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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温暖如春,似乎不是因为点了火炉,倒像是阳光的功劳。在那耀眼的光影中,无数的细小粉尘,快乐无羁的飘舞着……

海磊歪头注视着这光影,脑中却在思索着别的事情。如果有可能,他真想现在就回家,把这巨大的喜悦,分享给自己最亲的人——舅舅、姐姐还有梅朵。是的,还有梅朵。由于海磊近段时间内承担了店内一切,屈指算来,他跟梅朵已有两个多月没见面了。

既然理发店已经是自己的,那么,他完全不必再向希玉请假了。今天,他要早些回家!整个下午,他那帅气的,满是青春气息的脸上,总洋溢着幸福的微笑。他想,也许梅朵听到这个好消息,会惊喜的大叫。

店里最后的顾客,是一对头发花白的老夫妻,他们大概有七十岁,因腿脚不太灵便,每人拄着一根褚色龙头手杖。两位老人就住在马路对面,是店里的常客。每次他们到店里理完发之后,不管店里忙闲,海磊一准耽搁几分钟,把他们送过马路去。海磊从希玉处了解到,两位老人有三个孩子,但都在外地,家中只有老两口留守。老大爷因去年雪地摔倒,而致使左根腿骨折,他老伴前几年患脑血栓住院,康复后半边身子至今有些僵硬。因此,他们只有两人都要理发时,才会慢腾腾颤巍巍的相扶而来。见到这两个清瘦的,慈眉善目的老人,海磊会立刻联想到自己的姥爷、姥姥。

后来,他与他们渐渐熟悉了,两个老人也很喜欢海磊。有时做好吃的,还会特意给他送来。而海磊,也常在他们需要帮助时,及时伸出援助之手。有次老人家中断米,隔段时间轮流回家的老人的孩子们,这次因事未能回来,老人只得拿着钱来店里,要海磊帮忙去买。海磊虽只到此几个月,两位老人与他的关系,却如同亲人。

海磊一边哼着歌,一边飞快的舞动着梳子和剪刀。老大爷笑呵呵问道:“海磊,看你眉飞色舞的,一定有什么喜事吧?”

修改版

引子

在山东省一个县级市市里,步行街最繁华区域,一家《向日葵》理发店甚是引人注目。宽大的门头牌上,是一枝虬曲的水墨梅花,黑枝红花,让人眼前一亮。向日葵三个草书大字,龙飞凤舞苍劲有力,恰到好处的点缀在这水墨画中间。只是,梅花并非向日葵,这是小孩子都懂的事情,店主却为何把向日葵书到画有梅花的门头牌上呢?

这是每个第一次见到这幅画的顾客,都会在心中产生的疑问。问店里的理发师,理发师会笑着说:“我们也不懂。磊哥说懂的人自会明白。”

磊哥名叫赵海磊,是这家《向日葵》理发店的店主,因他理发技艺高超,故而虽门头匾额有些奇怪,平日里却总是顾客盈门。

说起这奇怪的门头匾额,以及这个理发店,话就长了——请听作者慢慢道来。

第一章

一九九零年。建军节那天早上,天色阴沉,乌云低垂,闪电隔三分钟光景来一次,隆隆的雷声在头顶翻滚不休。赵家堡¬——这个北方的小村里,勤劳的庄稼人大都起床了,农家的收音机已经打开,男人们没有上田里去,但他们在家也没闲着,边收拾平日不好用的那些农具,边听广播新闻。女人们则在敞篷中烧火做饭,不时地,到院中唤几声懒床的儿女。

在村中间位置,有一家静静的小院,院中既没听到广播响,也没有唤孩子的声音。敞篷中,更没见冒出缕缕炊烟。这家屋里的孩子——海磊,一觉醒来,打着哈欠,右手揉揉眼睛,抓过炕拦石上长方形的机械表,瞅了一眼时间:六点一刻。

