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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说话间,楼梯上脚步声动,上来几个人。当先一人大声叫道:“小二,好酒好菜,快快给大爷端将上来。”声音甚响,众人都不禁向这几人看去。那说话的汉子神情凶恶,鼻旁生着三颗黑痣。余下两人劲装结束,腰畔各自挂着一柄单刀。另一个是妇人,相貌倒也端庄,只是上下唇内翻,生了个婆婆嘴。那汉子见众人看向自己,喝道:“看甚么看,大爷也是人,有甚么好看的?”

众食客见他凶神恶煞一般,俱都噤若寒蝉,低下头去吃饭。东边窗下的一名壮汉见他如此嚣张,冷哼了一声。那黑痣汉子寻声望去,看到那壮汉,神色一凛,也从鼻孔中冷哼了一声,找了一张空桌子,与同伴一起坐下,静候酒菜上来,再也不瞧那壮汉一眼。

那壮汉与一青年人坐在一桌,桌上放着两个包裹,鼓鼓囊囊,显是装着兵刃。两人见那黑痣汉子不再说话,也默不作声地喝酒吃菜。

方涧秋见这六人神情,知道这他们往日必有过节,他心中有事,江湖上的小事小非也懒得过问。叫过了店小二,道:“小哥,烦劳你给买两个水囊,装满了清水,再给我们备些干粮,好在路上使用。至于银两,待饭后一起结算。”那店小二见方涧秋一副秀才打扮,先前端酒布菜便懒洋洋的打不起精神,此时听他吩咐自己上街买办物事,心中大不高兴。其时天气炎热,在日头下奔来跑去,晒得汁流夹背,看方涧秋穷酸一个,料想也无甚赏钱,当下白眼一翻,道:“客官哪,敝店酒菜在罗定州可是数一数二。好东西自是贵一些,两位的饭钱一共是六钱银子。这在罗定州可是货真价实,童叟无欺的公道价钱。不知两位带够了饭菜钱没有,却又吩咐我去买皮囊,备干粮?”

方涧秋见他一副刻薄模样,自重身份,也不和他罗嗦,伸手入怀,欲拿些银两出来。他手伸进了怀中,半天却没有掏出来。原来他为“黑手组织”的人带到荒岛之上,随身之物尽给没收了去,一件也没留下。他与钟潇阿黎上得岸来,一路住宿均是钟潇付帐。此刻伸手去摸银两,才知阮囊羞涩,身上并无一文钱。

那小二见他伸手入怀,迟迟不出,冷笑了一声,道:“看先生模样也是个饱读诗书的学究,怎得也会骗吃骗喝?我们‘聚安楼’本小利薄,如你这般白吃白喝,可赔不起哪!”方涧秋心中恙怒,便欲发作,转念一想:“和这等市侩小人一般见识,没来由污了我的名头。”抬眼向阿黎望去,看她有无银两。

阿黎见方涧秋向自己看来,明白他的意思,转头对那店小二道:“我有银两,只怕数额太大,你找不开。”说着,自怀中摸出一个小小的羊皮包裹,解开系在上面的绳结,拿出几张银票,从中抽出一张,递给了店小二。店小二接过一看,惊叫道:“白银五万两?”他生怕阿黎欺骗自己,对着光又仔细看了一遍,纸上端端正正写着“白银五万两”,下面是通宝钱庄的朱红印记。那通宝钱庄是全国最大的钱庄,发出的银票,不分昼夜,随时可兑换成白银。这银票哪里会有假?

阿黎这从怀中摸出的银票,是“疾风骤雨十六剑”付给她,用来暗杀钟潇的酬劳,前后总共给了四十万两银票。三人在大海上漂流数日,“疾风骤雨十六剑”后来付给她的二十万两巨额银票,早已给海水浸泡坏了。包裹中的四张五万两银票是先前付的定金,她装在羊皮包裹中,幸未损坏。

那黑痣汉子和三名同伴正在大碗喝酒,听得店小二惊呼“白银五万两”,俱都身子一震,放下酒碗,向这边看了过来。发声冷哼的壮汉和那青年人面露惊愕之色,也向这边看了过来。

阿黎向那店小二道:“这银票付你饭菜钱够了罢?”店小二手捧银票,颤声道:“够……够用了。”阿黎道:“那还不快快去找来余额?”店小二结巴道:“敝店本小利薄,找……找不出这么多银子给你老人家。”他此刻说“本小利薄”,那才真的是货真价实,童叟无欺。方涧秋道:“让你们掌柜的拿了这银票去换开。”

店小二听他一说,黑暗中找到一条明路,如蒙大赦,匆匆忙忙下楼去找掌柜的,只是他“本小利薄”,生平从未见过如此巨额的银票,此时手捧银票,不免脚下发软,走到楼梯之上,一脚踏空,骨碌碌一路直滚了下去。

阿黎听他从楼梯上摔了下去,扑嗤一笑。以她的性儿,这店小二如此势利可恶,定要使计好好惩罚一番,方才快意。只是她寻找钟潇,不想多生事端,误了行程,是以才任他好端端的去换那货真价实、童叟无欺的银票。

黑痣汉子听到银票果然是真的,不由欢喜异常,和三名同伴低语了几句,那三人连连点头,喜不自胜。四人不时向方涧秋阿黎看来,便如看到一笔巨大财宝一般。方涧秋看在眼里,知道他们见财起意,想要抢了这些银票去,也不说破,只是暗暗冷笑。

