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他们还想演什么戏！”连长有些愠怒地说。郝建家就只好站住。这时候那两个女人却走了过来，夸张着胸部在战士们的过道里站定了，放肆地打量起这些战士来，女人很暴露，战士们都还小，大家一个个害羞地低了头，连长就来了气，冲着这些战士喊道：“给我注意坐姿！十几岁的人了没有见过猪尿脬？”连长的声音很大，车厢里的乘客一愣，就轰然大笑了。那两个女人一下子就愣住了，急忙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那中年男人却不饶人，也喊道：“回去，回去在过道里活动活动，你们这么大的人了，没有见过黄鸡巴？”这家伙分明就是骂人了，郝建家想发作，战士们也是一个个怒目圆睁，那男人却不在意，说道：“就是几条黄狗吗，他妈的连饭都买不起，吃的还是方便面，张狂什么呢！让你看了不要钱就算了，还给老子喊叫。”郝建家站起来就要走过去，连长却黑了脸拦住了不让，眼睛死死地盯着那胖子不放。乘客中有人对那中年男人说了什么，那男人就喊道：“怕他们个球！解放军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老子当工头的时候，不是吹牛，一次施工挖断了他们的电缆，来了几个人和我犟，我直接叫我的部下给放倒了几个，后来就是掏几个药费，老子有的是钱，怎么了？”

“你在说谁呢？老兄，你是在说我们吗？”连长站起来身子说，他的嘴里还是有些酒气的。

“说谁你管得着吗？我说的是没有出息的大老爷，怎么，活的是什么鸡巴人，球钱没有，就图了一个名声，对不起爹娘，对不起自己，还一个个钱少脾气大！”中年人显然就是一个混混儿。

“老兄，我不想惹人，但是不要逼我，我现在开始忍耐一会！”连长冷冷地说完就坐下了。

“呵呵呵呵，我去年在我的夜总会里雇了一个小姐，说是刚脱下黄皮，寂寞了，要价很少的，他妈的，伺候人好得很呀！”那男人很不识趣地继续，几个乘客看了战士们的样子都没有人吭气了，连长就站起身子对战士们说道：“你们都听好了，今天连长我要收拾人，你们谁要是给我起哄，我立马处理谁！你们听见了没有？”战士们早就憋了火了，于是就恶狠狠地齐声喊道听见了，那声音大得吓得那两个猪尿脬脸色都变了。那中年人看连长过来了，竟然不慌也站起了身子，指导员闻声从那边的车厢赶来了，看见这个情况后就要阻拦连长，郝建家却拦住了道：“免不了的事情，指导员，我担心战士们跟上去打架，那就惨了，他侮辱了我们，我在这里，连长不会吃亏的。”指导员就忙回去拦住了向郝建家车厢赶来的战士。

“小子！你叫你的女人过来炫耀猪尿脬是第一个罪状，你骂我们是黄鸡巴是第二个罪状，你侮辱我们的战友是小姐是第三个罪状，所以我今天要收拾你！”连长的姿势有些油，却很镇定。

那中年男人一看连长就笑了说：“你的体格怎么能和我比？说好了，你来，不过我会找到你们的部队告你，你违反军队纪律了！”

“告你就告，打我还是要打的。”连长说着话左拳只是一晃，右拳就狠狠地击在了那肥胖的下巴上，没有等那胖男人反应过来，身子不魁梧的连长就又一拳击在了那胖子的肚子上，胖子就弯了腰，连长的膝盖就一抬，那胖子肥肥的身躯就像一节口袋一样倒了，乘客中有女人的尖叫，连长就转了身子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微闭了眼睛，像是电影里武艺高超的侠客。郝建家看那胖子慢慢地坐起来，慢慢地从裤腰带上解下一把小刀，那刀子一打开却很长，有三寸左右，胖子满脸是血，也不去擦，忽然就向连长扑了过来，郝建家正要挡住，连长却一下子坐了起来，一脚上去那胖子的脸上就开了花，胖子也是狠，中了一脚却不示弱，刀子在连长的小腿上就是一下，连长的迷彩服的裤管就裂开了，血水也出来了，郝建家就扑了过去抓住胖子的胳膊一拧，夺下了刀子，旁边的战士却忍不住了，有人抓起地上的酒瓶向胖子砸去，一排长就慌忙制止，可是哪里有人听，飞舞的脚和拳头落了胖子一身，郝建家就一把一个把压在胖子身上的战士们拉开，战士们坐好了，乘警也牛哄哄地挂了手枪来了，简单地询问了情况之后就让人带了连长包扎，让郝建家和自己去办公车厢，郝建家就让这个车厢的战士暂时到指导员的车厢去了，而后就跟了乘警一起结案，事情的真相是明的，就是胖子挑衅，但是那乘警却说胖子没有先动手，最后还要郝建家他们交出武器，郝建家看了乘警就笑了道：“那你也把武器交出来，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幼稚，你想我会吗？”那乘警吃惊地看了郝建家一眼，做了一个准备拔枪的样子，看郝建家那瞪圆的眼里似乎要冒火了，就再没有吱声。

