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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意思说,阳帆都是你给我推荐的,整个一个小油条,谁看不出来,再说三班长上次说的‘百炼成酒缸’也只是发牢骚,让他写检查他没有意见就不错了,我带新兵外出喝酒总是事实吧?”连长生气地说。一班长还想争辩,连长就火了:“快滚,上次全连对新兵班长搞民主测评,九个班长就数你臭,一百来号人你连个优秀都没有,你以为你拉老乡就能笼络人心?”

“他妈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一班长狠狠地骂了一句。

郝建家的厄运来了,一班长的仇终于报了,没有等上十年,只是几个小时的事情。

晚上连长叫他过去后,指着他训斥道:“郝建家,你骄傲啦?敢打班长了?是不是攀上高枝了,你什么时候准备打连长呢?一班长是有问题,你可以来连部反映嘛,不相信连队可以找教导队嘛,听说你练过什么武术,什么时候咱们切磋一下,嗯?”连长伸出手在空中作了一个抓的动作问。

“连长,我错了,我愿意接受任何处罚。”尽管郝建家觉得连长批评自己的时候带有偏见,但还是按照三班长教的话向连长承认了错误。连长缓和了一下继续说:“郝建家是能人呀,上报纸,和领导写对联,不过人呀,不可把尾巴翘的太高,高了会被人割掉的。”

这时在一边的指导员冲着郝建家说:“你以后要谦虚一点,回去后要好好检查自己,回去吧。”郝建家就向两个领导敬礼后回到了宿舍,回去的时候外边的雪就下得更大了,从连部到宿舍的路上留下了他一行深浅不一的脚印。郝建家觉得自己太困乏了,他想好好的睡上一觉。夜里他做了一个梦,梦见扛着一把枪走正步,一直走呀走,班长就是不让他停下,一直走出了一头的汗水,他累极了,想打报告停下,忽然就听见一阵刺耳的哨声,觉得身上一轻,枪不见了,可是哨声还在继续,是紧急集合!梦中的郝建家反应了过来。他一骨碌爬了起来,其余的新兵已经开始打背包了,他三下两下也打好了背包,整理了行装后却怎么也找不见自己的上衣。睡觉的时候上衣还是盖在被子上的,他找遍了床上床下也没有找到,只好穿了衬衣背了背包出去。宿舍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全连集合完毕后,连长就下达了命令:“我们接到县政府的紧急求援电话,现在,一伙歹徒袭击了县政府,上级命令我连火速前去,消灭歹徒!”队伍在连长的带领下出发了,雪越下越大,映着远处的灯光,飘落的雪花在风中被织成舞蹈着的帘子。郝建家异常地兴奋,这是自己当兵来第一次执行任务。

“不就是收拾几个歹徒吗?那还不是我的拿手好戏,等我收拾了歹徒,连长就不会生气了。”郝建家心里想。只是他不明白收拾歹徒有必要打上背包吗?其余的新兵们和郝建家一样兴奋,一颗颗年轻的心此刻异常的激动。在穿上军装之后,这是第一次要体现自己价值的时刻,队伍整齐轻快。

然而很快,新兵们就没有了刚集结队伍时的兴奋,因为队伍被拉向了训练场,绕着操场开始转圈了。郝建家就奇怪地问跑在前边的班长:“不是去支援县政府吗,怎么不出去?”

“这是训练课目,是假想,笨蛋!”三班长笑着骂了郝建家一声。

“咦,你的衣服呢?怎么就穿了一件衬衣?”三班长注意到了郝建家身上的白色衬衣,奇怪地问。

“找不到了,不知道哪里去了!”郝建家有些心虚。

“你怎么不把脑袋也丢了去!”三班长生气地训斥道。

队伍绕操场跑了五六圈之后就变成连横队集合了。连干部和几个班长们挨个检查新兵们的出动情况,看背包打得紧不紧,水壶挎包齐全不。结果队伍检查还不到一半,就有八九个新兵被叫了出来。有的没有穿袜子,有的背包没有跑上几圈就散架了,还有一个把裤子穿反了,屁股穿在了前边,磕磕绊绊地跑了几公里本来很为难他了,还将要受到连长的批评。汗水在郝建家的背上、胸前慢慢地变凉变冷,可是他一点都没有感觉到。三班长平时给他们讲,部队紧急集合最忌讳的就是丢东西,如果你忘记了水壶,就可能渴死;如果你忘记了子丨弹丨,就可能被敌人打死,班长惟独没有讲过如果忘记了衣服或者丢了衣服会怎么样,那不用说,会被冻死。班长是不会想到哪个新兵紧急集合会丢了衣服,因为起床出动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穿衣服,这在所有人看来就像拉大便要脱了裤子一样的正常。可是郝建家没有穿棉袄,棉袄外边还有他的冬常服,常服上有领花和列兵肩章。

