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巴士书屋说: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第七十八掌

傍晚时分是政法大学南门最繁华的时段,各种地摊从学校门口一直向西边延绵,附近高校的同学们三三两两,围在摊位前讨价还价,不亦乐乎。

“瞎哥,我好冷啊!”一阵冷风吹过,蜗牛哆嗦一下,冷不防紧紧挽住瞎子的手腕。

“我操,你这个死货,你丫变态了!哈哈——”瞎子猛然才反应过来,扯起嗓子就在大街上嚎叫起来,“你丫冷找我干吗?冷你该找个女人给你暖被窝才对啊。”

“瞎哥,你别这样玷污男女同学之间的纯洁友情!”蜗牛一本正经地说,看见我在一边咧嘴大笑,又把矛头对准我,“你这个技术高超的艄公,脚踏两只船。”

蜗牛深夜抱住瞎子喊冷这个小典故堪称经典。四年来没少拿它来挤兑蜗牛,直到毕业,我们三人都还津津乐道,尤其是瞎子,总是学得惟肖惟妙,然后报以几声干嚎作为结尾。

大学毕业已经近十年,大家都为人夫为人父,但是每当通电话时,只要模仿蜗牛说“瞎子哥,我好冷!”,这货还会在电话里讪讪地骂几句。记忆犹如抹过油,清晰无比,永不生锈。

瞎子现在南方,我在北京苟延残喘,蜗牛则在雄鸡那头安居乐业,省与省之间的距离虽然直线也有数千里,但是电话线将隔断的岁月还有记忆瞬间都拉近。

平日里空空荡荡的宿舍开始变得热闹非凡,大家对将要到来的考试丝毫不敢掉以轻心,全都乖乖放下手中的扑克回到宿舍备战,就连隔壁其它班级的斗地主联盟也都停止彻夜鏖战,开始夜以继日埋头苦学。

11点照旧准时熄灯,逃课成仙的大神们等到熄灯后,就在楼道里呼朋引伴,三三两两吆喝着跑调的歌,搬张凳子就坐在厕所旁边临阵磨枪。

议论声、谈笑声还有偶尔的打闹声成了每个期末独特的风景。

尹维和江洋更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故意做出各种让人发笑的夸张动作,在各个宿舍窜来窜去人考试时“露”点。

“江哥,我这里有最新的题库,我多复印了一份,你拿去用吧!”齐荣正在走廊里对江洋谄媚,瞧这小子!

“这小子还真会做人,呵呵,也不知道是蒙俊教的还是他无师自通,巴结江洋准没错,但是也不致于这样显山露水啊,对你一套对他一套,早晚要吃亏的。”瞎子在床上重重地翻了一个身,嘟囔着。

“瞎哥,又怎么啦?是不是在齐荣大仙那也吃了闭门羹?”蜗牛像个幽灵,悄无声息就溜进来。

“小贱人,你又死过来干嘛啊?还不赶紧睡觉明天上教室占座去!?”瞎子歪过头来赶蜗牛。

“我要能睡觉还来你这破屋?瞎哥!”蜗牛突然压低声音,使劲把门推上,“江洋他们又去我宿舍打牌了!鬼才能休息!”

“那是你的事,警告你这个爬虫别吵我睡觉!”瞎子提高了声音。

“得,瞎哥牛气,那我找浩哥唠嗑去,呵呵!”蜗牛嬉皮笑脸地朝我挪来,嘴里故意发出阴谋得逞的怪叫声,“东方不亮西方亮,爷来跟你探讨一下法理学试题。”

“死去吧,快滚你们宿舍睡觉去。”我也不耐烦朝他摆手,“明天我们早点去占座位,去晚了什么都捞不到。”

“两个鸟人还想睡觉?呵呵!”蜗牛在宿舍里一边踱步一边自言自语,“半夜江洋他们都回来洗漱,能睡着才怪!”

“死出去吧!否则我起来就把你从这里扔出去!”瞎子故意晃了一下床,“扔出去喂野狗,你这个死蜗牛!”

“瞎哥,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哈,爷我走也!”刘兵自知无趣,伸手在每个人的背上拍打一巴掌后大摇大摆出去。

走廊里拖动椅子声、交换考题声、讨论试卷声不绝于耳。瞎子一气之下把宿舍门框上的换气窗死死关上,很不客气地唠叨几句,我们才享受片刻安宁。

睡到半夜,我和瞎子不约而同被嘈杂声惊醒过来,陈崇和另一哥们轻手轻脚摸上床,尹维却旁若无人从铁架上取脸盆,拿水杯,发出刺耳的磨擦声,嘴巴里还肆无忌惮地哼着小调子,时不时还咳着痰。

