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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建家打好背包,坐在床沿上和王仕兵对望着,他抽着王仕兵递来的一支烟,文化补习班除了他的名,不让他再参加补习了。指导员那天找到他说:“你个一米八的男人,打一个女兵算什么能耐,有本事去收复台湾呀!”

“我是出自本能,是她们伏击我。”郝建家辩解。

“本能?你是张无忌还是令狐冲?你练过功夫?你是大侠客?她们伏击你,怎么没有看见你受伤?吵架就是吵架了,女兵口刁,骂人可能难听了,你就打人?战友之间嘛,出手这么重!足见你心有多狠,补习班是不会要你了,你滚回你的原单位去!”指导员的杏眼瞪圆了说。

郝建家估计的最可怕的事情发生了,让自己滚回去,那将意味自己考不成军校了,郝建家就急了,他脑袋发胀。

“我不回去!”他目光灼灼地盯住指导员。

“呀呵,你了不起了?你说不走就不走了?我们谁说了算?嗯?”指导员红红的脸蛋泛起了潮潮的红。她站了起来,伸出手指戳了郝建家的胸部说。她本来是想戳郝建家的额头的,可是走到跟前时却发现自己够不到,就算够到了,动作太难看,指导员一米五三。

郝建家说:“指导员,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事情不是吵架,也不是打架,是她们打我,我还击的。”

指导员已经很生气了。平日里男女兵和她的关系都不错,但是没有人敢挑战自己的权威,这个郝建家平时看起来懂事得很,今天怎么就不给自己面子呢?她和队长交换过意见,打算把这件事报到教导队就算了,不必再扩大,今日里只是想教育一下郝建家。对于范婷,她一点都不喜欢,倒是郝建家,学习工作都好,然而郝建家没有理解她的批评艺术。他听到的是“滚回去”,这不是掐我软肋吗?不!简直是掐我的脖子!我的家人是怎么样企盼的?这么多年我是怎么在焦急不安中度过的,指导员你知道吗?他唯一的出路就是解释!哪怕是顶嘴。

晚自习的时候,指导员和队长一起召开了军人大会,她在大会上大发雷霆,“四大魔女”自然是罪责难逃,然而郝建家才是真正的重点。

“你郝建家是无法无天了!把人打伤了,还强词夺理!你厉害呀!你眼里有纪律吗……”指导员发起火来是有些威力的,虽然她是个比郝建家才大几岁的姑娘,可是多年带兵的习惯养成了她干练泼辣的作风。

“郝建家……”当指导员拍了桌子的时候,从她的身后传出了一声纯粹的“吱”,大家忍俊不禁,黑脸的队长咬了嘴唇低下了头,指导员像是遭了雷击,她怔住了。

其实指导员在无准备的情况下放了一个屁是没有什么的,可是毕竟,人类,不管什么肤色的人,都不喜欢这个玩意。而且在部属面前!

郝建家的脑子嗡嗡乱响,他其实没有注意到那声“吱”的,就涨红了脸说:“指导员,我不是故意的,是她们伏击我,我出自本能。”

教室里鸦雀无声,战士们坐直了身子。

“打人有……有理了?”方寸大乱的指导员结巴了。

晚上指导员找到教导队队长说了郝建家的事情,她哭了说:“郝建家这个兵我没有办法带了,他要是不走,我走!”队长是新来的,已经不是先前的队长了,他就把这件事情给军务科汇报了。

郝建家回到分部机关后,政委就让他先住在公务班,过两天再说,然而刚过几天,教导队又出事了,先是王仕兵,再就是范婷。

王仕兵那天和几个战士拔变压器下边的草,不知是谁带的头,将拔下来的草连同上边的土块当着飞镖扔别人,王仕兵就一起扔了,然而自己扔出去的草再没有下来,大家都听到了“嘭”的一声响,变压器冒了一股黑烟,那根草却安稳地搭在变压器上方了。

