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巴士书屋说: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时间就这样不紧也不慢地过着,郝建家除了带领全排战士训练之外,再就是出出勤务,闲下来的时候就是看看书,却都是老庄之类的晦涩难懂的书,那天他看到一篇文章里说的是庄子对待死的问题,说是庄子快要死了,他的弟子就问他说准备怎么样埋葬,庄子说我死后你们就把我放在不要妨害别人的地方就行了,至于什么棺材之类的,就不要再作打算了,弟子就哭了说,老师您一世英明,死后放在地上喂了野狗老鹰我们怎么忍心呢?庄子就说,你们不忍心让我喂老鹰,却让我在地下喂鼠蛇蝼蚁,还不是一个样子。后来弟子们就遵从了他的意思。郝建家当时看了这篇文章之后就想,庄子是把死看得很淡的,倒不是他寡情,死既然成了既定的事实,活着的人再悲哀也没有什么意义,悲哀是对死者的哀悼,也是生者因为生活中缺少了一个习惯中的一部分,或者情感上的一个习惯,或者是生活上的一个习惯,所以因为不适应才有了悲伤难过的,如果自己再这么悲悲戚戚地下去,耽误了工作,一生一世没有什么出息,也是违背了范婷生前对自己的期望了,就像庄子的学生违背庄子的意愿一样。那天合上书后郝建家就请了假,去了范婷的坟前,墓地是有人打扫的,干干净净,范婷的照片在墓碑上笑着看自己,郝建家蹲在墓碑前用手指擦拭着范婷的照片轻轻地说:“婷婷,从今天开始,我要打起精神,好好地工作,为了你的愿望,我要好好地努力。”站起身的时候,郝建家看到了一只叫不上名字的小鸟站在不远处的墓碑上张望着自己,他正想和小鸟打招呼的时候,那小鸟却呼的一下飞走了。

因为郝建家闲下来的时候看《庄子》,加上这本书有些晦涩,需要他去咀嚼,慢慢地,他就解脱了被范婷的不幸死死缠绕着的痛苦了。有时候他到范婷的墓地里去看看,但是已经没有了那种刻骨铭心的痛了,只是觉得自己的一个亲人,长眠在了古城的公墓里了。

郝建家是三排长,一天里就只是按照上级的规定,按部就班地把训练工作做好,把战士们的思想工作做好,其余的什么事情都不怎么热心,在他认为,作为军人,首要的就是搞好训练,只有军事素质过硬了,才不会输给敌方。

一排的菜种得不多,菜埂子却像刀削斧砍的一样笔直,副连长就一直表扬一排的工作标准高;二排在一次给南方某灾区捐款二千元,指导员就表扬二排的官兵觉悟高,只有郝建家带的三排平平淡淡。郝建家是不愿意学习这些的,一排把好好的菜地搞得基本上成了菜埂子,好看是好看,却没有多少菜,二排的战士有些没有钱,就找老乡借,唯有三排的官兵是很少听到表扬的,除了公差勤务以外,连队里很少表扬三排,郝建家只会搞训练,五公里,四百米障碍,战术,器械,武器操作,全排的战士倒是样样精通。每次训练的时候,郝建家是卯足了劲地拼命,班长战士也就不敢松劲,有时候郝建家就想,自己这样不要命地带上战士们训练,也不知道大家是不是对他意见很大,每次连队组织训练的时候,都是按照训练计划实施的,可是一排二排在训练场上基本上就是按照课目走一走样子,最大的精力都是用在了争彩头的,然而一排二排的战士似乎看起来并没有因为训练少而高兴,郝建家是从自己排里的战士那里听到了一些一排二排战士的牢骚的,有人说当兵当成了农民,就知道种菜,有人说当兵每月就几十元,还要救济灾民,郝建家听到这些之后是有些担心的,心里想这连长指导员一天就知道忙着给上级汇报成绩,汇报的却是什么好人好事啦,哪个战士发表了一篇新闻啦,从来没有汇报过自己连队的训练情况。于是郝建家心里就有些生气,想连队把最中心的工作都丢了,还搞什么样板田,争什么全团第一,吹牛吧!

