨玉玉笑着说，居然没有一点不好意思。

“哦，看来生意不错。”李末想到她都不忌讳，自己还多虑什么。

“你都看见了，还可以。”杨玉玉很得意地说。

“恭喜你。”李末笑着说。

“这位是……”杨玉玉看了看站在李末身旁的沈若冰，眯了眯眼睛，有些暧昧地问。

“呃，我的老板。”李末赶紧答道。

“是么？”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还想说点什么，这时，围在摊前的人们已经等不及了，纷纷询问她还卖不卖。杨玉玉便冲他们道：“你们想吃什么，随便点，限时免费呦。”

当她返回到摊位时，李末对沈若冰说：“我们走吧。”

“走，为什么？免费的，怎么不吃？”沈若冰看着李末，吃吃地笑了。

吓，多大的老板，没有不占便宜的，李末只好点头应充，道：“想吃什么？”

“铁板鱿鱼。”沈若冰说，忽又改口道：“还是炸臭豆腐吧。”

臭豆腐？李末咧了一下嘴，打死他也不会把美丽的女老板和臭豆腐联系在一起。

“怎么，不可以？臭豆腐便宜，给你朋友省点。”沈若冰自是领会到他的意思，满面含笑地说。

李末挤到摊前，对杨玉玉说：“给我们来两串臭豆腐。”

杨玉玉正在忙碌，看了李末一下，边拿材料边说：“你喜欢那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