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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帆在一边也看着郝建家写字。在心里是阳帆讨厌郝建家,那次和三班长打架,郝建家竟然敢拉住自己,后来还把自己给摔了一个仰八叉。“就是一班长平时也知道给我面子,你一个农村的新兵竟然敢来拉住我。”那次打架的时候阳帆这样想,只是没有敢骂出口。除了害怕班长们以外,那些新兵,包括他们的老乡大都是乡里娃,那话要是出口了是要犯众怒的。在初次到了连部之后,阳帆就时不时地找上一个老实一点的新兵替自己洗衣服。一次他找到了郝建家,是想看看郝建家会怎么样对待自己这个文书的,却被郝建家给臭骂了一顿,阳帆本来是想找个机会收拾一下郝建家的,没有想到自己平时的所作所为叫指导员知道了,指导员就收拾了他一顿。后来阳帆想自己得罪的人的确也有些多了,就改了一下自己的样子,在表面上对谁都很客气,对郝建家也是,只是心里总是不服气,心想自己一个军人子弟,这些领导怎么就不给自己面子,上次的小广播,本来自己的普通话很标准,完全可以胜任播音员的,可是指导员偏偏就找了另外一个新兵,今天这个郝建家,哼,一直对自己牛皮哄哄的,不就是字写得好一些嘛,而且这个“好”自己怎么就看不出来呢,心里想着顺口就说道:“指导员到底是指导员,就是不一样,我怎么就看不出来写的好在哪里了。”指导员轻轻笑了一下,什么也没有说。看得出来,他有些讨厌阳帆。阳帆也觉察到了指导员的不屑,笑容尴尬地凝固在了脸上。

回到班里,郝建家把写挑战书的事情向三班长作了汇报,三班长就大笑了说:“阳帆那小子,整个他妈的一个高力士,你小子作了回李太白,给我露脸了,这样,晚上的五公里就不要去了!”郝建家心里偷着乐,想班长怎么和我想到一起去了。

挑战书被贴在黑板上,立在一连院子外的路边,正对着二连的大门。一连的挑战书一出来,二连一下子就慌了神,急急忙忙地写了应战书也放在路边,但是二连应战书的字写得很一般,和郝建家的字不能比。指导员有时间就笑哈哈地站在路边,冲着那张应战书乐,得意之情溢于言表。据说去年新兵训练的时候,二连写了挑战书之后,一连却怎么也找不出一个会写毛笔字的,指导员急了,就自己拿粉笔写了应战书,被二连嘲笑很久,最后教导员还批评了一连对于二连的挑战态度不端正。郝建家今年的“作品”让指导员吐了一口气,他不高兴才怪呢。也该是郝建家要出名,教导员也是个书法爱好者,有一天他看到一连的挑战书后就问指导员是谁写的,指导员就说了郝建家的名字。教导员就找了郝建家谈话。那天在教导员的办公室,郝建家很放松,因为教导员的老家和他的老家虽然在两个省,但都在两省交界的地方,距离很近,两个人的方言都一样。那天和教导员攀上准老乡之后,郝建家就感觉到了少有的亲切,胆子也就大了许多。

教导员那天说:“咱们教导队的思想工作做得还是不错的,我有个想法,想让你和我写几幅对联,过春节了,我们要给大门和各连队、各个宿舍的门上都贴几副对联。由我来写上联,你来写下联。内容我都拟好了,到时候,分部机关会来人的,新闻由他们出。这对于你是件好事情,不要错过机会。”郝建家有些忘乎所以,激动地说:“首长,我尽力写得好一点,不给您丢脸。”

“呵呵,就叫我教导员得了,不要叫我首长,至于字的好坏,在其次,关键是官兵同乐欢度新春。这个题材好,现在上边是很重视新兵的文化教育的。”教导员略有所思地说。

郝建家上了军区的报纸,是组图的形式。报纸上他和教导员一起写对联,一起贴对联,旁边是几个干部、班长还有新兵,大家的脸上都绽放着欢快的笑容。照片旁边是一行小字写着:官兵同挥毫,泼墨度新春——某分部教导队重视文化建设。春节的时候郝建家还表演了笛子独奏,打了一套拳,全部是指导员要求的,按照王仕兵的话说就是出尽了风头。郝建家就觉得自己离志愿兵不太遥远了,如果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的话。于是便有些洋洋得意。三班长表扬他说:“照这个活法,才是真实的你,不要太小心,太小心了事事反而放不开手脚!”然而王仕兵一次悄悄地给郝建家说:“凡事不要太过,留一手是对的!你知道,枪打出头鸟,好听点就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郝建家莫名奇妙起来,寻思道:“我这是为了咱们班,为了集体利益,不会有什么事情吧。”然而王仕兵的话还是让他心里惴惴不安,看来一定是有人说什么了,要不王仕兵怎么会这么说,再说了,全教导队就他一个人表演了两个节目,新兵们都在教导队拼了命地表现,谁不想让自己受到领导的注意呢?

