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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我还想要坚持,父亲使劲把我塞进我兜里,用不容质疑的语气说:“放好放好,刚才听人说可以开户存起来,你自己找机会问问怎么去开户,怎么存放又安全又方便!”

这一突发事件让我始料未及,因为我们刚才吃饭时还盘算着怎么去长城,什么时候去天安门广场。

安顿好我的学习、生活,又重复叮嘱我为人处世的方法后,父亲走过来使劲拍打着我的肩膀。他什么话也没有说,但是我知道其中的含义。

父亲抬腕看看表,风风火火就奔阳光商厦门前的公交站走去。他们手里拧着黑色的塑料袋,里面装着低档的中南海香烟,步履匆匆顶着烈日离开。

我看见父亲已经开始有些驼背了,头发也有些花白,在阳光下显得极为刺眼。

他匆忙离开,背影中写满了挂念和不舍。因为我看见他在短短500米的路上回头看了我五六次,而且每次都一如既往地笑着朝我挥手,要我赶紧回去休息。

我能听见他在不停地唠叨,但声音被淹没在嘈杂声中,唯有一句话听得特别清晰:“回去吧!记得常给家里写信。”

他们小心翼翼地横穿车水马龙的京昌高速路,终于消失在汽车卷起的灰尘中,把我一个人丢在了诺大的城市,我的心瞬间被掏空。

父亲没有给离别留下任何缓冲的余地,既没有陪我在政法猪圈大的校园好好地走上两圈,以便让他熟悉的身影可以随时鼓励我。

也没有在5403宿舍逗留超过两个小时,以便让我在为休息权、学习权而战斗的时候捕捉到支持的力量。

更没有去过他年轻时就开始渴望着朝圣的天安门,以便让我在孤独的时候可以回顾熟悉的点滴。

他匆匆离去,瞬间就将一切勉强从列车上延伸过来的回忆无情地斩断。如果早知道有这样的结果,我又何必让他们千里相送?

很多年过去了,回忆起十余年前的那些或感动或荒唐的往事,我就常常在想:生活中是否依然存在着和我一样性格的群体,他们的生活按部就班循序渐进,他们的梦想单纯而美妙,如果有一天某个环节缺失,他们是否也会和我一样惊慌失措?

当应然的梦想和实然的现实激烈碰撞或者严重矛盾时,他们是臣服于现实还是坚持着梦想?

当臣服于现实可以苟延残喘而坚持梦想可能头破血流的时候,他们是否会与我一样,宁愿背负着类似于“神经病患者”如此高贵的称号继续着跋涉?跋涉的意义何在?

其实,这些我都不得而知,直到现在我也无法读懂何为社会的标准。这个世道让人瞪爆了眼珠也无法认清,就像女人们在粉底的装扮下无法分辨真实的年龄一样。

因此,毕业的那天傍晚,我久久地站在宿舍门口,回想起四年来的点点滴滴。根本无法判断谁对谁错,谁更快乐。我曾说过,幸福与快乐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话题。

看着夕阳西下,远处的军都山的郁郁葱葱,近处的地板则一贯的狼藉。两种景象交织在脑海中,搅得头一阵一阵地巨疼。

我仿佛看见父亲又坐在桌子旁边大口大口地抽烟,阿亚低头弹着吉他神情地唱着情歌,瑶瑶则站在我面前流着泪轻轻地叫我弟弟。

凌晨两点网络出问题,留了个尾巴,抓紧发上来。

第二十八章完,标题有点问题。应该叫父亲离京。大家就凑合看看吧。

第二十九章

我曾无数次想象着父亲在天安门前合影留念的欣喜神色,他确实也和我一样期盼着,自我拿到录取通知书后就在念叨。

但是眨眼间,所有的幻想归于现实。父亲的背影曾是我在政法大学留下的最美的记忆,

我根本无法描述当时的心情,或者说我当时就什么都没有想过,那么短的时间容不下我去假设。

虽然潜意识里知道他们两三天迟早都会离去,但残酷的现实总是让我措手不及。多年以后,回想起来,那种五味杂陈除了孤独,还有对父亲的愧疚。

我站在原地,看着阳光商厦门前的彩旗飘飘,良久良久。

有路人用很奇怪的目光看我,甚至走了很远还会回头频频张望,一个人的动作往往会演变成很多人的注目。

这个社会缺少关心但绝不缺乏围观。就像鲁迅先生所描述的那样,每个人都如同脖子被提起来的鸭子,头都使劲往上抬,期待着聚众凑热闹。

我迈着并不轻松的步子跨进宿舍,将每个床头挂着的写着姓名、学好的卡片浏览了一遍,然后躺在还散发着机油味道的劣质被褥上发呆。

“家里都还好吗?母亲风湿是否又复发了?我们离家已经五天,她应该也和我一样,心里被掏得空空如也吧?儿行千里母担忧,她此时此刻也是无比担忧和牵挂吧?”我眼睛直直地望着上铺的床板,不知道将来将会是什么样子。

未来是否真的像美丽的画卷?我的室友是否都好相处?是否也像高中住校的室友一样亲如兄弟?临走的时候,母亲一再嘱咐,说出门在外,要多干活谨开口慢开言,不要做讨人嫌的人。

想起了母亲,我就想起了她塞给我的乡井水和乡井土。大都市里都是自来水,没有露天的水井,我往哪儿撒?捏捏塑料袋里的泥土,温润而熟悉。

我摇摇头,打开门口的柜子,小心翼翼放到角落。最终我也没舍得把它们洒在昌平,如今我还一直把它们带在身边。

往角落里塞乡井土和乡井水的时候,我的手碰到了那个锈迹斑斑的小条狗。我掏出来放在手心颠来倒去看着,百无聊赖。

就凭这个小小的玩具,能够重逢我的姐姐吗?我把它郑重其事放在我的桌子上,摇摇头笑了笑,母亲真可爱!

窗外的食堂烟囱“呼呼”地冒着浓烟。站在朝西的窗前,整个校园一目了然。

猪圈般大小的校园被五条辐射状线状的道路分割成几小块,每个窄窄的道路上密密麻麻的人群川流不息,拧着水壶或者饭盆,热闹非凡。

透过窗户可以看见对面的矮山,山上有塔,这让我堵得难受的心里稍微好受一些,这山这塔都特别像我们中学旁边的电视发射塔。

时光似乎交错,我从相似的场景中多少找到一些心灵上的慰藉。

父亲他们身上就带了那么点钱?够买火车票吗?会安全到达吗?如果我坚持要给他一百块,他也许会手下的。

我暂时忘却了自己的孤单,担心父亲们的安危。

山村不通电话,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写信,我想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父亲到家后的第三天,我的信件也就可以摆放在家人的桌子上。

我抽出一股脑儿塞在脸盆里的信纸和钢笔,遵照父亲的嘱咐努力地挺直腰杆坐在半边书桌前写家书。提笔在血红的“中国政法大学”字样占据了很大部分的信纸上落下“尊敬的爸爸妈妈您们好!见字如晤”几个字。

楼道里陆陆续续有旅行箱滚动的声音,还有人挨个门查看门牌号码,楼道的热闹逐渐达到了高丨潮丨。

“5403,ok,到了,就是这儿了!”一个爽朗的男声,“哈,这位置好,靠近厕所,上卫生间蛮方便。”

我正要放下笔过去开门,一行人已经打开宿舍门风风火火进来。前面是一个个子很高很瘦的男孩,见了我明显一愣,然后冲我点点头。

我从见过这么宏大的排场,只记得光是搬行李的人就挤满了宿舍狭小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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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政法往事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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