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侥幸脱险
“罢了罢了。”杨树精见玉翠已然如此,遂起身言道:“二位道兄,仙妹已然醉了,我看相劝之事,且就罢了,人各有志,就由她去吧!”
槐树精也道:“我看仙妹所言也有几分道理,同是修行,有人出世,有人入世,无所谓高低,也无对错,说不定我灵界将来,还会以她为荣也说不准!”
“呀呀呸!”榆树精闻听,拍案而起,手指杨槐,愤然言道:“你二位好生糊涂,殊不知:人有人道,天有天道,妖魔鬼怪各行其道,她一意孤行,败坏纲常,乃是我灵界最大的耻辱,以我之见,当立即诛之,面生后患。”
此言一出,杨槐二精顿时哑口无言。
恰在此时,西山来的小妖,匆匆进来禀报:“启禀大王,咱西山之下忽然来了位白胡子老道,不分青红皂白打进了山门,吵着要与您评理。”
“哦?”榆树精一听,剑眉倒竖,虎目圆睁,启口便道:“何方妖孽?胆敢如此无礼,二位稍等,待我回去会他一会。”说完起身,斗起一阵黑风不见了。
那槐树精见他一去,也甚不放心,遂起身拱手,冲杨树精言道:“贤弟稍等,我去看看榆兄,恐生祸端,去去便回。”
“也好,速去速回。”杨树精说着,遂也起身相送。
槐树精回头,又指着醉卧的玉翠冲杨树精言道:“仙妹之事有劳贤弟再好生劝劝,我看榆兄所言在理,若仙妹迷途知返权且罢了,如若不然,就地诛之,以防后患。”
“当然当然,槐兄放心,小弟一定好言相劝,如若不然,我必诛之。”杨树精说完,起手送槐树精离宴。
那槐树精也不多言,遂斗起一阵黑风也去了。
玉翠本来装醉,那榆槐所言自然句句入耳,然正苦于无法脱身,忽见小树精旁边一闪,便朝他使了个眼色,小树精心领神会,也朝她点头。
玉翠暗道:此时不走,更待何时?遂摇摇晃晃的起身,拔腿向外便走。恰逢那杨树精送走槐树精回来,玉翠心里暗暗叫苦,遂装作扶住一颗树干,不住呕吐。
那杨树精忽见玉翠起身离席,继而扶树呕吐,以为真是喝多了,忙紧走几步,上前扶住,遂摆手招过两名女妖,命其将玉翠扶至房内歇息,玉翠则半推半就,被两名女妖驾着,进了卧房,倒于榻上。
二女妖给玉翠放下帐幔,又备下茶水,适才转身离去。
小树精便从地上冒了出来,向前一蹦,拱手言道:“仙姑有何吩咐?”
“此处不可久留,快快送我下山。”玉翠急道。
小树精见玉翠如此,知道事情不妙,遂启口问道:“仙姑却是为何?”
“大事不好,三位道兄要加害于我。”玉翠重复道。
小树精听罢,大惊失色,遂探身向外看了看,见门外确实无人,赶忙转身言道:“仙姑快快扶背上来,小的拼死也要送仙姑下山。”
玉翠匆忙附在小树精背上,说了句:“快走。”
小树精腾身而起,飘出门外,朝山下飞去。
不久,果然来到了庄上,不及进村,玉翠忙喊停下,小树精便按下云头,将玉翠轻轻放于地上。
玉翠定了定神儿,遂启口冲小树精言道:“你快走吧,北山已不能回了,走得越远越好。”
见玉翠如此一说,小树精向前一步,拱手言道:“仙姑说哪里话来,小的愿随仙姑进村,不离左右,大难来临也好有个帮手。”
玉翠苦苦一笑言道:“就算把你我加起来,也不是他三位道兄一人对手,何苦白白搭上性命?”
小树精无言以对。
第九十六章:网开一面
见小树精无话,玉翠想了想又道:“你且听我一言,速速离开这是非之地,暗中寻访一位疯癫道人,求他搭救,可免一死;或潜回南山,求青云庵老尼搭救,化作女身,从此落发为尼,潜心修炼,再也不要顾及灵界与凡间之事,切记,切记。”
小树精听罢点了点头,隧道:“我走之后,仙姑乃一凡人,又如何对付得了三个灵界强敌?”
玉翠长叹一声言道:“诸事皆因我而起,大不了舍我一个,也绝不能让我夫君、婆母跟着遭难,此系我个人之事,不用你管,快快去吧,再晚了可就来不及了。”玉翠说完,朝小树精摆摆手,转身要走,却被小树精拽住。
小树精附耳上去,冲玉翠小声言道:“必要时,仙姑可食一碗人血,道行即可恢复,兴许还能抵挡一时……”
“住口!”不等小树精说完,玉翠厉声将他打断:“想不到你也如此糊涂,若再不离去,我便死给你看。”
小树精无奈,只得深鞠一躬,转身拭去泪水,头也不回,遂遁地而去。
小树精此去,并未寻访到玉翠所说的那位疯癫道人,便在青云庵落发为尼,后被三位树精寻到,大实淫威,眼看庙毁人亡,小树精为救众尼,舍身赴火,幸被疯癫道人所救,之后下落不明。此系后话,暂且不提。
且说,玉翠见小树精果然去了,试去眼泪,遂整了整衣服,抬腿便朝自家大门走来。
玉翠自然清楚,灵界一日,世上已千年,她这一去,虽未耽搁多久,却也四五天有余。她念家心切,自然也就脚下生风,不多时,老远就见自家门前,人马横行,鸡飞狗跳,心中暗道:不好出事了!
玉翠疾步走进门前,不明其故,拨开众人,往里便闯。围观者有见过玉翠的,遂将她拉住,小声言道:“少奶奶快躲躲,你家出事了,少东家和小少奶奶都被抓了。”
玉翠闻听,那还顾得了许多,硬生生的就要闯入,却被两个兵丁持刀喝住:“你是何人?报上名来。”
玉翠见问,启口言道:“我乃本家少奶奶,唤作柳玉翠,敢问官爷,我家到底出什么事了?”
兵丁一听是柳玉翠,也不答话,一人看住玉翠,另一人匆匆跑进去报信。不多时,一位头戴乌纱,腰跨玉带的三品京官,带着随从行将出来。玉翠一见,正是前日来宣圣旨的钦差大人,心下明白,是那装病拒官一事败露了,遂把脸一扬,凭是如何。
钦差一见玉翠,皮笑肉不笑地启口便道:“原来是少夫人呀,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来呀!速与我拿下。”
话音一落,上来两名大汉,不由分说将玉翠捆了个结结实实不算,还上了夹板。玉翠据理力争,声言:“尔等身为朝廷命官,不分青红皂白,胆敢随便抓人,是何道理?”
“是何道理!来呀!给她念念。”钦差说完,将手里的一卷圣旨,递与身边一个随从,那随从展开圣旨,瞟了一眼玉翠念道:“皇帝诏曰,圣上旨意下:现已查明,钦点状元耿冬生,胆大妄为,欺瞒圣上,抗旨拒官,实属罪大恶极,本应满门抄斩,但念及尚有八旬老母,故网开一面,除住房、家什、用人留给老人用度外,其它田产家财一概抄没,耿冬生及妻妾等,即刻押解京城问罪,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