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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那老板娘抿嘴一笑——当然,我们不是相视抿嘴一笑。大约一刻钟后,那老板娘把那花包扎精美后,我们付钱出来了。走在路上,引人注目,我颇有些羞涩!不过还没反应过来,这哥们又突然拉我回去另买了一束九朵的。这时那老板娘简直笑成了一朵花。又包扎精美后,我赶紧拉这哥们跑了起来,因为我害怕那老板娘说一百朵代表百年好合。

这回到达后那慕容蔓又不在,而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友桥顿时脸上落了霜,大眼睛里满是落寞。我们蹲在树下等,我轻轻问:“你怎么没预约一下?”,“我想给个意外的惊喜。”他望着一边。唉,其实我知道,这哥们主要是害怕婉遭拒绝。没办法,又苦等了两个多小时后我们将那花托付给了慕容蔓的一位舍友。这次友桥又附了个“文件沓”,不知是诗还是信,反正厚厚一袋,估么着开人代会也够了,那舍友也不禁睁大了眼睛。托付完后,我们就回来了,一路无语。

俗话说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我们友桥白天“种”了花,晚上就收获了心花怒放——刚吃过饭,慕容蔓就打来了电话,我们只听电话里连说“谢谢!”。挂上电话后,我们友桥在屋子里奔来跳去像个小孩子,洗锅时还把一个碗给砸了。唉,这邪乎的爱情。随着那碗的“呱啦”一声,慕容蔓在我们大家心里神乎其神成了女娲补天。

受到爱情雨露滋润后,我和友桥“捞起外块”来更加拼命了,当然那“外块”也确实来得比较快,照此下去,我三四个月之内交齐学费是大有希望嘀!而且我还有个更大的计划,就是赶快凑钱买把好点的民谣吉他,以便让长期混迹于酒吧的猴子给我介绍一份酒吧歌手的工作。猴子那家伙,现在已转战到了子宾酒吧界,自从那次苗露之事后。就对我热情有加了。靠!如果那样,我就能很快赎回我在典当行的乐队器材了,那么我就极有可能尽快实现我的好多好多梦想了,我靠!我甚至开始联系着往唱片公司投寄我写的歌词,而且有天我还心血来潮,跟友桥请教着以发传单为题材捣鼓出了一篇散文投给了《南方语丝》杂志。总之那时的我,就正如毛主席所说:“你们就像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朝气蓬勃……”

但我这颗早上八九点钟的小太阳刚刚升起,就发生了残酷的日食,光芒被扼杀,乃至又跌入深渊——那天中午我正在宿舍咬着笔杆构思一首歌词,友桥突然推开门说:

“雷——雷兄,你们系把你上榜了!欠学费。”

我脑子里“嗡”得一声,此前系里是催过一次,但我怎么也想不到今天会这样!我屁股坐不住了,想象着我的名字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我浑身燥热!一趟子往我们系办公楼冲去。快到达时,果然有一群同学围在那里,我浑身像泼了一层辣椒油!我都不知道有没有我熟悉的美女,也不知道小芝知不知道!

不知道怎么才到达后,果然我“榜上有名”,欠费学生通报名单里面我在靠上面一排,黑板白字,两个大大的“雷登”触目惊心,我快要哭了!转而是心的碎裂,我他妈拼命努力还,还是被这样糟蹋!他妈的竟然还有如此卑鄙野蛮的做法!我不顾一切地冲上去一脚踹在了那小黑板上,“咔嚓”一声,我又捡起来摔打起来,我他妈和这帮傻x不共戴天!不知几下后,我停下来将一截边框摔在地上冲我们系办公室道:“妈的老子不念了!”,然后就头也不回地走了。上宿舍楼时,我才发觉我眼泪下来了,手也被木刺划了几道,两腿发软!

