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巴士书屋说: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云央心里七上八下,要是孙吉吉知道自己和武良新偷情的事儿,自己这张脸在村里不知要往哪搁?事到如今,该怎么办呢?越想心里越慌,便小心翼翼试探孙吉吉:“钱爹,你是怎么知道良新还钱给我的?”

“他亲口告诉我的,说已把五万块钱还给你了。”

“他还说什么?”云央脸色泛青又泛红。

“没有,其他的他什么没说,只说把钱还给你了。”

“哦,”云央心头像掉下块石头,看孙吉吉又好像隐藏着什么,心里还是不踏实,禁不住又追问一句,“是……是真的,他什么都没有说,不会吧?”

“他什么都没有对我说,你放心就是了。”

云央心里琢磨,叫我放心,那不是明摆着吗,难道孙吉吉真的知道什么,心头怦怦直跳,瞧着孙吉吉的眼睛问:“他究竟说了些什么嘛?”

“他什么都没说,不信,你去问他嘛。”

“我相信你。”云央的脸上掠过一丝微笑,感到自己刚才的问话有些失礼,耳朵热热的,目光顿时羞涩起来,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移开与孙吉吉对接的视线。

“云央,我跟钱爹去找良新兄弟喝两杯,你去还是不去?”草了换了一身刚熨过的白衣黑裤,穿着破边的“老人头”皮鞋走出来。

“我不去,你顺便提个鸡给良新过年,去后不要乱喝酒乱数话。”

“放心,不会胡言乱语。”

“你不研究彩票了?”孙吉吉问,“我还想要你的码呢。”

“还研究个屁呀,先找良新喝两杯。”

“他在家否?”

“到他家就知道了。”

草了从云央手里接过一只阉鸡,与钱爹一起走出大门。

草了提着鸡从大门走出来,好像一条腿短了点,左肩低右肩高一磨一蹭,像公鸡追求母鸡时吊着翅膀一样。不到半袋烟工夫,便到了武良新家门口。大门大开,武良新在院子里的杨桃树下,背向大门躺在藤椅上,望着树上的杨桃,似乎在寻找什么。武良新的母亲水燕在场地上收拾晒干的柴薪。

“婶呀,你在拾柴火?”草了一进门便亮开嗓子打招呼。

水燕抬头,见草了提着只大阉鸡进来,忙站直身子笑颜应诺:“嘿,哥哟,好久没见你过来了,良新,良新!李老师看你来了。”

“武总,还在睡吗?婶,我草了提前给你拜年了。”草了向水燕走过去,把鸡递给水燕。

“啊呀,来就来嘛,提个鸡来,真是有心。”水燕说是说,还是笑呵呵接过草了的阉鸡,说:“快点,裤上有鸡大便。来,让我帮你擦干净。”

“没关系的,我用水冲一下就行了。”草了说着,就提起粘有鸡大便的裤管,趔趔趄趄趋向水井边,打水洗刷起来。

水燕把鸡关好,见武良新还躺在那里,生气喊道:“良新啊,李老师来了呢,还躺!像什么样!”

“我又没欠他的钱,来干什么?”武良新头也不抬地躺在卧椅上。

“武总,对不起,是我欠你的,”草了把裤管上的鸡屎洗掉后站起来,脸被什么蜇了一样,微微抽搐一下,装着笑向武良新走过去,说,“我们好久没坐在一块了,今天我和钱爹来找你喝两杯。”

“我没酒没菜。”武良新没精打采地站起来,伸伸腰。

“我们主要在于坐,不在于吃。”钱爹硬邦邦地僵笑着。

草了从裤兜里拿出一张壹佰圆的钞票,给了武良新的母亲去买酒菜。

“当过老师的人是最会算明细账的,你说我欠你多少。”

“武总,别开涮我了,云央已经告诉我了。”

“告诉你就好,还欠你多少,欠你钱还是欠你人。”

“钱,你给云央了,什么都没欠,不好意思让你亏了。”草了以为武良新当年为他调动的事上破费不少而难为情。

“进进出出,没亏什么,只是浪费一杯牛奶而已。”武良新诡秘地笑了笑,以为草了已经明了他与云央的暧昧关系。

“谁叫我不中用,嘿,都是女人害的。”草了脸上堆起干巴巴的笑。

武良新的脸上掠过一丝冷笑:“英雄所见略同,所以提只阉鸡来慰劳我。”