郝建家回到车厢的时候看见胖子已经转移了车厢了，就想没有动手也是可惜了，这个十恶不赦的家伙，鸡头，为什么要无缘无故地欺负军人呢？我们是去施工，不是去搞破坏的！

〈42〉

清晨的时候火车已经到了s省的南部，这里的山峦在远处看去高高地毛茸茸地向天上插去，铁路沿线有放养的水牛，稀稀的几个农人在浓雾里戴了斗笠上了江边的大堤，白鹭在江边的石头滩里起落着，远处的水稻散发着清香，郝建家被南方的景色迷醉了，他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其实让他呼了一口长气的另外一个原因是因为他真的出了口恶气，那恶气憋了他一夜，胖子接受了乘警的罚款，连手续都没有，竟然什么事情也没有，连长的腿中的一刀不深却很长，足足一个小腿全部被刀子划裂了口子。

“既然乘警不主持这个公道，我自己讨要就是了。”郝建家清晨上厕所的时候碰到那胖子，他看那胖子进了厕所后一把推开门就进去了，等胖子看到来人是个军人的时候竟然眼睛里流露出了凶光，郝建家本来是想教训一下就算了，但是那胖子的眼神激怒了他，于是他反锁了厕所的门之后就一手抬了胖子的下颌，一手反拧了那家伙的胳膊，心里就说这个家伙看起来肥胖，却一点力气都没有。

胖子那天被制住之后很是凶恶，说道：“小伙子，你今天不杀了我，我就要杀了你！”

“你做梦吧，我不会杀你，你一条狗命和我换，不值得，我还有好多事情要做，你看你的脸，就像我们连长说的猪尿脬。”说着话郝建家就把胖子的猪尿脬脸压在厕所的铁栏杆上，看那肥厚的肉在栏杆中挤压就笑了，那胖子另外一只手却伸手一下子抓了郝建家的裤裆，郝建家一吃疼就把胖子被拧住胳膊使劲一拉，那胖子一嚎叫就松了手，郝建家顺势一把提起胖子的胳膊，胖子就跪在了厕所。最终胖子还是屈服了，他的胳膊疼得厉害，脸上还肿着，最后他说自己再不敢欺负军人了。

s省的气候很湿润，下火车之后郝建家就感觉到了扑面的湿气，火车站的旅客很多，找了一个开阔一点的地方之后他们整队查了人数，点验了装备，当地的通信站来了一个连长接了他们。白天部队修整了一下就又坐了汽车赶往工地。连队的施工地点面对的是一条河，叫褒河，传说就是那个烽火戏诸侯的主人公褒姒的家乡，这里景色很迷人，工程却是难度最大的，他们要开凿的缆沟是在河边的一座山上，山陡峭而且遍布各种灌木，最难的是石头山，郝建家跟了上去一看那山是山上有山，刚有能站人的地方了，就在头顶上会突兀出来一块硕大的石头，而且这里的石头都是片石，虽说牢固，但是塌方也是难免的，心里就不由得发愁，想这十几公里的缆沟在这山上一个月的时间要开凿出来怕是难上加难了。

晚上部队住在了一块比较开阔的地方，搭了帐篷，修了厕所，又安顿好炊事班之后天已经黑了，部队驻扎的地方少有人烟，远处只能看见有微弱的灯光照来，蔬菜是当地通信站的车每天买了送来，倒是少了采购的麻烦。晚上点上古老的马灯之后连长就叫了骨干在连部的帐篷里开会，研究怎么样才能挖好缆沟，最后大家的意见就是找当地的石匠来作顾问，因为对于石头山的开凿战士们没有经验的。

连部住了三个连干，其余的每个帐篷都是住了排长的，哨兵也早就安排好了，晚上郝建家他们就在马灯下喝酒吃牛肉干，平时在团里是坚决不敢的，要是团长他们知道了，最少要让你在军人大会上作检查，这次一出来几个人就喝了起来，郝建家不太喝酒，就陪了连长指导员闲话。指导员喝了酒话就多了说：“连长，通信站的王连长说这个地方是褒姒的家乡，是个出美女的地方，你发现没有。”

“怎么没有，今天我看见一个姑娘，我的妈呀，那胳膊嫩的，好像骨头都能看得见的，最后一看人家身边的孩子，呵呵，都和我一样高了，叫那姑娘‘妈’呢，我还以为人家是一个大闺女，你看我这个眼睛！瞎了！”连长嚼了一口的牛肉干说。

“那你眼谗不？说实话，说假话要罚酒的！”指导员怪兮兮地笑着问。

“不眼谗才怪，可咱是有贼心没贼胆，我的老婆盯着我呢！”连长笑了说。

“离婚，离婚了你在这里找一个，你看这里还真的是邪门，姑娘怎么就这么漂亮呢？你在这里随便找一个回去，天天看着心情舒畅呢。”指导员看着连长说。

“离婚？呵呵，现在要是让娶二房，我娶一个算了，我老婆虽说土气一点，但是看着也是顺眼哩，我说一她从来不二，虽然说我一天不给她好脸，心里疼着呢，这次回去了我给她买一些好的护肤霜，让她的脸也活泛一点。”连长嘿嘿地笑着，一脸的柔情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