不一会儿,店小二带着掌柜来到方涧秋阿黎桌前。那掌柜肥肥胖胖,满脸虚汗,不住地用衣袖擦拭,显是生平也没见过如此大额的银票。他从怀中掏出厚厚一叠银票,一张张地数给阿黎,道:“姑娘,这是四万九千九百九十两银票,您老人家点好了。”又从腰畔的荷包中摸出几绽碎银子,道:“这是九两四钱纹银,您老收好,您老收好。”

阿黎听他连道自己几个老人家,暗暗发笑。将银票放羊皮包裹中,也不细数,对那店小二道:“下次再狗眼看人低,定要让你吃些苦头。”店小二陪笑连连,道:“小的一双狗眼是瞎了,竟看不出姑娘和老爷来,小的这就给两位买办物事去。”向方涧秋阿黎作了几个揖,与那掌柜一同下楼去了。

那黑痣汉子叫赵飞,绰号唤做“神拳无敌”,是神拳帮帮主。那生了婆婆嘴的女子是她老婆马丽花。余下两名汉子是神拳帮副帮主,一个叫康清,一个叫王广仲。神拳帮地处南粤,与黑道中的人物互通声息,做那打家劫舍的没本钱生意。赵飞见那一叠厚厚银票给阿黎装入了怀中,不禁馋涎欲滴,再也忍耐不住,站起身来,走到方涧秋桌前,一拍桌子,对方涧秋道:“老李头,前年你借我十万两银子,何时归还?”

方涧秋一愕,随即明白他是找个由头,以便抢夺阿黎身上的银票。不等他开口,赵飞又道:“先前我几次向你催讨,你总是推脱没有,现今你孙女身上有银票,快快给了我吧。”先前那冷哼的汉子站起身来,道:“‘神拳无敌’,如此青天白日,你强抢民财,端得无耻之极。”赵飞道:“程龙令,我神拳帮与你双环帮井水不犯河水,我自讨我的债,与你何干?”那壮汉是双环帮帮主,名叫程龙令,乃是粤北侠义道中的人物,此刻见赵飞恃强劫财,心中愤怒,忍不住发声制止。

方涧秋见有人出头,索性装做不会武功,对赵飞道:“大爷,我姓方,可不姓李,何时欠你十万两白银了?”赵飞道:“欠钱不认帐,天下哪有这个道理?康清,王广仲,把这一老一小给我抓住了,带回帮中去。”康王二人应了一声,来到方涧秋阿黎身前,便欲捉拿两人。

阿黎见有人来讨野火,正合心意,跃跃欲试,便想出手打架,方涧秋对她使了个眼色,她心中明了,又坐了下来。

这边程龙令见赵飞如此无法无天,再也按捺不住,一跃而前,忽忽两拳,分向康清王广仲打去。王广仲见他拳猛劲急,不敢招架,闪身避过。康清也学他模样,侧身相避,却是慢了一步,给程龙令一拳打在肩头,剧痛澈骨,一条胳膊再也抬不起来。

马丽花尖声叫道:“好啊,你双环帮是和我们神拳帮干上了。”从裙底抽出柳叶双刀,疾向程龙令砍去。程龙令手中没有兵刃,向后退了一步,闪过她双刀。与程龙令同坐的青年人是他师弟,姓黄名干,见师兄受攻,从桌上包裹中取出两柄精钢打制的短环,奔将上去,双环齐出,削向马丽花左肩。马丽花伸刀架挡,当啷一声,火花四溅。程龙令反身欲去桌上取包裹中的双环,刚奔到桌边,背后劲风响动,赵飞一拳向他打来。程龙令侧身避过,随即还了他一拳,康清抽出单刀,加入战团,与赵飞合围程龙令。

楼上一干食客见他几人斗将起来,刀光闪闪,拳风忽忽,唯恐伤到自己,吓得纷纷夺路而逃,霎时之间,跑得干干净净。

五人分作两对,杀得难解维分。马丽花刀法刁蛮毒辣,黄干招大力猛,两人堪堪斗了个旗鼓相当。程龙令武功原本与赵飞在伯仲之间,只是他擅使双环,拳脚原非所长,赵飞出拳如风,一拳疾过一拳,使他没有机会取出包裹中的精钢双环,旁边又有康清持刀疾攻,斗不多时,已落在下风。他叫道:“那位姓方的大叔与那位姑娘,请快快离去,这几人杀人不眨眼,要抢你们身上的银两,”他见方涧秋阿黎并不起身逃离,还道他们挂念自己安危,不肯离去,心中不禁焦急,又叫道:“两位不必为我们担心,两位离开了,我们自有脱身之计。”

方涧秋见他奋不顾身,侠义当先,心中好生佩服,微微一笑,站起身来,正欲出手打发了赵飞等人,忽听得楼下马蹄得得,疾如骤雨,一人高声叫道:“乖乖龙的东,这楼上砰砰啪啪,打得好生热闹,老子可要上去看看。”话音刚落,一人已从临街的窗子中跃了进来。

他站在窗口,向动手过招的诸人看了一眼,骂道:“你们奶奶的个熊,这般三脚猫的功夫,一点不好看,还打甚么打?”身子一晃,来到众人之间,双手探出,或抓或拿,已将马丽花的柳叶双刀,黄干的精钢双环,康清的单刀尽数夺在手中。他哈哈一笑,双手挥处,笃笃几响,已将手中的兵刃钉在对面楼板之上。阿黎一见此人,笑道:“黄胡子叔叔,你也来了?”原来这人正是席法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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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衫刀客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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