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疯狂的司机
南明在夜叉酒吧前一站下了车，没有跟袁二少去花天酒地，今天的所闻所见让他心里堵的慌。
八月了，市里的温度没有下降的意思，大街上光膀子的汉子随处可见，短打清凉的女人们花枝招展，莲藕似的胳膊和白花花的大腿比夜灯更耀眼，灯红酒绿、一派繁华。林立的高楼大厦和招摇的广告牌在夜里也依旧夺目，豪车穿梭让人应接不暇。
可是南明觉得还是那么陌生，这是一种没有归属的感觉，他想到了离开的雪在，接客的娅希，小县城的一帮兄弟，还想到了母亲。南明蹲在街边叼着烟，像大部分小二流子一样，用那种懵懂渴望的目光看着眼前的一切，两个打扮艳丽的青春女子走过，南明吹起了轻佻的口哨，换回两个勾人的白眼之后哈哈大笑。
我到底在这里干什么？南明不止一次这样问自己。
跑路？避难？还是干嘛？
有时候南明心想，自己是不是可以找个小工作，然后找个本地的姑娘结婚算了，到时候领着新媳妇儿见母亲，母亲会不会很开心？
不会。南明给自己了一个答案。
至少南明很清楚，钱是最紧要的。在这个有钱就能当大爷的地方，南明渴望当大爷。
站起身来揉揉发麻的腿，南明打算回夜叉酒吧喝两杯，然后美美的睡一觉。
结果一个电话把这个想法扼杀在了萌芽状态。
晓佳来的电话，晓佳出事了。
“南，南明，你在哪？救我……”
晓佳声音带着哭腔，电话里杂音很大。
“怎么了？我在南街。”
“快啊，我在北关二路夜店门口，早上那些新疆人……嘟嘟嘟……”
晓佳急促的说了两句电话就断了。
南明听明白了，早上的新疆人似乎是找到晓佳了，并且晓佳有危险。
南明立马伸手打车，奈何这阵正是交接班高丨潮丨期，司机远远就跟南明挥挥手，意思是不走车了。
南明暗骂了一句，边跑边看向路边，期待有车能停下来。
这是个很奇怪的事情，平素按说出租车都是玩儿命拉客的，怎么会出现拒载现象呢？其实这倒也不是司机们不想挣钱，开出租车本来就是个起早贪黑的活儿，有的司机累死累活一天，连公司的本儿都交不回去，到了交班的点儿再拉客就不算自己的了，当然心急交班，更多的司机为了在自己时间内多拉客，甚至连车都不下，车上备上一缸茶水，口干难耐的时候才抿一口。喝多了害怕要上厕所。
这也确实是个矛盾的问题，司机拒载让人头疼愤怒，而司机的生活状况又让人同情无奈。
南明不知道里面的道道，县里没交班这一说，很多人自己买二手车拉客，赚的盆满钵满。
一辆拐弯的货运小面包‘嘎吱’停到南明跟前，里面一个青年小伙儿叫道：“伙计，走不？”
“走走走！”南明一把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着急的说：“北关二路，有什么夜店？”
南明这才想起来晓佳没说清楚在哪家夜店。
“北关那块就俩夜店，一个长安夜歌一个大富豪，你去哪个？”
“哪个近先去哪个。”
小面包得令，跟打了鸡血一样窜了出去。
南明捏着手机考虑要不要给吴姐或者袁二少打电话，小面包司机却在喋喋不休。
“兄弟，我跟你说，晚班要加钱哦。”
“好好好。”
“那什么燃油费也要加哦。”
“好好好。”
“中途不等，等了要打表哦。”
“好好好。”
“先给钱吧，五十！”
“去你妈的！抢劫吶！”
“哟！那给老子下车，起步二十！”
“……”
过了五分钟，小面包司机满脸赔笑问道：“哥们儿是去接人的吧。”
“嗯。”
“接女朋友吧？”
“……嗯。”
“我知道家宾馆不错，要不要……”
“皮又痒了是不？”
“没没没。”
小面包司机脸扭了过去专心开车，后视镜里面倒影出小面包司机那楚楚可怜的脸，一个眼睛炯炯有神，一个顶着黑眼圈。
那是刚刚南明送他的。
小面包一路抄近道，总算在最短时间内到了北关二路，虽然北边属于贫困地区，但是正街还是很繁华的，长安夜歌门前尽是停着的平民车，人来人往很和谐。
“那个大富豪在哪？”
“往前两百米。”
小面包司机不用指挥就自觉的向前驶去，远远看到大富豪门口围了一圈人，南明打开车门丢给小司机一张一百的就急急忙忙跑了过去。
小司机把前装进口袋，满脸疑惑和意外，想了想还是悄悄的跟了上去。
南明挤开人群，一辆被破碎变形的红色现代酷派停在当中，正是晓佳的座驾。
“哥们儿，这咋了？”南明强压下怒火，赶紧询问情况。
那小伙儿看了南明一眼说：“刚一美女出来被一帮新疆人围了，那美女跑了，车让砸了。”
这小伙儿头脑清晰，语言精悍，三两句话便说明了整个情况……
“那女的往哪跑了？”
“你谁啊？”
“那是我马子！”
“我靠，那边那边，往造纸厂进去了！”
南明道了声谢谢，顺着指的方向飞奔而去。
造纸厂就在大富豪旁边，造纸厂是老称呼，现在只保留这造纸厂的场地，里面已经被小广告门面占据了，这会儿造纸厂里面的商户都下班打烊了，里面漆黑一片。
造纸厂很大，曲里拐弯的，四处都是未完成的广告牌，大堆大堆的白纸和工具。
最里面隐约听到了嘈杂的声音和女人嘤嘤哭泣的声音。
南明脑袋嗡的一下，顺手从地下捞起一根角钢，悄悄朝着声音处摸了过去。
拐过一个小弯，南明停了下来，一个门面房的背后，四五个新疆汉子和俩膀大腰圆的新疆女人围住了晓佳。
晓佳花容失色，怯怯的往后退着，退到墙根处已经无路可退了，高跟鞋也跑丢不见，手里紧紧攥着小巧的包包，外围新疆人则是操着听不懂的语言，大笑着。
南明深吸一口气，正欲杀将出去，不料身后一滞，竟被生生拉住。
南明回手就是一角钢，然后是一声惨叫。
“我操，你？”南明差点没气死，居然是那个小面包司机。
“大哥，你想要我命啊！”小司机捂着脑袋说。
“你干嘛？”
“帮你啊！”
“帮你妹啊！”
“咱俩先别吵了，你看。”
南明顺着小司机的目光看去，脸色顿时垮了。
刚才小司机一声惨叫，已经被新疆人发现了，这会儿三个汉子走了过来，其中一个正是上午被南明打的。
“你走，没你事。”
“我靠，这能走的了吗？”
南明不再管小司机，反正已经暴露了，索性大大方方的走了出去，晓佳看到南明想要过去，却被俩新疆女人撕住了头发。
“松开她！”
新疆人没答话，就那么冷冷的看着。
“妈的！”南明吐口吐沫，抄起角钢扑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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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悲剧，叫做发帖需要验证码。。。招谁惹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