郝建家想自己肯定不是秀于林之木,然而他还是被风给摧了,而且在整个分部掀起了轩然大波。

正月十五晚上,各个新兵宿舍里都在火炉上煮元宵吃。那夜下了一场大雪,连队院子里悬挂了好多漂亮的灯笼,大红的灯笼映着洁白的雪很是好看。热气从新兵们的宿舍里飘出来,在窗户跟前围绕着灯笼里暗红的光热腾腾地祥和。郝建家和所有新兵一样心里很是高兴。然而在吃元宵的时候,一班长用筷子插了一个元宵说:“大家听没听说过枪打出头鸟这句话?要问为什么枪打出头鸟,那么我来给大家解释,凡是出头的鸟,都是因为太骚情,今天我就把这个骚情的鸟给吃掉。”然后一班长就把那个元宵送进口里夸张地大嚼起来。郝建家知道一班长是说自己,却没有吭声。一班长却不饶人,盯住郝建家继续说:“这个骚情的鸟呢,和教导员一起写字,一起上报纸,还在春节乱扑腾,说是打拳,真是把牛铃当钟敲,分不清大小轻重。”郝建家对于一班长的挑衅很是气愤,但因为他是班长,也就忍耐了。他知道今天一班长之所以这么嚣张,是因为二班长和三班长去串老乡了,诺大一个宿舍他自然成了老大。那次郝建家上了报纸之后,他就把那张报纸给家里寄了一份,后来家里来信说要他珍惜这个机会,一定要和领导处理好关系。郝建家自然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成绩,所以他强忍了这口气。一班长看看郝建家不吭声,就又叫了g省的新兵一起喝酒,还让王仕兵在门口放哨,如果发现领导就报警。一班长先是和几个老乡喝酒的,最后就让所有的新兵一起来喝一点,最后他困了,就让大家睡觉。睡觉前一班长说:“今天晚上我让大家喝了酒了,这是违反纪律的事情,大家都要保守好这个秘密,不准泄漏出去!睡觉后也要警醒一点,安静一点,不要闹出响声,要是谁闹出响声了,不要怪我不客气!”郝建家如蒙大赦。新兵们正准备解散,忽然一个不合时宜的咳嗽让一班长大光其火。

“谁?给我站出来,不服气吗?”一班长逡视着大家问。

“报告班长,是我,嗓子有些痒。”王仕兵惶惶地站了起来。

“呦呵,是你呀?难怪呢,你不是那个骚情鸟的老乡吗?为你老乡打抱不平了?我也是让你喝了酒的呀,王仕兵,喝酒的时候你怎么嗓子就不痒呢?”一班长阴阳怪气地说。

“我的确是嗓子痒,一班长。”王仕兵有些着急。

“不是,王仕兵,你是皮痒,不是嗓子痒!你现在出去给我跋正步去。”一班长说完后就躺在床上看王仕兵跋正步了。王仕兵只好乖乖地服从。如果是在平时训练,最多几分钟就可以换一下腿,可是今天一班长不让王仕兵换腿,王仕兵坚持了不久,脸上就落下了汗珠子,显然,他是真的坚持不住了。

王仕兵就是因为一个痒,一个嗓子里的痒,一班长就要这样体罚他。

“不管你一班长对我有多少成见,不管你是什么原因,你体罚一个新兵是不对的,是违反纪律,如果我再不管,我还像个人吗?我现在也是个堂堂正正的解放军战士,我不会容忍你这样败坏风气,虽然我只是个新兵,可是新兵和老兵一样,都是个兵!”郝建家这样一想,一下子就站了起来说:“一班长,我抗议,你在体罚新兵!”

“什么?这叫训练!郝建家,你敢管班长的事?”一班长简直惊讶了,他不敢相信郝建家会站出来管这个闲事,这个郝建家挨了骂连声都不敢吭,这会儿是怎么了,一班长想不通了。

“训练的时间过了,而且今天是教导队放假,再说训练怎么就训王仕兵一个人?”郝建家在气愤中冷静了下来。

“你,你,你他妈的想干什么?我要请求连队处分你!你现在给我坐下!”一班长语无伦次。

“处分到底给谁,还不一定!”郝建家放开了,他忘记了自己坚决不惹是生非的戒语,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把一班长驳倒。

“好呀,你不服从命令,我就强制你服从!”一班长从床上跃了起来,揪住郝建家的衣服领子一顿耳光。郝建家咬紧了牙关没有吱声,屈辱和疼痛一起向他袭来。一班长竟然没有住手,宿舍里的新兵个个屏住呼吸,正襟危坐。王仕兵早就双脚落地了,他哭丧着脸看着郝建家。看到郝建家没有动,一班长更加恼火,他挥起拳头向郝建家的头上抡了过来。郝建家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拧住眼前的手腕,一个大摔背,一班长矮小的身子在他的背后画了一个弧,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新兵们一下子全乱了,有人去扶一班长,有人飞跑向连部汇报,更多的则是悄悄地回到自己床前的小凳上坐下静待事态的发展。

连长了解了情况后狠狠地教训了一班长,呵斥他挨打活该,一班长平时和连长关系很好,颇不服气,就说道:“连长,这可是新兵打人呢。”连长用了指头戳了一班长的额头说:“你说说,人家郝建家哪里错了?他说的话都在理上,人家至多是挨打还了手,你是又体罚新兵又打骂新兵,你说对不对?”

“那上次三班长打了阳帆,也只是阳帆顶了他几句”,一班长还是不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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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钟无声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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