指导员和连长对郝建家的态度慢慢地好了不少,除了王仕兵不时来连队的因素之外,重要的是郝建家变了,起码在工作上是明显地进步了。然而郝建家似乎并不领连队干部的情,对于连队领导始终是不冷不热地,这让连长指导员很不是滋味,认为这个郝建家竟然有些傲气,以前看起来肉乎乎的,现在牛气起来了,就觉得郝建家这人很一般,不就是喝了他表兄的几回酒么,看他张狂的样子。

其实郝建家不是这个原因,他生连首长的气了,以前他是因为范婷的缘故没有太多心思考带兵的问题,现在摆脱了悲伤,是想按照《纲要》把自己的排带好的,他觉得《纲要》把什么都包括了,只要把连队的战斗力提高了,那就是最大的功劳,就是一个带兵人最大的成功。搞的那些花架子,纯粹是糊弄洋鬼子的把戏,他看不惯,一次在支委会上提出来过,没有想到大家竟然一致反对,都说这个和平年代,没有必要搞这些太艰苦的训练,战士训练好了,过两年都走了,怎么办?从家里叫来打仗?再说了,国家的重点就是经济建设。

郝建家那天有些激动地说:“战争没有征候,打仗的事情谁也说不上来,再说了,如果不把训练一直当着中心工作抓,以后的新兵来了,就还是种地,搞形式。”

连长当时就生气了说道:“训练工作是我这个军事主官的事情,三排长在给我提意见,我对于三排长的意见虚心接受,只是我们种菜和搞活动,还不是为了大家,连队被团里推为典型了,哪个干部不跟着沾光,就是战士的入党、考学这些事情,名额也会增多,我们也是为了大家着想的。”

郝建家觉得连长的话已经偏离了主题,就说道:“如果打仗,对方不会因为你们干部多,党员多,主动败下阵去!”

连长上了火道:“胡说,三排长,你是个党员,支部委员,怎么这么说话,你是认为我们干部、党员的作用小了?这可是个原则问题,要慎重!”

郝建家觉得连长这人思路有问题,就说:“我的意思是说我们靠上级给的名额来发展党员,发展的党员也不会过硬的!”

连长生气地说:“党员的名额是上级组织根据一个连队的表现来确定的,你的意思是说上级组织没有足够的能力来考察下边连队了?”

郝建家也来了气,想连长现在是胡搅蛮缠了,动不动拿上边来压人,就说:“我没有那个意思,总之我认为,部队不搞训练,一门心思搞样板,树立典型,把树典型当作目的,就是搞形式主义!是对党和国家不负责任的表现!我敢说,用不了多久,部队会制止这些虚而无用的东西的!”

“哼!好!好嘛!我这个支部副书记的觉悟低,没有三排长觉悟高!我承认,今天我们分析训练形式分析出了我素质低,也算是这个会开得不错啊,大家也发发言吧,不要老是我一个人和三排长说。”连长看了郝建家一眼,冷笑了说。

指导员不自然地看了看郝建家一眼顿了顿说:“今天的会议是个有意义的会议,三排长敢于在会上讲这些问题,是以一个党员的责任心来讲的,我表示赞成,不过我们在工作中还是要讲实事求是的原则,啊,实事求是,就是说要结合当前的气候,我们团里的小气候来开展工作,比如说团里目前的工作重点在哪里,我们就要紧跟这个重点,如果是安全问题,我们就要搞好防事故,如果是双拥,就要搞好军民团结,听起来有些跟形式的嫌疑,但是我们是支部嘛,支部就要在丨党丨委的领导下开展工作!对吧?”几个人都点了点头。一股彻头彻尾的失望让郝建家气恼的闭上了眼睛,本来他想指导员总该有个立场吧,然而这个指导员简直就是和事佬,说了些全都没有用的事情。

“我认为我们召开支部委员会的目的就是要研究我们的下一步的工作方向,也可以纠正我们在工作中的失误,甚至是我们的思想深处一些低级的,不负责任的观点。部队,不管是哪个国家的部队,他们都要以随时准备打仗为自己的出发点!我今天以一名普通党员的身份说说我的观点,现在是和平时期,大家都这么叫的。其实,我认为,作为军人不能讲‘和平时期’这个话,只有战斗时期和战备时期,现在没有战争,就是战备时期,战备时期我们的主要的任务还是练兵!练兵!不管我们干什么,都要围绕着提高战斗力这个中心来开展,种菜一个方面是为了保持我军自力更生的优良传统,另外一个方面是从侧面来加强作风的养成,但大家边忘了这只是一种手段,不是目的!不是我们的目的,要说种菜,我们赶不上农民,如果国家养活我们就是为了种菜,那么我们种的菜连自己都不够吃,只是为了好看!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军官,一个排长,我可能人微言轻,但是我毕竟是个军人!如果我眼看着自己和自己的战士们一天里什么战术战法都不会,我会感觉到惭愧感到良心不安!我会感觉到我人生的价值也就是穿了军装吸引着老百姓的眼球,就是一个把军装当时装的没有生命的模特!如果我们还要这个样子带部队,我们这个支部所有的成员,就和我一样,也只配做一个模特!没有生命的模特!”郝建家被连长和指导员气得有些忍不住了,他有些激动地阐明了自己的观点。会场里一时间静悄悄地没有了声音,大家一个个互相看着,没有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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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钟无声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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