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巴士书屋说: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一到家,楚楚就重重地把背包摔在沙发上,半哭着说:“他们怎么能这么欺负人呢?”安迪说:“又怎么了?不开心吗?”楚楚一屁股瘫倒在沙发里,铁青着脸说:“我是为你鸣不平,你居然还问我怎么回事。长这么大,还真没见过请客只请三明治的,请三明治也行,还真没见过这东西也要收钱的。你可是他的同事啊!”安迪劝道:“三明治有什么不好?我从小就爱吃我妈做的三明治,跟海伦做的一样,正宗的英格兰口味。人家做三明治也是要花时间花心血的,咱不能白吃啊。我以前去史蒂夫家吃饭都是给钱的,挺正常的啊。”楚楚气不打一处来,“啪”地拍在桌子上,骂道:“正常你个头!听说那个史蒂夫在你们公司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工资比你高得多吧?还好意思收你那点儿饭钱!”安迪不敢与她理论,低声道:“咱吃的是三明治,人家吃的也是三明治,又没吃牛排,大家都一样嘛。再说了,咱坐人家的车,人家收油钱了吗?”楚楚气得咬牙切齿,喘着粗气愤恨地骂:“闭嘴!要是真收油钱,跪下求我我都不去!几分几厘的小钱,算那么清楚干嘛?我来欧洲快三年了,还是对你们这些恶习看不惯。这要是搁在我们中国,都是一个人掏钱请客,谁还好意思提钱的事?中国人出了国,虽然有时候也入乡随俗各付各的,但还从没听说有谁为了三块五块掏腰包的。你活得可真够窝囊!”安迪支支吾吾地说:“我看你在家实在闲得难受,才找人陪你出去玩,没想到挨了一顿骂。”楚楚说:“你就找了史蒂夫一家?打死我都不跟他们一起出去了!下周,你安排安排,咱们和你那些中国同事一起吃饭。一家人,好说话。”

对安迪的盛情邀请,三位中国同事全都欣然接受。楚楚事先打听好了他们的姓名、年龄、家庭状况和兴趣爱好。这些中国人并不懂德语,都是用英语和安迪交流的,因此安迪也只知道他们的英文名。两个男的,一个叫迈克,四十多岁,刚被外派到德国工作,老婆孩子都在中国,孩子正要升高中。一个叫杰森,三十多岁,来德十年,他老婆是他大学同学,本来也在德国,这个月正好带着孩子回国探亲了。这个杰森据说特别喜欢喝茶,尤其爱喝碧螺春,那个‘黛玉葬花’的茶杯就是他送给安迪的。还有一个三十出头的单身女人,叫薇薇安,人不漂亮,但很干练,刚刚在德国读完博士。安迪一边向楚楚汇报这些基本情况,一边不解地问:“你打听得这么清楚干嘛?”楚楚眨眨眼皮,神秘地说:“这叫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安迪说:“你当是去打仗啊?故弄玄虚。上次为一身衣服折腾了一个星期,这次又为收集情报继续折腾。对了,这回你怎么不鼓捣衣服了呢?”楚楚说:“我早就想好了,自然就行。你这些中国同事年纪可都不小了,穿得太现代我怕他们接受不了。我就穿米色风衣,你穿同色系的休闲西服,明白了吗?”安迪说:“连我都给安排好了,好嘛,都听你的。”

楚楚来了劲头,半夜里翻身而起,亲自上网查看各家中餐馆的信息,一丝不苟地比较菜品、服务及价格,第二天又差安迪打探三位客人的口味,最后亲自拍板订了包间。

到了星期六晚上,楚楚满面春风地与安迪一起恭候各位同事的大驾。迈克和杰森先到了,杰森一眼看到桌上的茶壶,欣喜地说:“早就闻到碧螺春的香味了,谢谢你们这么有心。”安迪说:“都是楚楚安排的。”杰森恍然大悟似的“哦”了一声,对安迪身边的高挑女孩说:“你就是安迪的女朋友吧?我们早闻大名了。”楚楚含羞一笑,低下头去。

薇薇安却姗姗来迟,抱歉地说:“不好意思,今天化妆耽误时间了。”她一身黑色套装,稍微有点矮胖,楚楚打量了她一下,笑着说:“你皮肤可真好。”薇薇安说:“好什么呀?脸上好多斑,都用粉底遮住了。”楚楚便向她推荐一款祛斑面膜,说某某街的某某店里就有卖的,最近搞活动,打八折呢。薇薇安一听,眸子亮了起来,拉着楚楚的手交流起护肤经验。这下正对楚楚的胃口,两个女人一来二去,很快就亲近起来。迈克笑着说:“女人在一起就会聊这些女人的事情。”安迪说:“是啊,我可听不懂,咱们还是快点菜吧。”