江洋没有说话,把两台应急日光灯放在桌子上,“哗啦哗啦”翻着笔记本和复印资料,嘴里念念有词:“怎么会这么多东西?怎么那么难?简直无从下手。”

“嗨,法律这玩意儿,实在不行就抄呗,多简单的事啊?今天不都提前给胡雅洁和邵敏说定了吗?只要她们稍微配合一下,要通过小菜一碟。”尹维不以为然,随手将毛巾搭在肩膀上,却并不去水房洗漱,而是站在江洋的床前。

应急灯正对着我,眼睛刺得无法睁开,我重重翻了一下身,故意咳嗽两下,意在提醒他们注意。但是尹维和江洋只停顿了几秒钟,又开始大声地交谈。

“如果运气倒霉,抓住就比较麻烦了!”江洋有些忐忑不安。

“这年头,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你当时不也让别人替你高考了吗?这点小破事还能把你难住?哈哈——”尹维光着身子,好像几根排骨顶一个脑袋,站在灯前肆无忌惮地放声大笑。

“考,你别乱说!这性质可不一样!”江洋制止住尹维,又埋下头快速翻动资料,口中不断地念叨名词解释。

瞎子估计也无法忍耐,他重复了一遍我刚才的抗议动作,但是抗议继续无效。瞎子比较强壮,翻身时架子床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

宿舍“蜜月期”之后,江洋他们长期奋战在斗地主一线,我和瞎子则醉心于按部就班的休息学习。道不同,生活方式必将有所碰撞。

关于我和瞎子的休息权严重受到侵害事宜,实际上我们宿舍曾谈过好几次。我方一般由瞎子牵头,对方则由江洋领队,双方对各自的利益诉求进行了详细分析,然后均提出了妥善的处理方案。

谈判从“蜜月期”结束后开始,一直持续到大四毕业。我们借鉴了国共两党打打停停的策略,因而即使白天干了大仗,晚上还会坐下来继续和谈。

总体来说,会谈的深度总是推心置腹,会谈气氛总是很融洽,会谈双方总是很通情达理,尤其是江洋一方总是表达着愧疚。

但是,就像很多官员一边大谈廉政建设一边大肆捞钱,一边大谈生活作风建设一边乱搞男女关系一样。江洋他们一边表达着歉意,一边又不断重复着深夜“脸盆应急灯交响曲”。

瞎子实在忍无可忍,“腾”地从床上坐起来,很夸张地叹了一口气,笨拙的躯体从上铺滑下来。光着屁股赌气将门粗鲁地拉开走出去,我看见后也赶紧翻下床去厕所。

卫生间旁边是狭小的晾衣间,这里挤满了裹紧大衣的兄弟,个个都神情严肃争分夺秒,对过往撒尿的人们头也不抬一下。

“晚归也就罢了,还旁若无人搞得无法睡眠,一而再再而三,谈了多少次了?其他同学都能出来看书,为什么就他们两个特殊!白天窝在宿舍打牌,晚上还在宿舍影响别人。”瞎子撒尿声音特别大,憋足了劲。

“你再出面说说呗,反正你们都是干部,谈起来有分量!”我站在另外一个隔断,怂恿瞎子再谈一次。

“不管用,你看看尹维那小子,平时吃饭都要请别人带上来,让他出来看书,不就是比登天还难吗?”瞎子也无可奈何,“实在不行,我只有是去找刘老师、姜书记说说情况了。”

看见我们阴着脸推门进来,江洋将台灯稍微往下压了压,但明晃晃的光还是反射在我侧面的墙壁上。

好不容易戴着耳机刚刚迷糊过去,“哗啦哗啦”的翻书声、叹息声和窃窃私语又把我们给弄醒过来。

“考,完了完了,我得再去找找胡雅洁,必须明确不是跟她开玩笑,到时候我得坐在她旁边,否则就剩几天,我无论如何也搞不定这么多名词解释。”江洋说。

“你江洋啥风浪没见过?我们现在不都具备三道防线了吗?第一,上策,坐牛人旁边,邵敏、胡雅洁不会不给面子;第二,中策,夹带小抄,我今天去复印店问了,可以将论述题缩到巴掌大的纸条上;第三,下策,实在不行就找刘老师出面求情,反正就说刚进来学生工作很繁忙,让老师高抬贵手就可以拉。”尹维得意洋洋地高声宣布他的三条防线。

两台大功率的应急灯照明效果不俗,瞎子在床上辗转反侧,不停地叹气表示抗议,但是这些暗示基本上都失效,只好又低声下气恳求。

“江洋、尹维,你们该睡觉了吧!这么晚了,明天我们还要去教室占座呢。”瞎子从被窝里抽出半个身子。

“嗯,马上就睡觉!”尹维态度很好,满口答应,但身子却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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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政法往事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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