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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怎么办呢,她只有预支未来的悲伤来覆盖现在的。上午,她听那个女鞋匠给她讲过一个故事:故事发生在1963年,主角是个女人,叫赵寒烟。她的丈夫因经济诈骗被判入狱10年,她说等他出狱。她丈夫入狱后第37天后,她便和一个在百货大楼卖鞋的男人上了床,做了人家的情人,她知道那男人是个有妇之夫,但她强制自己陷进这份感情里面,他强迫自己爱上那个买鞋的。她知道这个卖鞋的男人最后会抛弃她,她也知道她将再次受到伤害,她更知道,自个儿的男人出狱后肯定会知道这段婚外情,男人同样会抛弃她,她会更加悲伤。但那伤害和悲伤是未来的,是十年之后的,可现在的悲伤却是撕心裂肺的,让她无法自持的。后来在文丨革丨时期,她和卖鞋男人的奸情被人揭露,她脖子上挂着一双破鞋,被游街,被人辱骂。有人问她后悔吗?她摇摇头,说:“我能怎么办呢?我只不过是预支了未来的悲伤来覆盖现在的悲伤。”

金子依在建业的怀里,她内心的悲伤正慢慢滑去。快乐和容颜一样,都会老的,也许明天悲伤会再次降临,但她管不了那么多了,她只有抓住眼下的快乐。她紧紧的抱着建业,直到门外传来敲门声。一个女护士过来报告,说,13床的病人有异样。建业走后,金子也走出医院主楼,她远远望见春生和董圆从医院大门走进来。

“终于找到你了。”春生短叹一声,说道。

“找我干啥?”金子问。

“妈住院了。”春生答。

“怎么了?”金子问。

“脑病犯了。”春生埋怨说,“被你气的。”

金子急忙拉着春生向医院外面走,说,带我去医院,哪家医院,有危险吗?春生脚下长出了千斤坠,任凭她怎么拉他,他也不动窝。金子急了,说,娘到底在哪家医院,有没有危险。春生转头朝医院主楼看了看。金子这才意识到,她本身就在医院里,她问,几楼,哪个科?

“脑外科。”春生指指医院主楼,“三楼,亮灯的那间。——妈刚睡下,没啥大事了。”

金子懵了,更准确的说,是在1981年11月20日晚上11点20分,一大片黑色的阴影,准确的出现在她的正前方。为了和建业和好,她刚刚撒了谎,说娘同意他们在一起,可转眼,娘住院,而建业又是这个医院的医生。

她不敢往下想了。

她把董圆拉到一旁,说,董圆,你得帮我把春生支走。董圆问为啥。金子说,我告诉林建业,我娘同意我跟他在一起了,我怕的是春生和建业一照面,事情败露了不说,他俩打起来怎么办啊。董圆微微一笑,说,我帮你。

董圆把春生拉到一旁,说,我们先走,明早来替金子。春生不大乐意,说,妈病了,我怎么能回去睡觉呢?董圆一拳打在春生胸口,说,我是没有锅,有锅早就把你给炖了,你真傻的要命。人家母女二人要是想说悄悄话,一看你杵在那,人家能说吗?春生摇摇头。董圆说,搞对象要学会尊重对方的隐私,你懂不懂?春生再次摇摇头。

打发走春生和董圆,金子坐在娘的病床前,一阵苦笑。她想,挨过这个晚上,建业明天早上就下夜班了,事情就会过去。凌晨三点,麻烦还是来了,娘从床上坐起来,呕了酸水。金子下意识的跑出去,喊医生。走廊尽头的门开了,建业和一个女护士跑过来。

建业给娘服了一片药,不大一会,娘睡去了。

昏暗的走廊里,建业支愣着大板牙,问金子:“那个是咱娘吧?”

金子肉揉揉眼睛,假装没听清:“你说什么?”

