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本来面目
且说苏琴，自冬生带兵走后，便现出了本来面目，开始了自己周密的计划。他先抬高了官租官税，尤其对各县乡的粮棉等税收，竟抬高了五成，仅仅个把月的横征暴敛，就使得衙府上下，盆满瓢溢，脑满肠肥。且又将所属县乡官吏、豪绅、以及大户们所进献金银财宝等礼物，照单全收。待一切安置妥当之后，便挑拣出上等珠宝并金银等，分装四份，使快车快马，亲自送往海月府上，竟连家丁用人等，也均有好处。
此举深得海月老大人的赏悦，尤其到了三夫人面前，苏琴便把一对上等玉如意，亲手交与三夫人手上，言谈之余，便把心中要取代冬生，坐上知府宝座的心愿，向三夫人全盘托出，并道：“此事恰逢那书呆子进山剿匪受挫，被拖延在了清风山里，机会难得，事不宜迟，还望三夫人一定要将此想法，密告海老大人，讨得一纸奏折，削去那书呆子头上的乌纱，并多多抬举，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三夫人听罢，掂量着手中的一对玉如意，良久，才笑了笑言道：“你们男人都不是好东西，那知府通判已经是正六品了，却还嫌不够？亏你想得出，竟然兄弟相残，你如此行事，于心何忍？”
苏琴见问，赶忙拱手言道：“夫人有所不知，如今这世道，成者王侯败者为寇，况且，海老大人即将告老，小的苏琴若要高升了，焉能没有老大人和夫人的好处？若那书呆子当政，我敢断言他绝想不到会如此行事，横竖望夫人三思。”
几句话正中三夫人下怀，那三夫人却是不露声色，把脸一沉，冷冷言道：“好大胆子，我家老爷为官清正，高风亮节，岂是你等奸诈之徒所能左右的？你一个小小通判，竟敢出此恶欲，以下犯上，祸害朝廷命官，你可知罪？”
苏琴一听，浑然不知所措，脑门冷汗直流，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竟然把手中的茶盏滑落到地上。
三夫人见状，嘿嘿一笑，闭口不语。
苏琴稳了稳神儿，适才启口言道：“夫人息怒，小的知罪，小的罪该万死，若不是小的看破这仕途险恶，人情淡薄，唯恐海老大人告老之后，门庭冷落，故而斗胆出此下策，也好往后府上多个人照应，除此别无半点私欲，万望夫人细细体察。”
三夫人听罢，又是一阵冷笑，好半天才长叹一声，适才言道：“这也许都是命该如此吧！罢了罢了，看把你急的，不过，本夫人有言在先，只做引荐，成与不成，那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苏琴听此一说，心领神会，遂拱手言道：“多谢夫人，小的来时，已在仙鹤楼订好了房间，据说这仙鹤楼刚从巴蜀请来一位新厨子，手艺十分了得，特望夫人及海老大人赏光，小的先行告退，恭候夫人及海老大人莅临。”
说完一笑，刚要转身，门外一位小丫头告进，见过三夫人，施礼言道：“大夫人让我来问问，若苏大爷没什么事了，就请到大夫人房里去一趟，大夫人有话要与苏大爷讲。”
三夫人闻听，冲苏琴摆手，“快去快去。”说完起身，先行出门，只身到书房去见海月。
第六十七章：火中取栗
且说素琴随了小丫头，一路来到大夫人房中，那大夫人早已在堂屋备好茶点。素琴进来，深施一礼言道：“夫人有请，不敢怠慢，小的素琴特来拜见。”
“哎呀！是苏大爷来了，不必拘礼，快快请坐。”
素琴就坐，喝了一口茶言道：“不知夫人见我，究竟何事？”
“却有一事相求，不知当讲不当讲？”
“夫人抬爱，但讲无妨，小的自当肝脑涂地。”
“有苏大爷这番话，我就放心了，唉！”大夫人叹了口气，接着言道：“提及此事，真真羞于启口，我有一本家兄弟，整天游手好闲，不思进取，家里没少费心，前儿酗酒闹事，生生将一商户的独生子失手打死，人家不服，非要见官，我只好打发人送去千两银子，适才封了口，可我家老爷却不依不饶，非要治他的罪，你到是评评，他小小年纪，这便如何是好？”大夫人说罢，掏出手绢，不住拭泪。
素琴听罢，稍一迟疑，欠身言道：“以夫人之见，要素琴将如何行事呢？”
大夫人见问，掖起手绢，启口言道：“这省府怕是不能呆了，我是想求苏大爷，将我那不争气的弟弟，携往胡州，远远的，好歹安排个事由，也省的让老爷整天见了就心烦。”说完，用眼打量素琴，见那苏琴面露难色，遂又启口问道：“可是有何不妥？”
苏琴见问，脑筋一转，计上心来，隧摇头言道：“实不相瞒，确有难处。”
“哦？究竟为何？不妨说与本夫人听听？”大夫人言道。
“明人不说暗话，小的苏琴，不过是个知府通判，就连给大夫人您，刚刚进献的那份金银珠宝，也是小的我偷偷送来的。”
“哦！却是为何？”
“夫人有所不知，凭小的现在的官职，安排个职位倒也不成问题，只是这职位低了，势必有辱海老大人和夫人的门面，若安排高了或继任个肥缺什么的，小的实是为难，若叫我那知府老爷知道了，小的更是吃罪不起。”苏琴故作事态。
大夫人闻听，忙道：“这位知府，可是那被王五李代桃僵的？”
“正是。”
“此人是何来头？为何如此不通事理？”
“没有什么来头，不过是一介书生，初出茅庐，自以为是而已。”苏琴言道。
“这有何难？你且将我那弟弟安置好了，待我怂恿我家老爷，参那知府一本，保举你做胡州知府，你看如何？”大夫人言道。
苏琴闻听，倒身便拜，隧道：“多谢夫人，小的苏琴愿效犬马之劳。”
大夫人见状，哈哈一笑，遂朝里屋摆手言道：“快出来吧，见过苏大爷。”
话音一落，从里屋走出一位，二十几岁的浪荡公子，见了苏琴眼睛一翻，根本不屑一顾。
“孽障，还不见过苏大爷！”大夫人言道。
那公子这才抬手言道：“阿福见过苏大爷。”
苏琴赶忙还礼，遂冲大夫人言道：“就烦夫人给福公子打理一下，待我宴请完老大人，即带福公子，一同赶回胡州。”说完告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