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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郝建家睡不着觉,他把范婷和白妍妍作了比较,后来他想明白了,对于白妍妍,他其实就像家乡学校里的众多男生一样,只是青春异性对人家美丽脸蛋的神往,甚至是对人家不同于农村孩子打扮的一种看重,应的是“人靠衣装,马靠鞍装”的意思,是对表象的喜欢,就像人都喜欢新衣服一样。而范婷呢?起先他是看不起的,你不就是干部子女吗,到后来就是讨厌了,一个女孩子疯癫癫的不像话,再后来,他就从范婷忧郁的眼睛里掉了进去。他可能喜欢的就是范婷那种装不出来的忧郁,忧郁眼神是高贵的。还有那种今天下午在自己怀里突突跳动眼皮的胆怯柔弱。当然,也没有排除人家的美丽。

晚上范婷也失眠了,自己除了被父亲抱过以外,第一次是被一个小伙子抱住的,或者说自己是第一次扑在一个小伙子的怀里的。郝建家没有推开他,她感觉得到郝建家跳动的心,也感觉得到郝建家一定是看了自己害怕的样子才流露出关切的。自己长这么大,除了父亲,谁还关切过我?一种心理上的依靠让她好想一直在郝建家的怀里这么依靠下去,一直到老。其实她在扑入郝建家的怀里不长一点时间的时候就安静了,可是她实在不想离开郝建家的怀抱,她故意赖了一会。

我是否爱上他了?范婷想,可是我害得他失去了考军校的机会,他会喜欢我吗?就在这样的疑问里她迷迷糊糊地入睡了。当一个女孩特别同情一个男孩并为一个男孩而内疚的时候最容易产生爱。范婷也不例外,更何况郝建家那么有内涵。

郝建家与范婷恋爱或者关系特殊的事情是在春节前让大家知道的。那天分部机关布置营院,郝建家晚上帮宣传科挂完彩灯回去的时候发现军务科的灯是亮着的,他就敲了门进去。范婷却坐在电脑前边发呆,看见郝建家她就欢喜地站了起来。他们一起聊了些将来的事情,郝建家说道:“今年我只有最后一次考取军校的机会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考上。”

“怎么会考不上呢?你本来学习成绩就好,而且在部队上你一直这么用功。”范婷说。

“哎,难说,学习好什么也不能代表,我的命总是不好。”郝建家叹了口气说。范婷听了之后脸色就不怎么自然,惶惶地难过的样子。

自从和郝建家第一次吃了饭之后,他们的关系很明显地好转了不少,日子不长的时间里两个年轻人相互在心里喜欢上了对方。范婷是在那次被壁虎吓得钻进郝建家的怀里的时候就把心丢在了他的身上。

他们偷偷地恋爱了,两个人都是初恋,情感的炽热是可以想象的。范婷曾经想过自己那天晚上袭击郝建家是不是因为自己喜欢人家,用另类的方式表白或者引起他的注意。她是喜欢高大英俊的郝建家的,身上一股子正气,静静的、悄悄的正气,不怎么张扬。

看到范婷难过的样子郝建家就觉得有些心疼,抬起头的时候发现衣帽架上有一顶干部的帽子,就打岔说:“其实,如果一切顺利,我要戴上这帽子也不是什么难事。”

“现在我就可以让你戴上,我宣布,授予郝建家同志为中尉军衔,司令员,范婷。”范婷听了郝建家的话,就咯咯地笑了说,并且顺手拿下衣帽架上的帽子端正地戴在郝建家的头上。郝建家也笑了,乖乖地任她摆弄。

“哎,真的帅气呢,美中不足的就是肩膀上是杠杠,衣服是涤卡的,要不是我……”范婷眸子柔柔地,带了一丝哀伤,抚弄着郝建家的肩膀说。

“不,如果我去年考上军校走了,你会爱上我吗?所以我留下是对的,是老天爷让我和你在一起的。”郝建家抓了范婷的手说是,他害怕范婷忽然从他的面前消逝,郝建家是不会让范婷难过的,在他的心里,范婷的每一个哀伤的表情都会拨动他心底最为敏感的神经。

“嗯,是这样,我鼻子上的疤痕,就是你的记号,你不是说你是牧羊人,我是你的小羊羔吗,鼻子上还给我打了记号哪,一辈子的。”范婷忧郁的眼神就像疲惫的毛毛虫一样在郝建家的心上蠕动,她伸出胳膊,搭在了郝建家的脖子上。

