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巴士书屋说: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遇到圣诞节或者情人节,宿舍几乎就不能长待。传达室五部电话几乎同时运转,大爷就会忙得口干舌燥,扩音器的声音也就沙哑很多。

阿亚这时候也通过他们班长的推荐,加入到接线员的光荣行列,每个月可以拿到400元的勤工俭学补贴。

最壮观的时候,五个同学紧紧地挨在一起,各自操着方言大声地嚷嚷。偶然从楼上下来,恍然还以为是走入了硝烟烽火的战争年代,俨然如战士正抱着电台发布战况。

旁边经常还有同学焦急地踱来踱去,不断地看表,嘴巴里嘟嘟囔囔:“家里约定8点打过来的,这都超了二十分钟了。大爷,你就催催其他同学吧!”

学校明文规定免费接电话的时间不能超过10分钟,超过这个时间按每分钟3块钱计算。所以大爷总是机警地标注开始时间,超过一秒也算一分钟。

还是那句老话,浸淫在政法大学标榜的公平、正义之氤氲中,大爷也那么大公无私,将这一规定执行得一丝不苟。

每当忙过一阵子,阿亚总会拉上我出去小撮一顿。盖饭外加两碟小菜,我滴酒不沾,他则喜欢来上两瓶燕京。

我天生内向,而且自卑,而阿亚则开朗、自信得多。除此之外,相同的背景造就了骨子里那种共同的坚强和善良。

喝到深处,他就会拍着我的肩膀,憧憬着未来,感叹着社会的浮华,不断对报道那天父亲的善良表示感谢。

我还是继续游离于政法之精神外,理所当然认为既然我已经把自己的窘境向班级做了书面汇报,那么总有一天勤工俭学的机会也能落在我的头上。

但是我错了,还是那些老话。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不管他含住丨奶丨头的真实意图是寻求安慰还是填饱肚子。

我头上顶着被漂亮纸张糊弄着的灿烂光环,假装陶醉其中。

所以当大家都成群结队去“堕落一条街”打探虚实时,我仍然只是感觉到忧伤,莫名其妙的忧伤。

忧伤太过真实,是朴素的农民式的焦虑。抛却了风花雪月的忧伤,没有任何浮躁的忧伤,少年老成的担忧。忧伤接踵摩肩,既担忧父亲旅途的安全,又担忧母亲关节炎的状况,还担忧即将辍学在家的弟弟,最后担忧家里所有的积蓄被掏空后,将来的路该如何继续。

陈崇总能读懂我的心事,每当我坐在窗前发呆,他就很合时宜地拉我去紫藤园旁边的“尿坑”散步。

“尿坑”位于图书馆北边,修建在牡丹花园旁边,原来可能是一个可以喷水的景观,但是从我进校的那天起,里面一直都是空空如也,里面堆积起厚厚的垃圾。

我们并排坐在池边上,有时候谁也不说话,只是看夕阳从军都山后面消失,沐浴着初秋的和风,听着大自然的精灵啁啾回巢,这样呆到黄昏,所有的担忧也就抛到九霄云外。

我总是喋喋不休地担忧父亲的安危,我说最近做梦老是看见他们被人追打。在无边的荒野中,很多穿着破烂的人提着棍子疯狂追赶父亲和五姨父。

我还记得我对陈崇感慨,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年代,当弱者在无法撼动强者的前提下,只能欺负弱者,这是一个社会的悲哀。