变压器被烧坏了,教导队长很生气,说要王仕兵赔,需要两万多块钱,王仕兵一紧张就给方副部长打了电话,方副部长就直接把电话打给了教导队长说:“看看,你们带的兵,战士劳动,干部干什么去了?好在只是损坏了变压器,万一要是伤了人呢?战士每月就三十多块钱,你让他偷还是抢两万给你?你这个队长该注意注意自己了,战士交给你们管,终究要出乱子的!我看,你们教导队自己想办法解决吧!”没有等教导队长说一句话,方副部长就摔了电话。方副部长说的显然是对的,但是也没有排除对王仕兵的偏袒。

就在王仕兵得意的几天里,范婷喝了老鼠药,写了遗书,说自己与其被毁容,不如自杀。原因是郝建家踢了范婷的鼻子之后,就在县城的一个医院里包扎了一下,吃了些消炎药,等到最后一次换药结束后,范婷在镜子里发现自己的鼻子努力地朝左边歪着。

年轻的她是唯美的,她最看得起自己的地方就是脸蛋,她买来老鼠药喝了,幸亏发现得早,抢救了下来。但是她的父亲,军区的一个二级部部长知道了,很是震怒。这个二级部部长把电话打给分部部长时,郝建家已经被补习班除名快一个月了。电话里范婷父亲说:“老郝呀,战士还是要好好管教的!出了事情,要认真对待,对于犯了错误的战士,一定要批评教育,但是该处理还是要处理的,否则这个部队怎么带呢?”

分部部长就蹙了眉头和政委商量说,郝建家今年就不要参加考试了,公务员不可能再干了。郝建家到了干部科打字室。梅干事已经是干部科科长了,他安慰郝建家说明年再考,学习不能丢的。梅干事当然相信郝建家是不会打人的,部长、政委也信,可是毕竟这么大的乱子出来了。郝建家眼眶深陷,头发有些油,脸色发青,考不成军校,怎么办,给家里怎么说?后来想了一个办法,写信说自己不想上中专,等明年考大专的时候再考。

范婷的鼻子在医院里矫正好了,但是鼻梁上留了一道不太明显的疤痕。

七月过后,王仕兵领了入学通知书,是中专,司务长专业,上学一年,实习一年,一毕业就授少尉军衔。他和彭丽丽在补习班偷偷地谈了对象,彭丽丽落榜了,等着年底复员。

王仕兵上学副部长花了不少力气,找了不少人,最后勉强地补入了他去的那所军校。他高兴得几夜没有合眼,约了几个志愿兵一起喝酒,回来睡不着,坐在床上自语到天亮。白天就等彭丽丽,那几天彭丽丽老肚子疼,就请假去医院。彭丽丽家在古城一个工厂,父亲也是个军人出身,是厂里的丨党丨委书记,王仕兵和彭丽丽一起到她家去的时候,她父亲很是亲近。因为父亲的老家和王仕兵是相邻的两个县。王仕兵就有了爱情事业双丰收的感觉。一次他喝了点酒诗兴大发,写了一首诗叫《命运》,让郝建家看,诗的内容却是这样写的:

我到哪里去

我不知道

我从哪里走来

我不知道

在醉酒的时候我听到

命运之神的脚步

在睡梦中我看见

命运之神的身影

我继续走

不必停留

我继续我的所有

不必在意

我听见

命运吹响了号角

属于我的胜利

对于这样的白话,郝建家不想做什么评价,但是从直白的意思里,他感觉到了王仕兵的忘形。他在命运之神的垂青下胃口大了,郝建家想。王仕兵上学的时候,郝建家花了一百四十多块钱买了一个流行的密码箱给他。王仕兵很感动,对郝建家说:“建家,什么其实都是命,真的,你看你什么工作都干完了,还是没有机会考试。和范婷的事情其实根本就不怪你,哎,明年你好好的考吧!”

“唉,明年,在部队上我有没有明年?我今年留队是个问题,服役期已经满了,超期限服役是要名额的。”郝建家叹了口气地说。

“到时候部长、政委会帮助你的。”王仕兵说。郝建家看了一眼空中飞过的几只麻雀没有说什么。

王仕兵上学的那天,郝建家和彭丽丽一起送他进的学校大门,那所学校就在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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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钟无声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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