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苍天长眼,让朴昊洋当上代理省长!”
他不知不觉地说出了声。他想省政府任命代理省长的会议,这时候应该结束了。朴昊洋是否当上代理省长呢?
他掏出手机多次,想给朴昊洋发短信,抑或直接打电话。但朴昊洋曾反复叮嘱过,区区小事就不要打电话,除非是万分紧急的事情,而到了非打不可,你才能给我打电话。每天我都来你花都,有什么事当面谈,无忧无虑。手机里说话很不安全。
张强贵对手机上的时间看了一眼,便知朴昊洋即将到来。以前张强贵曾说,用自己的悍马房车接朴昊洋,被朴昊洋拒绝。说上级抓廉政建设很紧,坐悍马房车招摇过市,你这是害我。
每次,朴昊洋来花都,都坐自己的奥迪。在花都的后院下车,把司机打发走后,便直奔专用的电梯房,坐上专用的电梯,直升到“花都开发公司”的48楼。张强贵的办公室就设在这层。整层楼没有职员办公,全是张强贵一个人用着,办公娱乐一条龙。
这时候,张强贵没有再俯视外面的情景,扭转身按下了手机的发射键。眨眼间,先前出去的男侍卫生开门进来了。
男侍卫生毕恭毕敬地问道:“张总,有什么事要办?”
张强贵对他瞟了一眼,轻言细语道:“朴副省长马上就要到了,你们一定要做好安保工作。你对48楼的侍卫生都说一声,安保工作仍是以往的样子,无论谁都不准上48楼!”
“是!”男侍卫生转身而去。
张强贵对手机瞅着,想按发射键,却犹豫不决。心想刘蓉娜是否知道朴昊洋的情况呢?朴昊洋当代理省长,要说不会出什么意外。今天自己心神不定,也许是昨晚没睡好觉的缘故。
猛然,手机的音乐声骤然响起,十分刺耳。张强贵以为又是刘蓉娜的电话,本不想接听,但对手机蓝屏上睃了一眼,顿觉心脏快跳到嗓眼里来,因为蓝屏上赫然现着三个字:朴昊洋!
02、代理省长(上)
张强贵见是朴昊洋的手机号码,高兴得只差蹦起来。但是,怎么开口呢?要是自己率先祝贺,可又担心朴昊洋没当上代理省长,搞得朴昊洋尴尬。至于朴昊洋是否给他的情妇刘蓉娜,抑或其他朋友打过电话不得而知,但从时间来看,朴昊洋刚散会,也许刚走出会议室,或许还在会议室原地没动也说不定。
朴昊洋做事很谨慎,给自己打电话都很小心,刘蓉娜一个女人,尤其她那娇滴滴的声音,响彻屋瓦,与电视里播报新闻的声音差别又不大,朴昊洋在会议室不可能给这个骚娘们打电话。
“您好!刚散会吧!”
张强贵觉得这样说话才明智。平常叫“朴副省长”,是因为朴昊洋不允许直呼“省长”,说他还没到那个位置。要是被那些同僚听到,就会说他野心勃勃而大做文章。而刘蓉娜播报新闻,在电视里也常说“朴副省长”,当面也是那么叫着。所以,朴昊洋身边的人和相好的朋友,平常都叫他“朴副省长”。
朴昊洋在电话里道:“强贵啊,你那里没人吧?”
“没人。就我一个人。”
“你等着,我马上就到。”
即刻,张强贵的耳机里就只有了“嘟嘟”音,在空间中回响。
张强贵从手机里朴昊洋的声音中已听出端倪,事情有些不妙,很可能朴昊洋没当上代理省长。是谁当上了代理省长呢?
突然,手机的音乐声骤响起来。张强贵瞟了一眼,是刘蓉娜的手机号码,便按下了接听键:“蓉娜小姐,你好!”
“张总呀,朴副省长有消息吗?”
“没有。你得到朴副省长的消息吗?”
顿时,张强贵就有些幸灾乐祸。朴昊洋果然够哥们,还是重友轻色,没有先给这个骚娘们打电话。当然,要是朴昊洋当上了代理省长,为博得肉床单的欢喜,为刺激骚娘们激情满怀,为巫山云雨之时多些滋润,先给刘蓉娜打电话也说不定。
“张总啊,你真的没得到朴副省长的消息吗?”
