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巴士书屋说: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人硬了费钱,弓硬了费弦,你清高怎么样,有酒喝还是有烟抽?建家,你好歹是个公务员,能捞上一点算一点!”王仕兵说。

“捞什么?捞酒喝?我还担心坏了自己的名声!”郝建家生气了。

“名声?名声是个屁,你在新兵连名声不是很好吗?还不是挨了一脚!”王仕兵有些忿忿然,借题发挥了说。

“你简直是胡搅蛮缠,这纯粹是两码事!”郝建家想想自己是为了王仕兵才挨了那一脚的,现在说这些话也是为了他王仕兵,就气呼呼地回了一句后干活去了。

“王仕兵可能又偷偷喝酒去了。明天就可以回家了。”想到这里郝建家准备睡觉。这时王仕兵和梅干事一前一后进了宿舍,一看见梅干事,郝建家连忙坐了起来。

“你怎么不到家里来呢?我等你好长时间了。”梅干事说着话就放下了手里边提的一个东西,那东西很像穿山甲,只是身子扁扁的。

“从部长家里刚出来,我怕你休息了。”郝建家撒了一个谎。

“这是蛤蚧,专制哮喘的,你嫂子托人从华山买回来的,拿回去给你母亲配制一下。”梅干事递过来一张纸说。郝建家接过药方小心地装进口袋。梅干事走后,郝建家滴落了感激的泪水,心想自己当公务员干好工作只是本职,部长、政委就对自己这么好,又是给钱又是送东西,还有梅干事,一直没有任何代价地帮助关心着自己,还惦记母亲的病,从那么远的地方托人买蛤蚧,看样子这蛤蚧也是买回来有些日子了,这些人的情分拿什么才可以偿还。他就想如果要是打仗,自己就站在他们的前边去为他们挡子丨弹丨,如果他们站成横队呢?郝建家为自己的想法乐了。

梅干事把东西交给郝建家就走了。看到郝建家收拾东西,王仕兵就硬拉开编织袋要看,一看见编织袋里那么多的衣物、烟酒,他就站起来用手指着郝建家说:“好呀!建家,人家常说蔫蔫叫驴踢死人,你贪污了领导这么多东西,还装得挺像,成天教训我!”

“你以为我是你呀?这是部长、政委送给我的。”郝建家没好气地说。王仕兵看了看那些衣服,就再没有说什么,脸上显得悲悲戚戚的。郝建家把政委、部长送的那四百块钱和自己攒的一百七十元一起拿了一个信封装进了编织袋,把财务处借的一百块差旅费装进了上衣口袋,军装洗得干干净净的,理了头发,脚上穿了一双布鞋,干净利索。比起刚刚下连的时候,郝建家有些瘦了,他想可能是每天要补习功课到半夜给熬的。

躺在床上,郝建家睡不着,母亲、哥哥、姐姐、还有白妍妍一起向他拥来。白妍妍该放暑假了,不知道这次能否见到。

王仕兵在旁边的床上躺着吸烟,忽然一下子坐了起来说:“建家,我也想回家!”

郝建家说你早干什么去了,王仕兵一口吐掉烟头说:“咱俩一起走,做个伴,你要回去了,我突然就心里急得慌,也回去看看吧!”

王仕兵就在政委办公室里给副部长打了一个电话。副部长恰巧在宿舍,显然是喝多了,重复了好几便说:“回……回……回去吧,路上小心……小心点!”

王仕兵飞快地跑回去翻箱倒柜地收拾东西。郝建家看到王仕兵从内务柜里翻出来一条红塔山,还有大约十几张的100元人民币。他感觉王仕兵可能滑得有些远了。

王仕兵穿了一条毛料裤子,一件干部四个兜的短袖,戴了一副上士军衔,一个迷彩背囊里装了那条烟还有那些钱,另外是几套换洗的衣服。

“你应该给军务科打个电话备一下案。”郝建家提醒王仕兵说。

“屁,副部长都同意了,尿军务科干什么。”王仕兵边扎背囊边说。

11

农历七月,郝建家老家的气候最好,水气在阳光下袅袅地上浮。要是在早晨,放眼望去,那一片碧绿就会在太阳光辉的掩映下显现出动人的活力。郝建家一家人都知道儿子要回来,高兴的不得了。再过两天,建国的婚礼就要举行了,哥哥花了五十八元做了一套西装,穿着郝建家寄回家的那双皮鞋。新房的炕上铺着那条大红毛毯,上边的鸳鸯温情脉脉地说着悄悄话。亲朋好友都很羡慕那条毛毯,说这东西咱们一辈子也没有见过,郝建家的母亲就在大家的羡慕里幸福着。