空大的炕上,奶奶的被窝已卷起来。今天是开学第一天,奶奶做饭去了?他欠起身子向外望,天空暗沉沉的,像张着一望无际黑色的幕。一阵疾风呼呼吹过,院中的梧桐树枝摇叶翻,屋后的白杨树叶哗哗作响,惊起树上一群麻雀,像一阵密集的鸟雨,呼啦啦从树上飞下,落在院中。此时天幕上突然镁光灯似地一闪,划过一道闪电,瞬间照亮了整个窗户。重甸甸的闷雷,“咚”的一声,震得玻璃窗飒飒地响。院中鸟儿又呼地一下惊起,四散飞逃。海磊身子一抖,定了定神,一骨碌爬起来。

“奶奶!——”一声凄厉的惨叫声,突然划破了这个北方小村寂静的清晨。长长的闪电当空劈过,紧随其后的惊雷好似丨炸丨弹在头顶爆开,震得人耳朵嗡嗡直响。接着,密集的雨点,像炒豆子似地“啪啪”敲打起大地。海磊站在奶奶家的门洞里,爆发出一阵不知所措的大哭。在这哭声中,夹杂着海磊惨无人声的锐喊:“救人啊!快来救人——快来救我奶奶——”

最先赶到的是前邻冯伯,他疾步如风穿过密集的雨阵,跑到海磊奶奶家胡同口,被眼前一幕惊怔在原地——海磊奶奶高悬挂在黑色院门框上,舌头长伸出口,旁边地下,歪着一个用脚蹬倒的木头凳子。站在奶奶身边的海磊,呜呜哭着,抱住奶奶双腿,竭力向上送,想让奶奶快点下来。

抹一把脸上的雨水,60多岁的冯伯用力抓住自己的花白头发,一阵疼痛,让他咬紧牙齿。确定不是在做梦,他抖动起瘦弱的肩膀,大喊一声:“救人!快来救人!”直冲过去,将海磊奶奶抱住,向上一送,海磊奶奶失去下坠的力量,脖颈处的绳子松弛下来,荡开去。

左邻朱二叔手举一把大黑伞,趿拉着拖鞋急急忙忙赶来,在院门前停下时,脚底一滑,幸而身边的胖二婶扶住,不然,一准摔倒在泥地里。迅速的,他们帮冯伯把海磊奶奶平放到地上。胖二婶伸出右手食指,放到海磊奶奶鼻下,已是鼻息全无。对着直眼瞅她的冯伯和朱二叔,她摇了摇头。这早在两人意料中,抱海磊奶奶时,他们就已感觉身体不再温热,但人命关天,况且,还有海磊这个可怜的孩子——

冯伯说:“我去叫吉久才,让他赶紧来看看。”

吉久才是村里的赤脚医生,村里谁有个头疼脑热的,都要找他给瞧瞧。胖二婶蹲在地上,声音哽咽的,对朱二叔道:“茵茵他爸,你去,你跑得快!”

矮壮的朱二叔点点头,抓起黑伞撒腿向吉久才家狂奔。

一把大花伞出现在门口,伞下,两个小女孩紧拥一个小男孩,惊骇地望着他们。胖二婶抬头瞅见三个孩子,立刻皱眉喊道:“茵茵,快和梅朵带你弟弟家去!灶里再添把火,把饭做好,啊——”

“哎——”那个容长脸瘦瘦的小女孩,不情愿的应着,扭身对另一个圆脸大眼的女孩说:“梅朵,咱们走!”

梅朵同情的目光在海磊身上停留几秒,嘴唇动一下,似要说什么,但并未发出任何声音。稍微迟疑,头上两只小辫轻甩,她转身离去。

迷离泪眼中,海磊也望见了她们。想到今天是8月1日,他上三年级的第一天,他的心里,漫上一片无助的潮水。

吉久才家在村最东边,院里院外的,种了一些叫不上名来的草药。此时,这位看上去50岁出头的赤脚医生,正悠闲站在窗前,笑望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全然不知小村出了一件人命关天的大事。他在心里盘算,大雨喂饱他苦心种植的草药,省却了人力浇水的麻烦。

“久才大哥,快——快去救人!海磊奶奶上吊了!”当朱二叔跌跌撞撞跑进他家,气喘吁吁说明来意后,吉久才身子一挺,一对小眼瞬间瞪得老大:“是吗?”

