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巴士书屋说: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我是通过林建业跟幸福联系的。”金子“噗嗤”一声笑了,然后捂着肚子说:“你知道林建业的娘是干什么的不?”老邵摇摇头。金子说,他娘是唱戏的。老邵头点的速度就像行驶在土路上的拖拉机一般,屁颠屁颠的。金子止住笑,说,老邵,你算是入了林建业的道儿了,他那人能把死人说活了。

老邵突然意识到,今天是他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天。他觉得自己像个皮球或者线团,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推来推去,半分钟前还在抓到特务的喜悦中,半分钟后他就掉进了自我怀疑的伤感中,但他并不死心,他命令王大彪去桥西医院查林建业的档案和社会关系,又让小贾到金子家取证,看看能不能从中找出什么蛛丝马迹。之后,他便倚靠在二楼的围栏上抽烟,纸烟一根接着一根,直到发出一声“嗤拉”的声音,他右手食指被烟屁烫掉了皮。

老邵甩了甩手。这时,王大彪回来了,说,人家医院档案科早就下班了,要查,也得等到明天。接着,保卫干事小贾跑回来,人在楼下,声音却先传了上来:“科长,找着了,找着了。”他抱着金子借来的录音机跑上楼,又说,这是录音机,从金子家翻出来的。之后的半个小时,老邵、大彪、小贾把录音机围在当中,里面传出的林建业那富有磁性的声音:“我特意为金子同志的二十五岁生日写了一首诗……”

老邵傻眼了,问:“这是咋回事?”

小贾推断说:“我寻思吧,金子同志不会用录音机,把磁带都给刷了,就录上了。”

大彪推断说:“我寻思吧,金子同志是想留个回忆。——毕竟她和春生哥要办事儿了嘛,这是黎明前的回忆。”

老邵一拍桌子:“本来是想露脸的,现在却把腚露出来了,丢人呐。”

一盘录音带洗刷了金子和林建业的不白之冤,证明他俩是纯洁的革命同志关系。天黑下来之后,老邵下达了放人的命令。可王大彪却不干了,“事儿不能这么算了,春生和金子都定亲了,应该把春生找来,可不能便宜了那个林建业。”老邵担心,春生一来,两个男人有火并甚至决斗的危险,如此这般,局面就无法控制了。老邵正左右为难时,春生走上北楼二层,他说他来接金子。老邵一愣,他剜一眼正在坏笑的王大彪,他就明白了,肯定是王大彪给春生报的信儿,他向春生赔了个笑脸,说,这是个误会。春生也笑了,说,邵叔,我看着金子长大的,她怎么可能是特务呢。老邵一撇嘴,说,不是特务,她为啥不跟你结婚呢。

春生沉默了好一会,说:“邵叔,我把金子带回去,要是出了啥事,我负责。”

王大彪拉过春生,说:“我们保卫科不光负责保卫厂里的财产和工人的生命,还负责保卫工人的感情,我们不允许完美的工人阶级的婚姻遭到小白脸的践踏。”他拍拍春生的肩膀,又说:“春生,这事我给你做主,你去找小白脸谈谈。”

春生摆摆手,说,这事我自个儿能解决,之后,他推门走进羁押金子的屋子。

“我想和林建业谈谈。”春生说。金子站起来,拉着春生走出门,他们下楼,走出拖拉机厂的大门。在艳粉街和艳华街的交汇口,金子站住了。春生也停下来,回过头,说,我就是想跟他谈谈。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也不藏着掖着了。”金子故意停顿了一会,说,“我不可能嫁给你。”

春生打断她:“那是你的事儿。”

“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金子哭了,说:“董圆更适合你。”

春生说:“那林建业更不适合你了,你们早晚要出问题。”

金子说:“那是我的事儿。”

春生咳嗽起来,接着一字一句的崩出话来:“我这辈子非你不娶。”

金子冷笑:“如果我把这门亲事推掉呢。”

春生说:“你说了不算。”他折回身,奔拖拉机厂的方向走去。

金子小跑几步,拉住春生,喊道:“你要是敢跟林建业说一句话,我就死给你看。”春生眨眨眼,停住了脚步。金子松开春生,朝拖拉机厂大门走去,她听见背后的春生咳嗽起来,空气中交杂着他急促的呼吸声、咳嗽声和从城市北面呼呼刮来的风声,最后被一辆驶过的拖拉机强烈的轰鸣声所覆盖。

这轰鸣声,金子是熟悉的。一年前的秋天,她刚分配进拖拉机厂,厂工会正组织适龄青年搞联谊大会,联谊的对象是对面的机床厂,表面上说是联谊,其实就是厂里出面给他们介绍对象。金子是被古孟杰拉到联谊会上的,不知怎的,林建业也出现在那里,他风趣、优雅的谈吐立即吸引了金子,但她只能看着,因为拖拉机厂的人都知道,她和春生定了亲。联谊大会之后,又是古孟杰拉着金子去参加一个什么诗歌朗诵会,她第二次见到了林建业。一群文学青年在一起,他们爱玩“即兴诗”的游戏。几个人围成一圈,由一个人出题,十分钟的时间写完一首诗,然后匿名投票,谁的诗得票最高,每个人都要敬给他一根烟。当天出的题目是《脸谱》,建业的诗获得了最高的票数,人们给他敬烟的时候,他侧着头,眼里全是金子。金子要离开的时候,林建业对她说,你叫金枝吧,我是林建业,是桥西医院内科医生。天已经凉了,可他穿着背心,强劲的肌肉向外散发着热力,让她感觉那是一架功力十足的履带拖拉机,发出猛烈的轰鸣声。

在这轰鸣声中,金子拐进拖拉机厂,直奔老邵的办公室。她没敲门,进屋后双眼直勾勾的瞪着老邵。老邵说,我在听你们的录音,学习学习。金子说,你要是再不放人,我就给董厂长打电话。老邵满脸赔笑,说,放,现在就放。金子拎起办公桌上的录音机,领着林建业,走出拖拉机厂。

金子说:“委屈你了。”

建业说:“不委屈,不委屈。这很有纪念意义啊。”

金子说:“你和他们说,你是通过我和幸福联系的?”

建业笑了:“噢,我的上线叫幸福,我是通过金枝同志和它联系的。”

金子说:“噢,我的上线也叫幸福,我是通过林建业同志和它联系的。”

走到艳粉街和艳华街的交汇口时,金子看见,春生依然站在那里,远远的望着他们。金子跟林建业说,不用送了,我自己回去。建业说,这不可行,你看前边那男的,不像好人,我得把你送到家门口。两个人继续往前走,时间变慢了,本来十几秒就能走过街口,可金子感觉,仿佛用了半个钟头。走到春生跟前时,她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瞥他——他木呆呆的站着,仿佛一根电线杆子,眼里含着泪水。

春生没有说话,目送着金子和建业走过路口,不远处传回他俩的话音。林建业说,我该见见未来的岳父岳母了。金子答,我还没准备好呢。春生回过身,点上一根烟,一口接着一口的抽起来,红亮的烟头仿佛暗藏在深夜里的眼睛,明明又灭灭。

第3节永远都不晚

第二天,雪停了,北风隐去,南风刮来。艳粉街上的人们从厚厚的棉衣和围脖里伸出头,人们又开始互相熟识了。“嘿,周师傅,好几天没见你露头了,猫冬啦。”周师傅回答:“冷啊,你把头伸出来试试,非冻成大列巴不可。”然后就是一阵阵的笑。密密麻麻的人走出家门,他们踩在夯实的积雪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这声响不绝于耳,直到来年开春,都没再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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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上线叫幸福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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