现在家里已经是万事俱备,只等明天把媳妇娶回家。执客是村子里的精干男人。锅灶好的媳妇、婆娘都过来帮忙了。烟囱里的烟拼命地往外冒着。一箩筐一箩筐的大白馒头被抬到了院子里一个帐篷下晾着。有人已经喝上了母亲酿制的黄酒。几个小孩子围着火炉添加柴火,烧煮着廉价的砖茶。村子里的一个小学教师担任总管,手里夹了一支香烟在指挥执客们说道:“执客就是知客,就是要知道客人的辈分,知道客人的身份,知道客人的家住的远近。远的要安排人家住下。人家体面的人要住在条件好的人家里,舅家要安排在我家里,媳妇娘家就安排在校长家,哦,都给人家把事情办好,这是人家第一个儿子的婚事,是大事情!”

执客们有些忙着点烟,有些忙着往嘴里塞馒头,听了那个杜老师的话诺诺地答应着。

车子一驶出古城,速度就加快了许多。郝建家的老家离古城其实也就是二百多公里,不远,汽车是直达的,要到县城,是经过郝建家他们那个镇子的。郝建家的心随着车子一路颠簸,一路往家里飞。车子很破旧,里边坐了的全是打工的农民,旱烟味,脚臭味和铺盖卷一起塞满了车厢。郝建家却没有感觉到,他坐在临窗的地方,久违了的农田一望无际,早晨的阳光与田野里的雾气一起升腾。王仕兵靠在僵硬的座椅上打瞌睡,笔挺的毛料裤子和黑亮的皮鞋上蒙了一层薄薄的灰尘,倒是郝建家的的确良衣服看不出怎么脏。

汽车快速地驶入郝建家家乡的那座高原时,已经接近中午了,期间发生了一个小小的插曲。

同车一位老农的一把镰刀是放在车厢的过道里的,而且紧紧地捆在了一卷变了颜色的被子上,显然是个出门的麦客。

郝建家老家这样的人很多,每每到了夏收季节,就一把镰刀,一床薄被出了门,来到古城附近的农村收麦子,每亩地可以赚二十几块钱。收完了麦子就再帮助人家做些零活,等到老家的麦子收完了也就回家了。至于自己家的麦子,婆娘是可以收完的,像这样的人家把自己的力气看得很轻。虽然古城的太阳很毒,但辛苦的麦客不害怕炙人的太阳,只是太阳催得麦子熟得太快了,一个人每天最多也就能割两亩地,最多三天,到了第四天麦子就要全部割完,否则那麦子一碰,就掉粒了。来到古城收麦子的麦客很多,每个人干的活也是有限的,出门一趟最多也就赚一百五十元多些,除去来回的路费,能落个一百元也就差不多了,有些心思细的人给婆娘、娃娃买一块花布,一个书包也就剩几十元了。

车子摇晃着。王仕兵可能坐得久了,就猛地伸了一下腿,想活动一下腿脚,结果这一脚却蹬在了老农的镰刀上了。脚上“登云”皮鞋柔软的皮子被锋利的镰刀割了一条一寸长的口子。

王仕兵心疼而且生气,看了看车上的人都没有注意自己的皮鞋被镰刀割破了,就抓过铺盖卷问道:“谁的,谁的,再不说话我扔了。”

“哎,不要扔,是我的。”一个一脸胡子茬的黑瘦农民站了起来说,摇晃的车子让他一个踉跄。

“你的就好,那你就赔我皮鞋,这是‘登云’,八十多块钱一双。”王仕兵抓着那铺盖卷说。

那个农民是认识军装的,他有些害怕那个肩膀上几道杠的军人,不知道他是个什么官,不过他注意到这个军人是抽红塔山的,红塔山在他的眼里,一般人是抽不起的,农民还注意到这个军人穿的是皮鞋,他还注意到这个车上只有这个军人和司机穿的是皮鞋,而且军人的皮鞋明显地比司机的好,而且新。司机是公家人,农民知道,公家人是厉害的,可是这个厉害的公家人的皮鞋还没有这个军人的皮鞋新,那么这个军人一定比这个司机厉害。这个老实巴交的农民按照自己的思维推理。他的脑袋一下子就大了。但他还是开口了,因为八十元钱有时候对他而言,不比生命的价值少多少。

“我的镰刀在地上放着,又没有拿来搁在你的脚上,是你自己碰上去的。”农民胆怯却又嘴硬着说。他不敢任这个军人说赔多少就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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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钟无声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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