没等朱二叔回答,他瘦小的身子已飞步进房,提出一个白色急救箱,一溜小跑,急匆匆和朱二叔来到海磊奶奶家。

雨已经停了。雷阵雨来得猛去得快。但空气依旧沉闷潮湿,看样子好像还要下。

海磊奶奶家胡同里围了许多人。都是附近邻居和乡亲听到叫喊声赶来的。

“大家让让——”朱二叔喊着,用健壮的胳膊在前为吉久才分开一条路,他们两人顺利来到门洞里。

吉久才蹲下身子,用手摸着海磊奶奶冰凉的额头,把听诊器放到她胸口,最后翻开她眼皮看一下,然后,他搓着手站起来,对身边的胡伯和朱二叔道:“已经不行了!”

胖二婶眼泪汪汪道:“可怜的伯母——”

正说着,围观的人群外一阵骚乱,两男两女分开人群走进来。前面的男人40多岁,浓眉,宽大的额头。他是海磊的大伯赵友亮,后面个头稍矮些的男人,模样与赵友亮相似,身体却比赵有亮结实。他是海磊的父亲赵友奎。跟着的两个女人,是他们兄弟俩的妻子。两兄弟紧皱眉头,上前一步蹲下抓住母亲的手,带着哭腔叫了一声“娘——”,然后,四只眼睛盯向吉久才。赵友亮嘴半张着,说:“我娘——”后面的声音已经哽咽,他低了头,望着地上的母亲,浑圆的泪珠一颗颗滚落下来。吉久才用低沉声音道:“兄弟,节哀顺变,赶紧为婶子准备后事吧!”

此话一出,等于宣告海磊奶奶的过世,赵友亮妻子顾淑英和赵友奎妻子薛心慧,顿时口口声声喊着“我的娘啊——”大哭起来。

提起药箱,吉久才准备回去。眼里蓄满泪水的赵友亮,站起身子说:“麻烦了,久才大哥!”又对身边同样满眼泪花的赵友奎道:“友奎,你送送久才大哥!”

“不用了,”手在赵友奎胳膊上拍两下,又拍拍赵友亮肩膀,吉久才说:“兄弟,你们节哀!”

说完,他低头走出人群。

海磊奶奶的小院里,一时忙乱起来。邻居们帮忙用木门把她抬到屋里,顾淑英和薛心慧又翻箱倒柜的,找出海磊奶奶生前就给自己做好的“老衣服”(人死后穿的衣服),在胖二婶的帮助下,七手八脚给海磊奶奶穿戴停当。赵友亮和赵友奎兄弟两个,则和乡邻们一起,把海磊奶奶的小屋布置成灵堂。

大家忙忙乱乱的,一个上午很快就过了。没人顾到海磊,他穿一件白色t恤衫,跪在奶奶的遗体前,额上汗水直冒,脸上泪痕未干,盯着盖住奶奶面部的那张黄纸,那双黑亮大眼里一片惶恐。他无法相信,昨晚同他一起睡下的奶奶,如今已与他阴阳两隔,他更不敢去想,奶奶去世后,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太阳白着一张脸,在漫天灰云中穿行,潮湿闷热的空气,好像能拧出水来。院里来往帮忙的乡亲们,早已是大汗淋漓。海磊跪在阴暗的堂屋里,转头望向门外乌蒙蒙的天,望着天上惨白的太阳,望着院里那株大前年和奶奶一起栽下,现在正开满紫色花朵的木槿树,心里暗沉无光,他觉得自己的天空已经坍塌下来,生活中的花朵也都枯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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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日葵理发店店长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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