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巴士书屋说: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第18节元旦(上)

元旦到了,可拖拉机厂不放假,由于小四轮拖拉机的研究到了攻坚阶段,大小部门的工人一律上班。午饭时间刚过,金子来到统计科长办公室,不为别的,她想请半天假。统计部门的头头叫雷大川,四十出头,人长得虽是瘦高白秀幼,可心里却暗藏乾坤,一把铁算盘扒拉的又快又准,曾在省里的算盘比赛中得过头名。老雷稀罕金子,他曾私下里跟古孟杰说,金子是个好同志,勤劳朴素从没怨言。金子知道,老雷这是在说她像头牛,所以,牛一旦有个小病小事,下过乡饲养过生产队黄牛的老雷也会打破砂锅问到底。这到底是关心人呢,还是关心牛呢,金子想不明白。但话又说回来,金子每次请假,老雷都会批,她这次的理由是:大姨来了。从老雷笑嘻嘻的脸上能看出,他肯定以为金子是来例假了。

从老雷办公室里出来,金子去找董圆。逢年过节,这个董厂长的宝贝闺女就会把猪下水、猪头一股脑的搬进春生家。金子不是怕董圆说漏了嘴,她怕横生枝节。董圆听完金子的叙述,乐得原本肥嘟嘟的脸上起了褶:“你是在帮我啊,我咋会去搅和呢。”

一切安排妥当,金子这才来到建业宿舍。宿舍里挤满了人,李大牙,静雅,大部分是建业的同事。床上摆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有吃有喝,居然还有两件的确良的外套。李大牙说,这是林建业同志第一次和女方家人见面,要搞得隆重一些。众人热烈的鼓掌,之后,他们将四彩礼和零零碎碎的见面礼装上自行车。

就这样,建业和金子出发了,好像两个上战场的死士一般,热情、洋溢,走起路来虎虎生风。两人边走边聊,奔艳粉街而去。路人驻足观瞧,不知情的还以为这是搬家呢,当然也有人把他们看成是成穷人乍富的典型。金子却不在乎别人怎么想的,她昂首挺胸,在刀子般的目光中踏上了艳粉街。按照计划,他们绕开金子家,从艳粉街的侧翼迂回到达春生家,这样既可以避开金子娘,又可以避开艳粉街上的闲言碎语,但麻烦也还是有的,他们必须多付出20分钟的路程。

下午一点,金子和建业走到了春生家大门口。春生先迎出去,相互介绍,金子说春生是她的大哥。寒暄过后,春生谎称,厂里要加班,不能陪酒了。春生走后,春生爹娘迎了出来,时间恰到好处,仿佛演练过一般。大冬天,春生爹居然穿着那件新买的“的确良”衬衫出来了,他接过建业的车把,推车入院,熟练极了。

春生娘一张笑脸之后,是一句“进屋”。

几个人进屋,春生爹邀建业盘腿上炕:“炕上暖和,上炕。”

建业一脸堆笑:“伯父,我随便看看”。他在金子的陪同下,从里屋看到外屋,又从厨房走回主屋,最后,他站在西墙下,对镜框里的照片产生了兴趣。金子看到,春生爹娘浑身颤微微的,是啊,这个时候谁不紧张呢?如果说建业拜见老丈人是一次高考,那春生爹娘假扮金子的父母,也同样是一次高考,他们互为考官,互相打分。

建业指着一张春生、春燕、金子的合影问:“这个是你妹妹吧?”

金子说:“那是我姐。”

春生娘在一旁补充道:“那是她大姐,叫春燕,现在搁北京呢。”

建业稍微愣了一下,继续说道:“原来是大姐。”

春生爹娘准备饭菜的时候,建业问金子,春生和春燕到底谁大啊,怎么一个叫大哥,一个叫大姐?金子一笑,说,他们俩是双胞胎,脚前脚后出来的。建业点点头,又问,他们的名字里怎么都有春字?金子说,我以前叫金春枝,我嫌难听,就把春去掉了,金枝多好听啊。建业笑了,附和着说,对,金枝玉叶,好听。