冲动的恋人忘情地吻了起来。

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了,是军务科的王参谋,他是来找范婷要材料的,顺便拿回自己落在打字室的帽子,结果一进门就看见了这尴尬的一幕,自己的帽子,就戴在郝建家的头上。

三个人的尴尬是可想而知的,范婷倒是一般,郝建家却难受得差点哭出来,因为他头上戴着的,是王参谋的帽子,王参谋什么也没说,从郝建家的头上摘下帽子拍了拍戴上后就出了门。

月亮被吓了一跳,跌落在了窗外,被外边的树枝挡住,白了脸慌张地看着两个慌张的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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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梅科长就找了郝建家说道:“男女战士谈恋爱,是明确禁止的,你出的事情不少了,千万不要再栽在这个上头。去年你踢了她的鼻子,让你失去了上学的机会,这才多长时间,怎么就谈上了?你家乡的贫穷你比我更加清楚,难道你真的想回去种一辈子的地吗?好好回去反省一下,写份检查交军务科,这事情就权当没发生。”郝建家还想说什么,看了看梅科长已经拧开杯子盖在喝水,就走了。尽管郝建家有一百个不情愿,但是检查还是交了,军务科长亲自找他说,以后不要这么做,不现实,也违反纪律,还说要观察他的表现,郝建家就难过地离开了军务科。

“什么不现实,你们无非想范婷就是首长的女儿。”他出门的时候想。

范婷在军务科长找她谈话时脾气很倔说:“我喜欢他,我觉得我没有错,我不认为是犯错误。”

“你看,如果你们不在一个部队,本来就没有错,错就错在你们都在机关,影响不好,分散精力,影响工作,再就是怕你受到伤害嘛,你还年轻,不懂得什么是真正的爱情。”军务科长笑眯眯地靠在椅子上说。

“我是成年人了,受不受伤害我自己知道。”范婷的眼泪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呵呵,好了,回去,回去好好想想,我都是为了你好。”军务科长尽管生气,却是碍于范婷的父亲,笑着打发了她。

机关还是知道了他们谈恋爱的事情,有人说郝建家平时的老实是装出来的,有人说郝建家无非就是想在部队上找个靠山,可是这现实吗?范婷的父亲已经在南方的一个部队任了副参谋长,少将了。郝建家觉得别人曲解自己和范婷的恋爱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于是就有些害怕,害怕再次失去考取军校的机会,所以在这件事情出来后的半个月里,他没敢去找范婷,其间范婷找过他几次,他都以自己太忙为借口推辞掉了。他想等自己将来考上军校了再和范婷继续他们的爱情。然而半个月过后,他无论如何都呆不住了。那天晚上他躺在床上,隔壁一个志愿兵的录音机里放了一首男声歌曲:

“我静静地躺在床上,望着窗外不太远的月亮,想啊,想啊,你何时才能做我的新娘……”

歌声不太忧伤,却使郝建家好一阵心酸,心说可怜的范婷不知道现在在干什么,是不是因为自己连日来的冷漠已经将她伤害透了。本来范婷在机关已经够孤单了,没有爸爸妈妈的照顾,这次事情出来以后又受了那么多白眼……想到这里他再也忍不住了,就爬起来到干部科办公室给范婷打了一个电话。范婷把军务科办公室的电话并在了自己的宿舍,是为了给爸爸打电话方便些,她没有睡,最近一段时间很是矛盾,觉得郝建家胆小怕事,以前所说的为了自己可以赴汤蹈火的话全部是骗人的,可是后来又觉得他正在节骨眼上,要考军校的,一个来自农村的兵,如果考不上军校对他的打击一定会很大,郝建家必须有他的事业,上不了军校就算将来和自己结了婚,怎么生活?所以范婷就又原谅了郝建家。在男女交往的事情上,范婷是非常保守慎重的,郝建家是她的第一个男友,她感觉郝建家是爱自己的,每次她被郝建家拥在怀里的时候,她都能深切地感觉到郝建家就像害怕自己会忽然间飞走一样,把自己搂得那么紧,吻得那么轻,可是这都是在他们的事情被公开以前的事情,现在这个懦夫被吓破了胆了。她每夜都睡得很晚,这个纯情的女孩把自己的一切已经在内心里毫不保留地给了郝建家,电话铃响了之后,她以为是父亲,然而她听到了郝建家颤抖着声音叫她“婷婷”,范婷就一声“郝建家”之后哭得再也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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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钟无声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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