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总是这样,爱上一个人,就会伤害一个人,当然,伤害一个人,也会爱上一个人,至此我和苗露的爱情可以说是一帆风顺了。有了风的相助后,那么爱情大火就烧得更旺了,画室成了我们的天堂。这天我又去画室找她,她一边抱怨我话多,一边又以要画画为由而迟迟不走。我看了一下她临摹的那幅《蒙娜丽莎的微笑》,并不是似笑非笑,而是不笑强笑,当然我只好强笑不笑。自此,我就经常给她当模特帮她提高,不要说我的文化课,就连专业课也有些松懈了,晚上睡觉时那把小吉他也不经常抱在怀里了。我是个爱情主义者,那段时期我自诩为“中国第一男模”。
快乐的日子总是在飞,不觉高三已过去三个月了。高考冲刺战拉开战幕,同学们中间“开夜车”蜡烛把床烧着的、早上跑步晕倒的、晚自习上突然恐怖大叫的什么都有。尤其是我们那经常看上去没睡醒的、鼻子有些不通气的、眼小而聚光的男班主任,每每站在讲台上给我们道:“娃娃们呐,你们现在就要开始好好学,把命拼上学,再不要谈你们什么伟大的爱情了,你以为请人家姑娘们吃几份盒饭,人家以后就会给你当老婆吗?那是不可能滴!”说着他抚了抚眼镜,顺手按了下有些不通气的鼻子,又道:“娃娃们,赶快脑子转过来吧,再不要上演一幕又一幕的‘盒饭悲剧’了!”。说完我们全班哈哈笑成一片,我也跟着笑,心想我们这“老大”也太——摇头笑之余我突然灵感来袭,正因为现在要进入冲刺阶段了,这不正好给我提供了一个向老爸多要点生活费的借口吗?想到这我亢奋不已,心里的如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
那天晚自习前,我打电话给老爸说:“爸,我们班主任说现在要进入冲刺阶段了,你能不能每月给我多加两百?我想在外面租房子,好好冲刺。”
“行!”
租了房子后我就带苗露去里面鸳鸯嬉戏,拥有自己空间的感觉真是爽!黑暗中我们紧紧拥抱、接吻,我的身体一阵阵澎湃——我的手开始在她脊背上游戈——我将她轻轻按倒在床上,解开她的外衣,慢慢推开她的胸罩,我超想看看她的身体,但她死活不让开灯,我便顺手将一截蜡头点燃,不禁呼吸都中断了,她的肌肤在烛光下晃得我眼花,胸脯像两座小雪山。顺着那脖子,我的嘴唇像一只火红的蝴蝶,在那白雪皑皑、幽香扑鼻的“玉峰”间翩翩起舞了……但我们没有偷吃禁果,十一点学校关门前,我匆匆将她送了回去。
我像一台恋爱机器,每天掉进激情的迷宫疯狂运转,让血液沸腾,让灵魂燃烧。我一时一刻都离不开她,但上课时必须离开,因此晚自习上我开始写信。笔下“哗哗”流淌着一股清泉,而情书更是像雪片般向她飞去。不经意间,我成了“高手”——大凡班上哥们有谁写情书都来向我“请教请教”,我自然也是本着“大家好才是真的好”的精神倾情相告,听完后他们大都望着前方,两眼放光,转而突地想起什么似的冲我竖起大拇指道“高手!高手!”
有天我心血来潮,当然大家如果硬要说我灵感突发也行,从写过的那么多情书中提炼出了一首歌词,
《真爱无敌》
遥远的天边
蓝色的地平线
是我们爱的起点
望着海面
我们心手相牵
让海风诉说爱的温暖
走过沙滩
我们心照不喧
回首共同的深深浅浅
旭日东升了白天
我向太阳大声呼喊
好好爱你千年万年
繁星点点了夜晚
你对着月亮泪流满面
说一生只靠我的肩
让我们心手相牵
将蓝色生死恋
洒遍天上人间
让我们心照不喧
不管未来有多难
都要十指相连
时间,空间
去死吧!