对于建业的盘问,金子把它理解成她们之间的正常交流,他头一次到女方家里拜门,如果弄不清谁是大哥,谁是大姐,那会让人笑掉大牙的。她相信建业并没有从中发现什么疑点,即使发现了,那也是一种猜测,猜测就不用怕。现在,让她担心的是春生,她怕春生应付不了娘,如果娘闯进门来,那一切的一切都将化为乌有。

春生要比任何人都担心自己,他临出门时特意多揣了一包纸烟,他和金子辞行后,便一路南行,踅到金子家的门口。他这么做有他的道理,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将危险推得越远越好。

雪地上出现三根烟头时,春生远远望见董圆骑车奔过来。董圆应该知道今天家里的大事啊,知道有大事她就不该来,但她又来了,那只能说明她也想干大事。春生横在路中间,这是头一次,他主动把身体献给狂奔而来的董圆,就这么一横,他突然明白,为了金子他啥都可以豁出去。董圆手上捏闸,脚下片腿,她胖胖的身体轻盈的跳下车来:“春生,你咋还不回家?”

春生看见董圆自行车后面上挎着一个水桶,他立刻明白了,桶里装的肯定是给他家送的猪下水,以猪下水的名义办大事,一桶猪下水就要搅了一锅粥,她董圆也太小瞧他朱春生了。他走上去想要卸下水桶:“那猪下水给我吧,我自己拎回去就行。”

董圆嘿嘿一乐,乐得春生有点发毛,只听她说:“你想得美,那不是给你家的。”春生缩回手,同时也缩回脖子,他感觉耳根发热,头皮发麻,这感觉以前有过,那时14岁时他偷了他姐的内衣被发现,他想找个耗子洞钻进去。

董圆又说:“朱春生同志,你现在撒谎都不脸红了。——我知道你家有大事,我才不去搅和呢。”说着,她一蹁腿,跨上车,走了。春生愣在路中间,他从没想过董圆会把猪下水往别人家送,他觉得他吃她的猪下水是理所当然的,天经地义的,就像金子吃他的心挖他的肝他也不会觉得亏本,因为命就是那样的,谁也改变不了。春生目送董圆拐进了一个胡同,这才垂头丧气的转过脸,他吓了一跳,他看见金子娘拎着一个空瓶子从院里走出来。

春生回身便走。

金子娘喊:“春生,你站住!”

春生吓了一跳,僵在路中间。他心里盘算,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但他发现,在金子娘这么聪明的老太婆面前,说什么都是白说。

金子娘走过来,挡住春生去路:“慌里慌张,你做啥?”

春生一方面还在慌神,另一方面在思忖对策,脑袋便不够用了:“娘,不做啥。”

金子娘盯他看半天:“既然不做啥,陪我上你家去一趟?”

春生急忙问:“干啥?”

金子娘指着空瓶子:“你家的萝卜咸菜挺脆,我再捞一瓶去。”

春生接过瓶子:“我去捞。”他回身便走。

金子娘跟上春生:“啊,我还有事儿跟你娘唠。”

春生边走边盘算着。金子娘进了他家门,看见家里那勾当,还不当场背过气去。横竖不能让她进门,想着想着他便横在路中间,嘴里喊出一个“娘”字来。

金子娘回过身:“我不是跟你唠过了嘛!我会让她乐乐呵呵进你家的门。”春生争辩:“不是,娘。”金子娘脸上现出娘的笑容来:“不是个啥!八成是那死丫头又给你小鞋穿了?”

路边驶过一辆运白菜的三轮车,春生急中生智:“娘,我是想问问你买白菜了不?”金子娘想了想:“上个月买一百斤,积了酸菜。”

春生一看有门:“还买不?”

金子娘说:“买恁多干啥?”

春生感觉自己比以前聪明了,说:“娘,白菜减价了?”

金子娘很感兴趣的问:“减到多少啦?”

春生耸耸肩:“一分五。”金子娘想了想,疾步往回走,说:“那便宜不老少啊!——走,帮娘抬白菜去。”春生跟在金子娘后面,进了院。他心想,自己刚才为啥没说娘不在家呢。一会金子娘发现白菜没减价,那可咋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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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上线叫幸福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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