在宿舍里喘着气收拾东西时,不少哥们来劝我,劝我不要太冲动,还是留下来把文凭混到手。但我他妈实在不想在这种地方呆了,我恨透了我们系那帮傻x们,鄙视这所学校!并且事已至此,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如果留下来我还有什么面子?不被我们那卑鄙系主任整死才怪呢!一个在系团委任职的哥们说,那榜单确实是系主任黄高师写的,让别的老师写都没人写,他就亲自写了。

“黄高师,我(草)你妈!”我怒不可遏道:“还黄高师,他妈的黄狗屎才对,这么粗俗野蛮,还当什么系主任!”——后来,“黄狗屎”就不胫而走了,这是我留给这所学校的最后一笔财富。

后来我就打算背包走人了,也已经上课了,哥们都散去了。突然我又从一哥们的书层中发现了一本日本女优写真集,上面的裸体图风骚百态、清晰非常,便撕了十来张比较喜欢的下来拉开包拉链装进夹层中,妈的这个时候谁还顾及脸面,这些图带着以后自慰时铺开来会爽一点,四十九元这样一本,对老子来说确实贵。而一直在一旁的友桥也突然像发现了藏宝图似的,贴在上面不住翻看。我打算要走了,给他说给那哥们说一声后就拉开了门,他随口一句“再见啊雷兄”后就又转过头埋了下去。我心里一阵凄然!唉,没想到我们最后竟这样轻描淡写,这或许都是我们这辈子最后一面了!

出了校门走了好一阵,我又禁不住回头张望——那些镶着土黄色瓷砖的教学楼,记忆中那条幽幽的石子小路,那些刻骨铭心奋斗的日子,蓦然心头一酸,泪花满眼,我就这样结束了我的大学!

我发现我无处可去,家里回去怎么说?其实什么也不用说,关键是我做什么?并且这边放不下的还太多,首先自然是我的小芝,就这样不辞而别,算怎么回事?还有我们那女班主任,也很有些不舍,她真的是我自读书以来碰上的最好的老师,非常和蔼敬业,不管我对这所学校再怎么鄙视,对我们系领导再怎么痛恨,对她却是百分尊敬的。记得刚进校那会儿她两次请班上同学去她家做客,令我们感受到了家的温暖。后来我们了解到她还是一位坚强执著的女性,曾当过排球运动员,酒店迎宾,还支援过西藏,最后靠奋斗当上了大学教师。还有她和她老公九年的爱情长跑也是令我们神往的。她笑的那份豁达特别富有感染力。我觉得她超像一位俄罗斯女性。对于女孩子来说,我最喜欢俄罗斯的,我觉得俄罗斯女孩子是世界上最宽容、最富有母性和艺术气质的……

我就这样边回想边漫无目的着,不觉到了车站,我先把行李寄存下来,然后就彻底没了方向,靠,也懒得多想,现在和我的小芝道个别是最最重要的,反正他妈的也不读那个破大学了,已经攒下的六百大元也不用交了,今晚先拿出一些请我的小芝吃一顿再说。于是我在候车椅上开始给她发短信:小芝,今晚我们吃个饭,六点半我在力佳超市门口等你。我之所以选择力佳超市是因为那儿离我们学校比较远,碰上学校的人的可能性不大,妈的,既然离开了就好马不吃回头草!“好的,六点半我们在那儿不见不散!”她马上就回了过来。唉,我都不知道到时候怎么跟她说!

见了面她心情好,胃口就好,吃得很香,还不时喂我一口,我实在不忍心打击她,便只顾吃。但毕竟心里有事,脸上不可能表现不出来,渐渐地,她也脸上“晴转多云”了。吃完后我说:“我们去酒吧,给你说件事!”那语气严肃地连我自己都有些吃惊。

走过民主西街又走了片刻后,我们来到一个叫“天堂角落”的酒吧,里面驻唱歌手在演唱,下面人们在狂欢,吵得要死,我们要了个包厢,进去后世界一下子沉静了下来。我一口要了五瓶啤酒,问她喝不喝,她摇摇头,这其实也是我希望的,她点了一杯珍珠奶茶,服务生又执着建议话梅等小吃,最后他成功了。

包厢很静,我自斟自饮,七八杯下肚,话匣洞开,狼筋拉到狗腿上,说了好多,最后终于激动地倒出了白天的事,情动处又哽咽又打手势。她先惊得张圆了嘴,后来就低低垂下了头,脸迈进头发里……我们相对默然无语着,包厢里死一般沉寂,只有远处大厅里的人们在狂欢……我缓缓吻了吻她的头发,她轻轻哭了起来……墙上小时钟的指针在“滴答滴答”扎着我们的心,她必须得回去了!我情不自禁感叹道:“可能我们以后见面的机会就非常非常少了!”

“我已经是你的人了!”说着她扑在我怀里大哭起来,我也禁不住鼻子一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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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后:男孩—男生—男人大戏崛起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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