写出来后我连夜咬着笔杆谱上曲子,抱着吉他疯狂练习。三天后,我先一趟子跑到校门口飞飞超市去买了两把手电筒,然后晚自习一下,就飙到宿舍去调试吉他,半个小时后,学校熄灯,我的“演唱会”隆重开场!大黄拿着牙膏当主持人,猴子和魏军拿着手电筒当灯光师,我抱着吉他激情献唱。跺脚、旋转、猫腰一起上,动情处蓦然间自己把自己感动地眼泪都下来了,最后当我摆出一个被雷电劈到的姿势后,宿舍炸开了锅,大黄“当当当”敲着床板,猴子手电筒乱绕,有些哥们像原始人班乱叫,至此。我升级成了“情圣”。
当然,第二天被宿管会领导骂了一顿。
爱情的最大魅力在于要两头热,一个巴掌是拍不响的。每当我写完一封信如递交国书般递给她时,她也绝大多数情况下会发扬“礼尚往来”的优良传统。那可是我赖以生存的“精神食粮”,享用时浑身的每个毛孔都笑逐颜开。享用完后我就精神百倍地给她当模特,就如被齐天大圣使了定身法一般。她画完后我们就去老地方馨泉餐厅吃饭,吃完饭后就去我房子里“相濡以沫”。我们更加火热,她的胸脯还是那么迷人,珠圆玉润,我禁不住嘴唇又像火蝴蝶,她发出一些春天般的喘息……我超想和她融为一体,但她不敢,我只好作罢。但这个念头它就像一位死活要和我搞好关系的哥们,每每袭击着我!
时光列车抵达十二月中旬。那天周末,好几个哥们回家去了,宿舍没有了往日的欢闹。傍晚时,在的我们几个也瞎子拉胡胡——自顾自,躺着发呆的,勾头复习的,爬着看黄色小说的,插着耳塞听音乐的,冬天的傍晚本身就容易让人沉静。突然电话响了,“叮铃铃……”我接起来,是苗露从家里打来的!她这周回家去了。
她说:“你这会干吗呢?”
我会心一笑,“在宿舍坐着呗。”
“吃了没?”
“吃了”
在两边都有人的情况下,我们也只得“低调”。果然她说:“问你个事,明天我和我爸去子宾买些好点儿的颜料,你知不知道那个赛博商场怎么走?”
我一阵紧张,因为我不清楚,那赛博商场是有名,但我没去过,但我又不想就此放弃,便想问问我们班长,因为他上学期给班上采购篮球和乒乓球拍时去过,他现在就在宿舍,他是两个月前才调换进来的,于是我说“你等等,我给你问问”,然后就对我们班长说:“班长,请问一下那赛博商场具体怎么走?”
我和我们班班长关系不怎么样,其实刚才问的时候我就心里一阵别扭,他也听到了我这个电话的原委,顿时嘴角得意地一笑,我看着心里的怒火开始上冒。我耐心地等着,但他把脸转过去只用手指蹭着下巴买关子,半天吐出一句:“那商场不太好找。”苗露那边在焦急地等待,好像旁边还站着她妈妈,我心里都快冒烟了!
好半天当他挤牙膏般吐出那地址我告诉了苗露后,挂上电话,心里的那条火舌再也压不住了,我大声道:“知道个赛博商场有什么了不起!妈的把个子宾谁没去过?还买什么关子!妈的把个子宾谁没去过!”顿时我们那篮球打得比较好的班长脸色铁青,转而跑上来一脚揣了上来,我本能地挡了一下,但胸膛被一股力撞得生疼!我狂怒了,也使出浑身的力照着那胸膛揣了上去,大黄几个已经在中间劝架了,吵成一片,我看到我们班长倒在床上,转眼间头上渗出血来,我一阵惊怕!顿时,我们班长咆哮着扑了上来,像一头发疯的狮子,我呆在那里,转而一记重重的拳头打在我脸颊上,我大脑一片空白,恢复了些意识后,我几乎歇斯底里了,使出浑身的力不断挥拳,耳边是乱吵吵的声音……
最后战况是:我被打松动了两颗牙齿,我们班长头被床架子磕破了,我左脚也有些歪。
四天之后的晚自习下,我走出教室,就看到苗露在柱子边等我。灯光下她的鼻子很精致。那可真是“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我们避开人群往足球场台阶方向走去。
“你是不是和你们班班长打架了?”
我心里一喜!“没——没有啊,你听谁说的?”
她白了我一眼,转而又望着我道:“你受伤了没?还疼不疼?”
“没事!没事,”我道。哎,有“媳妇”这样的问候,就算把我打成爬行动物我也说不疼。
夜风静静地吹着。她轻轻道:“你以后再不要这样了,让人担心!”
顿时,我真想一蹦三尺高,尽管左脚还有点“凌波微步”的色彩。回去的路上,我屁颠屁颠地真想凌波微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