迈克在两道菜之间拿不定主意,楚楚当即道出了两者口味及营养的区别,并推荐了比较清淡的菜,在场的人无不佩服。点饮料时,除杰森坚持要喝茶外,安迪和迈克都点了啤酒,楚楚假装生气道:“又要喝酒,你都快成酒鬼了。”迈克说:“男人嘛,就要喝酒。”楚楚说:“他跟您不一样,您是偶尔消遣,他是喝起来不要命,我也该管管他了。”安迪申辩道:“哪有那么夸张。”楚楚不理他,转向薇薇安说:“姐姐,咱就别喝酒了,你看是喝果汁还是酸奶?他们这里的自制酸奶不错,有草莓味、香橙味、蓝莓味,姐姐要不要试试?”她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功课,因此说起来如数家珍。薇薇安说:“瞧这姑娘伶牙俐齿的,我不接受都不好意思了。就要香橙味的吧。”

席间觥筹交错,把盏言欢,楚楚察言观色,适时说些俏皮话活跃气氛。酒过三巡,迈克有感而发:“我那闺女要考高中了,成绩不好,还不愿意学,我可真拿她没办法。”楚楚说:“您这番话倒让我想起我小时候了。我也是这样,学习不好,还特叛逆,老爸的话从来不听,结果还不是考上重点了?您别给她太大压力,顺其自然最好。”迈克说:“她要能像你这么有出息就好了。中国八零九零后的这些独生子女,要是都能像你这么懂事就好了。你看看你,小小年纪就出国留学了,很不简单啊。”杰森插话说:“听安迪说,你还很会做饭?难得啊。现在这些读书读得好的女人,像我老婆还有薇薇安,哪里懂什么做饭啊?不信你问问薇薇安,她的厨艺怎么样?”薇薇安说:“你别为了讨好人家就拼命损我啊,不带这样的。”众人捧腹大笑。楚楚见大家的杯子快空了,赶紧起身倒酒添茶,薇薇安赞道:“真贤惠啊,安迪啊安迪,我跟你说,你可是赚了。”

这顿饭,楚楚谈笑风生,几句话将三人哄得眉开眼笑。酒足饭饱,楚楚坚持要安迪埋单。迈克说:“算了,妹子,我们三个老大不小的了,哪能吃你们小孩的白食?咱们还是各付各的吧。”他这么一说,大家都赞成,楚楚也就不再坚持,只是让安迪付了剩下的一点零头。意犹未尽,楚楚提议去酒吧坐坐。迈克他们身在异国,朋友寥寥无几,平时除了工作很少出门,看似风光,其实内心说不出的孤独。楚楚这一提,大家都蠢蠢欲动,可谁也不了解酒吧之类的娱乐场所,正在犯难,楚楚自告奋勇说:“大家跟我走吧,保证尽兴。”这一下子解决了燃眉之急,众人感激的同时均有所不解,杰森问:“你才刚来几天,怎么比我们还清楚?”楚楚说:“知道要一起出来玩,我还能不好好准备?放心吧,我一定给大家当好导游。”

许久不曾这么高兴了,几个人纵情豪饮,楚楚也不管安迪喝多少了,放开让他喝。安迪醉倒在座位上,又晕晕乎乎地跑到外面,一会儿手里挥着厚厚一叠现金回来了,大叫着:“我请客,大家使劲喝啊!”楚楚一把夺下,数了数,居然有两千欧元。她赶紧把钱塞进安迪的钱包,小心翼翼地保管起来。

凌晨三点多,众人再也支持不住。楚楚叫了几辆出租车,送迈克他们各自回家。安迪迷迷瞪瞪地问了一句:“东西都带齐了吧?”楚楚先拍了拍周身,一样儿也没少;又检查了安迪的背包,里面却是空空荡荡,心里顿时咯噔一沉,如卸货时重物砸在地上——她知道安迪的这个包里放着他的钱包和护照,钱包已经被她单独保管起来了,可护照哪儿去了?她急了,搜遍每一个犄角旮旯,才在安迪坐过的桌子底下找到了两本护照,原来是一场虚惊。她急忙收拾好随身物品,半扶着安迪回去了。

细碎的阳光透过纱帘洒在光洁如镜的地板上,投下无数淡金色的影子,安迪就在这样晴好的时光里悄然酒醒。楚楚刚刚烤好面包片、煎好鸡蛋、倒好牛奶,叫他起床去吃早餐。坐在铺着浅绿色格子布的餐桌前面,安迪情不自禁地哼起歌来。楚楚笑道:“现在跟没事人似的,你知道昨天晚上出什么事了吗?”安迪说:“昨天晚上?我们不是出去吃饭了吗?”楚楚说:“是啊,那后来呢?”安迪说:“去酒吧喝酒呗。”楚楚说:“也不知道是谁举着两千欧元现金乱舞,生怕别人抢不走啊。”安迪问:“是谁啊?”楚楚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安迪吃惊道:“难道是我?我可绝对做不出这种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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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长是一扇树叶的门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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