“那是咱娘的吧?看着都像。”建业又问了一遍。

金子说:“我大姨。她是我大姨。”

建业说:“原来大姨啊,亲人啊。”

金子说:“大姨命苦,无儿无女。”

“可不能再惹大姨生气了,她这是高血压性脑病。”建业手脚并用,演示起来,说“一激动,说不定就过去了。”金子问,怎么样才能保命呢?建业说,要想保命也不难,大姨现在就是皇太后,金口玉牙,说啥是啥,不能生气,也不能激动。

离天亮还有四个小时,建业让金子睡到他的办公室,他来照顾大姨。金子没答应,她怕娘醒后看到建业,事情败露。天亮之后,建业下夜班,回去补觉了,临走前,他说,下午来照顾大姨。

建业走后,董圆和春生来了。金子把董圆拉到水房,说,事情要败露了,瞒不下去了。董圆拍拍金子肩膀,说,你能相信我吗?金子点点头。董圆问金子,现在最大的麻烦是谁?金子咬咬嘴唇,没吭声。董圆说,还是我替你说吧,最大的麻烦是林建业,所以,就不能让林建业见到你娘。金子眼前一亮,说,转院。董圆笑了,说,对啊,你娘一转院,麻烦就都没了。

正当金子和董圆忙着说服医生为老太太转院的时候,老太太醒了,她不想转院,她想出院。老太太的理由很充分,医院是病人呆的地方,她没病。她在病房里哼着二人转,扭着秧歌,意思是说她很健康。当班医生也觉得老太太没啥大问题,嘱咐金子别惹老太太生气。

办完出院手续,金子带着娘匆匆离开医院,金子娘说,怎么跟逃兵一样。她哪知道,她们现在就是逃兵,追兵是刚下夜班的林建业。

把娘送回家,金子再次返回医院,不过,她的目的地是医院职工宿舍。她有她的担心,如果建业醒来,到医院一打听,医生会说,老太太出院了。建业有可能杀到金子家里,到时,谎言还是会被戳穿。倒不如直接去找建业,把主动权牢牢握在自己手里。

林建业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说:“大姨怎么会出院呢?”

金子答:“大姨在乡下住惯了,心疼钱。”

林建业说:“大姨现在在哪?”

金子答:“回乡下去了。”

第二天中午,“追兵”林建业骑着自行车追到了拖拉机厂的门口,左车把上挂着包,右车把上挎着筐,两个酒瓶中间拴了根红绸带,提溜在脖子上。他停下车,告诉金子,他是来拜见岳父、岳母大人的。金子听罢,颤巍巍的向后退去,如果不是靠在大门上,她很有可能四脚朝天,摔个大仰巴壳子。

第二章娘,娘,娘

第9节租娘

那天中午,在拖拉机厂门口,“追兵”林建业吃了闭门羹。金子把他拉到厂对面的胡同里,小脸一横,说,你以为我家是菜市场啊,想来就来。建业一想,确实是这个理儿,病人看病还要挂号呢,何况他是个医生啊。末了,他便骑上自行车,怎么来的,又怎么回的。建业走后,金子回到厂里,让古孟杰给她想个办法。古孟杰说,好饭不怕晚,拖呗。

那就拖着吧,金子也想不出别的办法。

让她头疼的不止林建业一人。娘出院后,似乎改变了战斗策略,有事没事的总往春生家钻,之后,大门紧闭,春生新买的那条黄狗隔着大门狂吠,一阵喧嚣。金子知道,娘和春生一家在密谋新的结婚方案,他们准备给她突然一击。不过,也有好的方面,金子和娘和关系有所缓和,绷得不那么紧了。下班后,她会去菜市场买一些新鲜的蔬菜,亲自下厨,菜式也经常翻新,变着花样的来:今天做最便宜的肉食红烧鲅鱼,明天桌上摆的可能会是清淡的尖椒土豆丝。娘说什么,金子也不再拧麻花了。娘不出招,她也不还招,以静制动。

这几天,“追兵”林建业变回了医生林建业,二人约会的时候,医生林建业会一直追问:“你给我在岳父岳母那儿挂号了吗?”金子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只好留给建业一副木呆呆的表情。后来,金子被逼无奈,又扯了慌,她说家里人到外地走亲戚去了。金子心想,她哪有那么好的爹娘呢?再者说来,走亲戚也有回来的时候。

她的脑袋要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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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上线叫幸福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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