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更听了录音怒火中烧,伸手抄起一个笔记本就摔在地上:“马上报警,查一查这个电话到底是从哪里打来的,是谁打的。一定要把打电话的这个王八蛋给我找出来!”
回到办公室,石更给巴山水打了个电话,把详细情况做了汇报。
巴山水没说任何责怪石更的话,只说要争取找到打电话的人,给予严肃处理。
报警后,公丨安丨局的人来到了台里。通过对号码的调查,得知这是一个路边插卡的公用电话。
这种电话显然是不好查打电话的人究竟是谁的。
如果能找到这个人,就可以把责任全部都推到这个人身上。而找不到这个人,如此重大的播出事故,显然就要由为您答疑节目组的人来承担这个责任,而且恐怕还要拿下来一个主管的台领导,才能平息这件事。
石更知道,除了那个打电话的人,无论谁来承担这个责任都是冤枉委屈的。可是没有人来顶缸又不行。
石更一时间心乱如麻,满腔的怒火没有地方发。在办公室里一坐就是一宿。
早上,石更趴在办公桌上刚睡着,办公桌上的座机电话就响了,让心情不佳的石更很恼火。
“干什么?”石更拿起话筒问道,语气很冲。
“石省长,那个省委宣传部的周部长来了。”说话的人被石更吓到了,声音直发颤。
“就说我不在。”
“他已经去您的办公室了。”
石更“啪”的一声,就把电话给重重的挂断了。
这时,门铃声响了起来。
石更的办公室里不光是有休息间,有电子感应设备,他办公室的门也很有讲究。
开门不需要亲自去开,办公桌有个按钮,可以操控。
此外,门上还按了一个摄像头,连接在了办公桌的电脑上,可以通过显示器看到来人是谁。这样石更就可以决定是否见对方了。
看着显示器中的周文胜,石更没有开门,他知道周文胜是来找茬的,要是开了门,以他现在的心情,和周文胜大吵一架恐怕是避免不了的。
可是他不开门,周文胜却“哐哐”砸起了门。
“石更,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周文胜一边砸门一边大声喊道。
周文胜又是砸门又是喊叫,石更有点压不住火了,就把门给打开了。
“你干什么呀?从宣传部调到拆迁办去了,你是要拆门吗?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在这儿砸门大呼小叫,怕谁不认识你,还是怕谁不知道你来了?你干吗呢?”石更站起身看着进来的周文胜发飙道。
周文胜冷笑道:“呦,犯了错误,脾气还不小。你以为我想这样吗?我要不这样你能开门吗?昨晚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不接呀,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对,我就是故意的,怎么了?我正在处理电台的事情,你给我打什么电话,添什么乱啊?”
周文胜指着石更说道提醒并警告道:“请注意你的措辞,注意你的身份。我是你的领导,你所负责的工作出了问题,我给你打电话不应该吗?什么添乱?你跟领导说话就这个态度吗?”
“你不用在这儿跟我摆领导的架子。”石更也伸手指着周文胜:“我告诉你姓周的,我这个台长不是你封的,想拿掉我也不是你能决定的,你别把自己看的太高了。你以为你来干什么我不知道吗?你有本事你就让巴书记把我所有的职务都撤了。你要是没本事,现在就给我滚蛋消失,多一秒钟我都不想看见你!”
周文胜怒火熊熊,脸色像锅底一样黑,看石更的眼神如刀子一般狠:“你给我记住你刚刚说的每一个字,每一个标点符号。你给我记住了!”
石更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说道:“有本事你就全都使出来,我不在乎,我记得住。”
周文胜没再说什么,他看了看石更,眼里意思明显是“你给我等着”,然后便拂袖而去。
石更和周文胜之间的矛盾几乎是人所共知的事情。自从石更离开古北县来到省电视台工作,周文胜是只要逮到机会就会整他,所以是否会因撕破脸而激化矛盾,石更根本不在乎。反正不这么做,周文胜也不会放过他。借着这个机会撒撒气,泄泻火也没什么不好的。
周文胜走了以后,石更冷静下来想了想昨晚发生的事,越想他就越觉得奇怪不解。
巴山水不是吉宁人,在吉宁没有任何的根基,来吉宁的时间也不长,据他所知是没有仇人的,那么公然在省电台直播的节目中大骂巴山水,这真的是在针对巴山水吗?
想到省电台要是出了事,他作为一把手是要承担责任的,他就觉得这很有可能是在间接的针对他。
如果巴山水火了,他倒霉了,那么谁会高兴呢?
周文胜。一定是周文胜。
这么想确实有些阴谋论了,可是却也不无是周文胜在背后捣鬼的可能。
再回想早前电视台那边晚间新闻将巴山水的名字打错,恐怕很有可能也不是一般性的工作失误,而是有人故意而为。
拿起话筒,石更拨通了巴山水办公室的电话:“巴书记,我是石更。您有时间吗?我想向您汇报一件重要的事情。”
到了省委巴山水的办公室,石更把他的怀疑跟巴山水说了一遍。
石更不说,巴山水还真没往那方面想过。如今石更说完,巴山水一琢磨,也觉得是存在这种可能性的。
“你好好查一查。如果真有其事,我定严惩不贷。”巴山水严肃道。
回到台里,石更就让吴远征把之前新闻中打错巴山水名字的人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负责新闻字幕的只是广播电视台里非常普通的幕后员工,而石更是高高在上的副省级干部,两者之间的身份相差的十分悬殊,平时根本不可能有机会进石更办公室的门,所以当见到石更时,看上去局促不安,十分的紧张。
“你叫什么名字?”石更问道。
“石省长好,我叫我叫栾云鹏。”栾云鹏说道。
“把巴书记的名字打成巴山木的人就是你,没错吧?”
“是,是我。可是我真不是故意的,我真知道错了,我保证以后不会再犯了。”
“你给我说说,你当时是怎么把名字打错的。”石更拿起水杯喝了口水。
“我我”栾云鹏支支吾吾的。
“你别编啊,最好实话实说。”
“我没有,我肯定说实话,我在想呢。”栾云鹏想了想说道:“我当时是想打水字的,可是突然来了一个电话,分散了我的注意力,但是我又必须把字幕制作完成,所以就一边接电话一边打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就是在那个时候把字打错的。”
“别如果。是还是不是。”石更指着栾云鹏说道。
“是。就是那个时候打错的。”栾云鹏肯定道。
“你平时打字是用拼音,还是用五笔?”
“拼音。”
“确定是拼音吗?”
“确定。我不会用五笔。”
“拼音水怎么拼啊?”
“shui。”
“木怎么拼啊?”
“m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