耳机里的娇柔声中伴随着一份迫切,张强贵更加坚信自己的判断没错,朴昊洋没有给刘蓉娜打电话。因此也可判断,朴昊洋竞选代理省长已失利,这个“港都蛟龙”又要屈尊一届。
“朴副省长也许还没散会。我们等等吧。”
张强贵搪塞道。他担心话说得不投机,会惹得这个骚娘们反感,到时她在朴昊洋的耳根边,吹些于他不利的枕头风,搞得朴昊洋与他不和睦。尽管她那个破洞洞,朴昊洋与自己都玩弄过,但女人都鼠目寸光,又只顾眼前利益,常常口无遮拦。
“张总呀,朴副省长真的能当上代理省长吗?”
这时候,张强贵觉得很心烦。心想你是朴昊洋的情妇,经常在一起厮混,要说朴昊洋的升迁问题,你应该第一个知道,连你这个与朴昊洋最亲近的人都不知道,别人又怎么会知道?
但是,张强贵心里虽这么想,却在口头上没有说出来。
“蓉娜小姐,目前我也不知道,又不便给朴副省长打电话,只有等待着。我估计朴副省长已经散会,稍后定会有消息。”
“张总啊,你知道消息后,要给我打个电话哟!”
“我知道消息后,马上就给你打电话。”
“嘿嘿!我相信你张总不会忘记的,拜拜哟!”
张强贵本想也说声“拜拜”,却没有说出口。心想这个骚娘们如今不是自己的肉床单,而是朴昊洋玩弄的尤物,过于亲近会使朴昊洋吃醋。从刘蓉娜刚才的话里判断,她和自己一样,真的不知道朴昊洋的情况。谁当上代理省长,她也是一头雾水。
刚挂机,手机的音乐声又响了。是朴昊洋的手机号码。
“强贵啊,我已经到了花都的楼下。”
“您好!我已经安排好,您乘电梯上来,我在门口接。”
张强贵仍没有说“朴副省长”,在情况不明的特殊时间里,不直呼朴昊洋的官衔才明智。谁没虚荣心,倘若朴昊洋当上了代理省长,依然叫他“副省长”,他心里头舒服吗?人都那个样子,虚荣作祟。如果他没当上叫“省长”,就会被误为挖苦。
张强贵挂机后,开门出去了。平常他自己很少开门,若要出去便按手机的发射键,立马就有侍卫生闪进来,鞍前马后地忙碌着。今天一反常态,自己打开门走了出去。
花都大酒店48楼的走廊里,铺着寸多厚的猩红地毯,脚感舒适,像踩在薄薄雪地上的那种感觉。在走廊里值班的侍卫生,平常没事,可坐在专用的沙发上小憩,因为这层楼的侍卫生只为张强贵一个人服务,只要张强贵没有朋友来,和张强贵不走出办公室,侍卫生就无所事事,站着也是与自己的腿过不去。
但是,如果电梯房的指示灯亮了,抑或张强贵办公室门上方的指示灯忽闪着,侍卫生就如临大敌,闪电般地站起来毕立着。
02、代理省长(下)
很早前,侍卫生坐着小憩,被张强贵撞个正着,结果被炒鱿鱼。朴昊洋知道这个事后,把张强贵批评了一顿,说你强贵显摆也要分个情况,常换新面孔,对我和蓉娜来这里多有不便。
张强贵想想也在理,被炒鱿鱼的那些侍卫生的心里一定有气,对朴昊洋和刘蓉娜来这里的情况,就会胡说八道。自此就放宽了限制,只要没有朋友来48楼,侍卫生可坐在沙发上休息。
张强贵走出会客室,径直来到电梯房的门口,对电梯房的指示灯瞟了一眼,见指示灯的上升箭头飞快地变换着,知道朴昊洋快到48楼,便对常在办公室里忙碌的那个侍卫生瞅了一眼,呶呶嘴,示意他进会客室去,先作好招待朴昊洋的准备。
那个男侍卫生旋转身,向会客室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