“应该,应该。”

“我记得你说过,女人嘛,不过是一根肋骨,管她。”

他俩嘻嘻哈哈笑了起来,这笑声给刚才清凉的气氛暖和好多。

钱爹一听,生怕他俩在谈话中带出“绿帽子”走“火”,急忙打岔笑道:“只要大家明白就行,良新,坐着打官司收钱的事上,我看还是请律师好,万一有个什么闪失,也能及时有个补救。”

“请律师?律师是认钱的,现在身无分文,谁能这时候见我?”

“那怎么办?”

“一万块钱够不够?我给你一万块。”

“够是够了,李老师,要想清楚,这是肉包子打狗,我现在一无所有,万一输了,那怎么办?”

“输了就输了,不怎么办,要是赢了呢?”

“赢了,十倍百倍的还你。”武良新说。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赢是赢定了!”钱爹看到钱就信心倍增地朗笑起来。

哈……哈,武良新开颜笑了,草了也笑了。

武良新的母亲,已经两年没见到儿子笑得这么开心。于是,多上几道菜,多打了几斤番薯酒。他们三人,端着酒,你劝我,我劝你,尽兴地喝,把夕阳喝倒下去了又把月儿喝上树梢,最后把自己喝倒了,躺在树底下不知道月儿挂在哪里……

“亮儿,爸爸想你……想……想你,哇……”武良新喊着儿子的乳名,扶着杨桃树跌跌撞撞呕吐一地,臭熏熏的,怒睁着眼睛吆喝:“天……天妹,还我儿子。”

水燕看着武良新凄惨的样子,想起活泼可爱的孙子被人家抱走,鼻子一酸,泪水纵横下来……

水燕看着儿子的模样,想起孙子,想起家里的境遇,越想泪水越长……手臂上隐隐灼痛的伤痕,又让她想起昨天的情景——

“饭菜好了,良新,快起来吃饭。”水燕和武开锁坐在饭桌上招呼武良新。

水燕舀了满满一碗饭放在饭桌上。

“我不吃。”

“吃呀,快来,跟你爹一起吃饭。”

“叫,叫什么呢!我说不吃就不吃嘛!”武良新仍旧无精打采地躺在沙发上。

“躺着当老爷,喊吃饭都受罪,有才成,老婆就不会抱着孩子跟人家走了,还跟谁赌气?”水燕惹得一肚子火,叽哩呱啦嘀咕着。

“狗母,少说两句好否!”

“谁是狗母,我说的不是吗?!”

“不是我儿子良心,你能吃住得如此排场?又不如人,还要唠唠叨叨。”

“是我不如人,我挂锅不挂罐,吃虽不如人,可是饱与人同,还嫌我唠叨。你想想看,良新是你儿子吗?你尿泡尿照照看,像不像你。这房子我宁愿不住,人家都说他花的钱是从银行偷来的,老是说他贷,他用什么贷,用什么来还,说什么大奔小奔,都被银行拿走了,说不准哪一天连我们住的都被银行拿走。人家都说他老婆是偷来的,从小偷到大,连人都敢偷,还有什么不偷的,真是作孽呀!”

“你懂什么?你除了唠叨,还懂什么呢!”武开锁从水燕嘴里闻到了什么味儿:“你刚才说什么良新不是我儿子?!”

“嘿,你生子你懂,什么种长出什么苗,一模一样。”水燕避开她与生产队长武开录半夜在稻田里互相滚抱的场面。

“你讲什么?”

“不是吗?你不是小小就偷开人家的锁,开锁开出名了,村里人才给你起个绰号叫‘开锁’。你爹也就依了,起这个名,现在村里要是有哪家的门锁被人家撬开,人家头一个就怀疑你,问会不会是开锁?你听到多光彩,干脆死了算嘞,不要脸。”

这一点击中武开锁的要害,揭开他血淋淋的伤疤。他皱紧眉头,眼看要发作,无意瞟了儿子一眼,就克制住自己:“我‘开锁’是人家来请的,哪像你三更半夜到生产队田地里去挖番薯割水稻,是人家请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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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之门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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