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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生不打自招:“那天下班回家,没进家门呢,就被妈拽住了。他管我要东西。我说啥东西啊,她从我的包里找出彩礼钱,还不让跟我爹娘说。”

“那你躲我干啥?”金子问。

“我怕你想歪了。”春生笑了笑,“再给我扣顶说话不算数的帽子。”

金子信他,从小到大,他从没骗过她,有一说一,有两个绝不说三个。可是,金子就纳闷了,娘怎么知道她的计划,难道她长了千里眼顺风耳,能预知未来发生的事?

第二天,金子娘从布店扛回一沓布料和一包棉花,金子更纳闷了,她拿起布料和棉花看了半天,又看了看娘,说,家里也不缺被子啊。金子娘笑而不答,她展开布料,穿针引线,忙活起来。当金子娘把两套红底缎子面的铺盖做好后,金子才恍然大悟——原来娘在做嫁妆。金子娘笑得合不拢嘴,她说,铺的盖的枕的睡的,全乎了。

金子觉得身体像棉被里的棉花一样,轻飘飘的。

这天早上,上班途中,有好几个人跟她打招呼,谈的也都是和春生的婚事,什么摆几桌,在哪请客啊,她突然生出了一种置身事外的感觉,自个儿的婚事,却没有外人知道的多。走进办公室时,古孟杰问她,是不是被赶鸭子上架了。金子点点头,又摇摇头,说,我能怎么办呢,只有死扛到底了。古孟杰说,这根本不是扛不扛的事儿,与其死扛到底,倒不如虎口拔牙呢。金子凑到古孟杰跟前,两个人唧唧喳喳的嘀咕半天,后来她笑了,说:“孟杰,你可真神了。”

下班后,金子去副食店买了一块猪头肉和一瓶烧酒。回到家,她看见娘在压酸菜,就放下酒肉,她问娘,啥时候回乡下。娘的回话很坚决,你不嫁我就不走。金子摊开缎子面的铺盖,说,嫁吧,不嫁我都对不起这么好的铺盖。果然,金子娘喜上眉梢,嚷着要跟闺女喝点小酒,庆祝一番。几盅酒下肚,娘哼起了小曲。金子见时机到了,清清嗓子,说,娘,让我嫁可以,但我有个条件。

“别说一个,就是一百个娘都答应。”金子娘语气高亢。

金子说:“娘,咱虽然不富裕,但也不能占老朱家的便宜啊。”

“闺女,你说咋办?”金子娘问。

金子赶忙说:“我想自个儿买三大件。”

“把春生叫来,把三大件办了。”金子娘答。

金子说到了最关键的问题:“钱呢?”

“钱我出,你俩一块去”。金子娘眯眼笑着。

金子说:“娘,你咋不信我。”

“信,娘信你。”金子娘死不改口,说,“不过,票子揣男人兜里,保险。”

第二天是个礼拜天,当春生从金子娘手上接过置办嫁妆的钱和工业券时,他的手颤微微的,笑时脸上的肌肉也跟着颤抖。接过钱,他的腰板立马直了起来,挺胸抬头的走上了艳粉街。金子从没见过春生这样走道儿,她拽住他,说:“你抽什么风啊。”春生却不觉得他在抽风,人逢喜事精神爽嘛。路过新开张的艳红小卖店,他还故意显摆了一下,买一包烟,说了一箩筐的话,但总结起来就那么一句:“和金子办三大件去。”但是,春生直挺挺的腰板没能保持多久,当他们走出艳粉街,进入台湾街的地界时,他的腰板便塌了回去,因为金子死活不走了。

“你反悔了?”春生问。

金子答:“我压根就没答应过什么啊。”

春生掏出那个信封,晃了晃,得意的说:“这是娘给的,给你办三大件的。”

“对啊,这不是彩礼吗!?现在退给你。”金子仿佛看见成功在向她招手。

春生生气了:“真没想到,你一直把我当猴耍。”

“话既然说到这个份上,我就直说吧。我们可以当兄妹,但做不了夫妻。”金子咬着牙,逼自己说出了狠话。

春生思忖良久,说:“好吧。”

金子赶忙从兜里掏出纸和笔,说,空口无凭,立字为据。春生接过纸笔,金子念一句,他写一句:“今天收到金子退还的彩礼,共计500块。从此之后,我和金子正式解除婚约,以兄妹相称。另外,这500块钱中有100块钱是我资源借给金子的,不掺杂任何感情因素,有借条为证。”春生签上名,把收条递给金子。金子接过条子,左看半分钟,右看半分钟,然后揣棉袄的里怀中,她笑了,眼里泪光点点。

“那我祝你们幸福。”与其说春生很绅士,倒不如说春生实在太喜欢面前这个女人了。他觉得他要是能娶上金子这样的老婆,那就跟天天做美梦一样,他甚至愿意忍受金子的冷嘲热讽,也不肯放弃一丁点的机会。所以,他转身离开前说了最后一句话:“记住了,我会等你,一辈子。”

第6节幸福参照物(1)

金子是在台湾街上拿到春生的赎身收条后,才去找建业的。她的悲伤只持续了一分钟,甚至更短,她知道春生是个好男人,好得一丝不苟,严丝合缝,但他不适合她,她要的是新鲜和快乐,她不要做一头奶牛。她从棉袄里怀中掏出收条,摊开,看了看,然后往桥西医院的方向走去,她要去约会。和建业认识一年多,他们约会的地方经常换,没有一百个,也有五十个。金子很自豪,因为这给她带来了足够的新鲜感,今天在冰场溜冰,后天去舞厅跳舞,下礼拜两个人可能跑到一个某某诗人家里参加诗歌朗诵会。朗诵完诗歌,建业支愣着大板牙,还没忘拍自个儿的马屁,他说,浪漫这个词儿就是专门发明出来形容我的。

上午十点,金子在银行门口等到建业。建业如以往一样神秘,他围着金子转了足足三圈,没说话,也没表情。金子问他今天去哪玩?建业说,本来是想抢银行的,可是你没带菜刀,那就去参加李大牙的婚礼吧。金子记得力李大牙,他是建业的同事,住一个宿舍。李大牙的牙很大,虽说建业也是大板牙,但跟李大牙一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李大牙的婚姻很简单,在新租的房子,请几个同事和领导,闹闹洞房,开开玩笑,就算结婚了。金子问建业,医院怎么没给李大牙分房子。建业说,李大牙媳妇家里不同意,他们先结婚,后领证。大牙的婚房在铁路桥东面的那片楼群中,建业和金子到时,大家正在开李大牙的玩笑。有人问李大牙的媳妇:“李大牙的牙那么大,亲嘴时不碍事啊。”大牙媳妇叫周静雅,可她的人既不静也不雅,倒是有些冷艳,瘦瘦的身子,长长的头发,一双杏眼喷出两股冷气,面对大牙同事的刁难,她面无表情的答道:“确实有点硌得慌,但牙大也要好处,堵得严实,不露风。”如此平静的回答犹如一个冷笑话一般,几秒钟后,众人才大笑起来,金子也跟着乐了。

李大牙的婚礼成了记者招待会,众人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大牙搂着静雅对答如流。大牙医院的副院长王纵横作为主婚人,也来了兴致,他说:“周静雅同志,请你老实交代,李大牙怎么把你骗到手的。”静雅答道;“李大牙很有才,会写诗。她每天都给我写首情诗。”

王纵横说:“整一首,让咱们学习学习。”

静雅朗诵起来:“爱情是汹涌的波涛。它冲刷着我的灵魂和大脑。爱情就是你正在发出的电报,我经常在夜里等待和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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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上线叫幸福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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