陈崇安慰我说目前治安很好,说你父亲他们老实巴交身上又没有钱,说什么也不会被人追打,让我不用担心云云。

这个干涸的“尿坑”成了我叙述秘密的树洞,虽然它晴天犯着热气,雨天散发恶臭,但是我还是把它当成了我在政法大学的美好记忆之一。

当然,它也并不是永远都给我带来好消息。北京大学昌平分校的女生被**的噩耗就是我站在“尿坑”边获知的。

我只记得这个姑娘是四川重庆人,刚19岁,正值豆蔻年华。我听见这个消息时,顿时感觉到天昏地暗。

我觉得这个家庭完了,父母的希望也彻底完了。想起生命的脆弱和未知,眼泪情不自禁流了下来。

这个与我毫无关系,如果非要扯关系的话,那就是四川与我相邻,算是半个老乡。

十三年前的眼泪其实说明了很多东西。例如说明我太感性,与法律的理性太过格格不入。

这场没来由的眼泪同时还预示着我今后只能中规中矩地发展,而不适合那种勾心斗角和尔虞我诈,比如说不适合进机关,而适合当律师,为别人排忧解难,或者当老师,教育育人。

可是我从未想过,自己多年以后竟然也买入官场。诸多良知与邪恶的碰撞,曾时刻拷问我的善良。而且律师界、教育界何尝又不是官场呢?

这样的故事,留待今后的系列小说中叙述吧。但是你不得不感叹造物主的捉弄,感慨命运的多变和神秘。

我早已意识到自己性格中的懦弱和感性,但我没有去刻意制止这种感性,以至于每当看见过得比我还艰难的同学下学抢着打免费的汤时,我都会流泪。

如果当初我在政法大学这个大染缸中强行改造自己,多一些圆滑少一些“原则”,多一些理性少一些感伤,结局是否会有所不同呢?

可是,法律的理性早就被很多人误解为法官的冷漠、律师的胡搅蛮缠以及丨警丨察们的不讲情面。我宁愿不要这种感性。

正式开学前那个晚上,“蜗牛王”刘兵他们宿舍的哥们汪道过生日,班上所有参加生日聚会的男生几乎都喝得酩酊大醉。楼道里全都是酒味和汗味,还有诸多的胡言乱语,抑或豪言壮语。

蒙俊他们宿舍的齐荣尤为兴奋,当场在楼道里“现场直播”,扶着墙壁狂吐不已。一边哭一边嚷嚷着:“雅洁,我真的喜欢你,我爱你!”

蒙俊皱着眉进进出出,等其他兄弟把污物打扫完后,一把将齐荣拉进宿舍,“呯”的一声将门关上,屋内传来劈头盖脸的训斥。

齐荣在宿舍又唱又跳又哭又闹,把门踹得直响,灭灯之前他甚至冲出来跑到我们宿舍,将一封信交给江洋。

他歪歪斜斜地靠在门框上,口齿不清地叮嘱江洋:“大哥,麻烦你把这封信交给雅洁!一定一定要交,我叫你大哥。我对他一见钟情,其他人我都不信任,你是班长,是我的大哥,我完全相信你。”

江洋好不容易把他哄走,把门一闭,躺在床上念念有词地学着齐容刚才的表演。然后眨巴着嘴嚷嚷要喝水,陈崇赶紧从床上滑下来给他倒水。

尹维则抽出信件大声地念起来:“亲爱的雅洁,我知道你现在并不知道我的名字,但是从军训的那天起,你就烙在我的心间。当你亭亭玉立地站在人群中高歌《路边的野花你别采》的时候起,我就一直默默地关注你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我希望我是军都山,你是借助我高飞的山鹰!”

没等他阴阳怪气念完,宿舍就溢满了哄堂大笑。他将信封往桌上一扔,悠悠地说:“这年头无知者无畏啊!这叫蛤蟆想吃天鹅肉吗?那还是有一线希望的,天鹅有可能掉下来嘛,我看啊,这简直就是白日梦。”

话音刚落,蒙俊就敲门进来,很是尴尬地点头哈腰陪着笑道歉:“对不起诸位了,把信给我处理吧!别理睬他,这小子今天晚上喝高了,就当这事都没发生过,也别给女生那边说起!”

那个晚上的生日聚会,我没有参加,可能太过沉默,所以被无意中遗忘。我安静地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觉得齐容是个太容易激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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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政法往事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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