一束手电筒的光照在郝建家的眼睛上,“郝建家,你的衣服呢?”连长的声音在问。

“找不到。”郝建家艰涩地吐出了三个字。他不知道除了这么讲,到底该怎么回答。

“过去到那边报到去!”连长冷冰冰地扔下一句话就又往后继续检查了。郝建家跑步过去,打了报告站进了先前被“请”出来的那几个丢三落四的新兵当中。他看见一班长在不远处的雪地里蹲下抽烟。一班长肯定是看见了他,扔掉烟头快步走到郝建家的面前,阴阳怪气地笑道:“呵呵,一个便衣丨警丨察!”然后就打开手电筒直直地照着郝建家的眼睛。郝建家的眼前就是一片雪亮,什么也看不见。只听一班长又说:“军姿很标准嘛,不过肚子挺得太高了,我给你纠正纠正!”说着话一班长就用手在郝建家的肚皮上敲了敲,郝建家害怕痒痒,忍不住就弯了腰,一班长一看似乎知道了什么,手就塞进郝建家的胳肢窝里说:“听好了!立正的时候要双臂夹紧!”郝建家就又忍不住了“呵呵”地笑了起来。一班长却不笑,反而冲着连长喊道:“连长,这个新兵集合不穿衣服,我纠正他的动作他还笑呢!”连长没有听见,郝建家就生气了说:“一班长,你不是纠正动作,你是挠痒痒呢!”他本来是要说挠痒痒肉的,却说少了一个字。一班长就笑了说:“好么,你觉得轻了,那我给你重一点。”郝建家就看到一只大头皮鞋在一片雪亮中撞了进来,速度很快,力量很大,目标很准,正对着郝建家不设防的胸口,稳稳地落在了上边。郝建家在瞬息的剧疼中听见了自己吓人的惨叫,而后就倒在雪地上失去了知觉。一班长跺了跺脚上的大头皮鞋,嘟哝了一句道:“装,他妈的装死,看来你小子是个孙子呀!”然而再一看郝建家,他就慌了,大喊道:“郝建家,我日你妈,你狗日的怎么不躲呀?我想你狗日的会躲开的,你他妈的是故意整我吧你!快来人呀!快!”

郝建家醒过来的时候,三班长、连长和指导员正抬着他往卫生队跑。大个头连长不住地说:“小心,小心。”借着路灯微弱的光,郝建家看到指导员阴沉着脸,三班长咬紧着牙,一脸的愤怒。他感觉自己一个新兵让领导抬着走着实不太好,就挣扎着要下来,可是刚一用劲,心口好像有什么东西往里吸一样的刺疼,根本就用不上劲。

多少年以后郝建家还在想,自己由一个认为班长很“关键”的农村小伙子到入伍不久就动手打了班长,到底是因为什么?当他静下心来的时候,想可能是因为连长当时所说的“攀上高枝”的原由,也可能是因为他的骨子里有一股子倔强劲,有一股子看不惯一班长那种人的劲,更是因为不愿意让别人为了自己受累。当一班长骂自己是只“骚情”的鸟的时候,他忍了,可是在体罚王仕兵的时候,他却忍不住了。因为一班长体罚王仕兵最关键的理由是因为王仕兵和自己是老乡,一班长“恨乌及屋”了。

郝建家住院了,住了十几天就出来了。一班长因为经常违反纪律、故意伤害新兵被押送回家了。连长也因为此事受到严重警告处分。指导员被调到一个偏远的仓库。教导员和队长到分部丨党丨委会上专门作了检查。那天晚上郝建家的棉袄是让一班长藏起来的。一班长事先知道晚上要拉紧急集合,是阳帆告诉他的。郝建家出院后三班长告诉他这个消息的。郝建家当时就觉得过意不去。一班长在他的眼里,就是个人渣,怎么处理都不过分,可是却让队长、教导员和连长、指导员跟着这个人渣受拖累了。那天他对三班长说:“要是一班长不踢中我的胸口,或者踢中我不要昏过去就好了。”三班长说:“善良是好事情,可是善良得和唐僧一样了,就是傻瓜了。不管怎么说,教导队出了一班长这样的败类,领导是有责任的。新兵班长的一言一行都在影响着新兵,影响着新兵的整个军旅生涯,说小了是影响了一个人,说大了是影响了整个部队的战斗力,不是什么小事情。”

“我以后如果转上志愿兵,带新兵的时候,一定要把新兵带好!”郝建家带着新兵的稚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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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钟无声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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