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这样，虽然能够拉大城市框架，但是，也同样存在难以逾越的瓶颈。”李末叹了口气。

“你是说山前的土地吧？”

“嗯，目前制约清北市发展，一个是山，我说的西侧和北测，另一个就是耕地，东面是耕地，山的南面也同样是耕地。”李末道出了他的顾虑。

“城市以东那些土地已经是没有办法了，但是清峦山南面，应该可以考虑。”陈沛林若有所思地道。

“山南也同样是耕地呀。”李末对他的话有些不理解。征用耕地，这在国家是有严格控制红线的。

陈沛林道：“情况有所不同。”

李末问：“什么不同？”

陈沛林笑道：“这不是我们讨论的范围。”

李末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这些深层次的东西，不是一个市长与他能探讨的。

说话之间，陈沛林的一碗面居然还没有吃完。这时，坐在李末身边的那位女士说话了：“沛林，你快吃呀，面都凉了。”

“吃，吃。”陈沛林边说，边扒了一口剩下的几口面，同时，又对李末道：“小伙子，你也吃吧。”

这时，李末的面早已经上来了，光顾说话，面食已经凝聚成了疙瘩。

陈沛林意犹未尽，挑尽碗里剩下的几根面条，还想继续和李末探讨，那女士却有点不情愿了，说：“吃完了，咱们走吧，医院快上班了。”

陈沛林看了看表，说：“还有一段时间呢，我们再聊一会儿。”

那女士说：“聊什么，你到哪都是谈工作，时间有的是，找个时间，你把这位小伙子请到你的办公室，什么事聊不完？”

“也是。”陈沛林笑笑，对李末道：“以后找个机会，一定和你畅谈。”

临走时，那女士道：“沛林，我看咱们换一家医院吧，我总感觉在市医院没什么效果。”

陈沛林道：“换家医院？这可是全市最好的医院，换医院，除非到北京了。”

那女士长叹了一口气：“唉，你说，怎么突然得了这么个怪病。”

“这还不怪你，说好的睡觉不开空调，你这不是自找的？”陈沛林责怪地看了她一眼。

“我哪知道，就那么一次。”

陈沛林继续埋怨：“你的体质本就是过敏性体质，自己都照顾不好自己，这能怨谁。”

李末听到此，随意插了句话：“是啊，睡觉开空调确实不好，容易中风的。”

陈沛林听罢，对那女士笑道：“你听听，谁都知道的道理，这回傻了吧，嘴斜眼歪，都不敢出门了。”

李末问：“真的中风了？”

陈沛林道：“嗯，她在市医院已经治疗了两个星期了，没什么效果，整天让我陪他去北京，我手中那么多工作，哪有时间。”

李末道：“为什么不试一试中医呢？”

“也试过，吃了不下十副中药，依然如此。”

“中药对中风虽然有效果，但见效太慢，我想，针炙可能更适合一些。”

“试过，能尝试的都尝试了。”

李末道：“我忽然想起来，在我们老家林县，有个很出名的老中医，治这种病很拿手，据说，祖传的手艺，三天见效，一个星期痊愈。”

陈沛林有些不信：“哪有这么神的，市里的大医院都治不好。”

“我亲身经历过的，我母亲前几年也是得了这种病，在县医院住了很长时间，都没治好，后来打听到这个人，没想到，几天便恢复了正常。”李末想起了以前曾经听母亲说起过这件事。

“偏方治大病，沛林，要不咱们试试？”那女士也是有病乱投医。

“林县距离那么远，我这忙得一个赶俩的，谁来照顾你。”陈沛林有点为难。

“你那不是有秘书和司机吗，他们送我去就可以了。”女士说。

“胡说，来到清北市之前我是怎么跟你说的，私事与公事不能混为一谈。”陈沛林立即沉下了脸。

李末见罢，赶紧打圆场，道：“如果不嫌弃，我陪婶去一趟吧。”

陈沛林赶紧摆手：“不，不，怎么能麻烦你，你也是有工作的。”

“领导，您要是有兴趣的话，我弟弟现在就在县城里，我把他的电话留给您，您派人去的时候，给他联系，他能找到那个老中医。”李末试探着问。

陈沛林想了想，道：“这个倒可以考虑。”

李末赶紧从包里取出记事本，写了一个电话，递给了陈沛林。

走出拨面馆，陈沛林临上车之前，握住李末的手，对他道：“小李啊，看得出，你对规划设计很在行，将来清北市的发展，一定要倾力噢。”

李末赶紧道：“陈市长，我也是清北人，义不容辞。”

从面馆出来，李末回到宾馆，打开门，发现顾泽成正坐在他房间的沙发上看手机。

“没有经过你的允许，私自进入房间，不介意吧。”顾泽成对进来的李末笑道。

“哪里，哪里，我又没什么隐私的，顾总随便。”李末赶紧陪笑。

李末想到临回北京之前，要给顾泽成一个交待时，便把那张已经绘制好的草图拿给他看。顾泽成虽然不是专业人士，但浸淫房地产若干年，还没等李末讲解，他则一拍大腿：“不错，很好，很好，绝，绝了。”

“这只是一张草图，也就是个初步轮廓，还有些不成熟。”李末谦虚地笑笑。他知道，顾泽成没有什么深层次的文化，多半是恭维而已。

“好的，好的。什么时候交稿？”顾泽成显然没有听到李末的解释而冷静，仍处于一种假意的亢奋之中。

“交稿恐怕要过一段时间，需要回公司进行后期加工处理，而且，不仅仅限于这一张。”

“技术方面的事我不懂，你尽管安排，什么时候回公司？”

“我想尽快，因为距离投标日期已经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没什么事的话，今天就走。”李末说。算一下，时间过得真快，回到清北市已经将近半个月的时间了。

“好的，我这就给你安排下午的机票。”顾泽成赶紧接茬道。

“还是坐火车吧，飞机有点浪费。”李末想制止他。按照惯例，没有极特殊情况，李末的公司跑业务都是火车的标准。

顾泽成豪爽地摆了摆手：“这个你不用担心，来回的路费都算在我头上。”

飞机的速度就是和火车不可同日而语。傍晚五点左右，李末便飞回了北京。回到家后，舒舒服服地睡了一大觉，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去上班。

李末把图纸放到空荡荡的办公桌上，刚要打开电脑，技术工程师张思聪便凑了过来：“李主管，回来啦。”

“嗯。”李末随口应道。

“我瞧瞧，又有什么大作问世，让兄弟也开开眼。”张思聪说着，打开了李末的那张设计图纸。在公司里，李末和他关系相当不错，他的每次作品，他都要抢先过目。

“哇塞，帅呆了，酷毙了，这是哪位大师的作品。”当张思聪翻开那张草图的时候，便惊叫起来。

经他这么一叫嚷，公司里其它的同事也凑了过来，探着头，观摩图纸，嘴里不停地发出啧啧地赞叹。

“这次，李主管肯定又中奖了。”张思聪拨拉着伸过来的脑袋，不停地叫着。中奖，在这他们这里意味着中标。能中标，当然有奖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