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巴士书屋说: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还有什么能可惜了,你看,这棉花,新的,新新的棉花,这么好的棉花给褥子里装了不是可惜了是什么?咱们在家里的时候穿的棉袄里都没有新棉花哩,我家的褥子里的棉花都是黑黑的,一点丝都没有,手一搓那棉花都能碎成渣渣。”王仕兵一边撕着手里的棉花,一边感叹。经他这么一说,郝建家也觉得这么好的棉花装在褥子里是有些可惜,就附和了说道:“真的是呢,仕兵,在家里谁家能把新棉花铺在炕上,那是遭罪哩。”

两个人就这样神神叨叨的时候,那旁边的几个a省的新兵就都注意了听,也许是听懂了大概,几个人就聚在一起说了几句什么,而后一起看着郝建家和王仕兵大笑了起来,有一个还用普通话说道:“你看,你看,他们没有见过棉花,没有见过棉花。”那些新兵就笑得更加起劲了。郝建家就有了一股被羞辱的感觉,想犟上几句,却想人家看自己和王仕兵这么神秘地探讨棉花的问题,犟嘴了还不是丢自己的人,就没有吱声。王仕兵也是生气,也没有说什么,把那一小撮棉花塞进褥子里之后就从挎包里拿出针线缝起了褥子。那些新兵看了就再没有人说什么了,王仕兵缝那褥子的时候很是专心,眼睛里却是流了一点眼泪的,针脚也缝得很细。班长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新兵们都起立了,郝建家和王仕兵却没有看见,班长就一直看着王仕兵缝完那褥子的口子。

晚上在开班务会的时候,王仕兵和郝建家是受了表扬的。班长说王仕兵和郝建家是真正的人民子弟兵,说军人的所有开支来自于老百姓,如果我们每一个军人都像郝建家和王仕兵一样勤俭节约,那么我们全军每年要节约多少钱。班长粗略地算了一笔帐,一年大概就是上百万了,郝建家心里想班长不愧是班长,这个问题自己从来就没有考虑过。最后班长说:“我当新兵的时候是很勤快的,担心早晨起来别的战友抢着打扫卫生,晚上睡觉的时候都是搂着扫把睡的!”郝建家坐在凳子上听班长的表扬很是心潮澎湃,心里想自己将来一定要在工作上好好地干,不要就局限于这么一次表扬。王仕兵却呼吸有些粗重。郝建家就拿眼睛偷偷地瞟了一下,王仕兵的眼睛紧盯着屋子角落里的扫把不放。

夜里郝建家上厕所的时候想起了班长说过藏扫把的事情来,就偷偷地到屋子角落里看,那扫把却没有了,就纳闷地上了床,刚钻进被窝里,旁边的王仕兵就用脚偷偷地蹬自己。郝建家一看,王仕兵正抬起被子让自己看。他看到了两个扫把,王仕兵用自己的衬衣把扫把的头包了起来的。大概是害怕扫把头弄脏了自己的白床单。两个人是在大概4点钟的时候起的床,院子里没有人,他们就在路灯下边仔细地扫了院子。郝建家很感激王仕兵在偷扫把的时候还能记得自己,说道:“仕兵,你还是把我当老同学的,要不是你,今天扫院子不会有我的份了。”

“什么话,咱俩是老乡哩,我要是不操点心,靠你,唉,算球了,还能指望班长表扬?”王仕兵仔细而且飞快地扫着院子说。

“我这个人,就是关键时候糊涂得很,以后还要你多指点呢。”郝建家不好意思起来了。

起床的时候班长一看院子很干净,就问了哨兵是谁扫了的,哨兵说郝建家和王仕兵。中午吃饭前班长就又表扬了他们俩。王仕兵很是得意,郝建家却想其余的扫把也不见了,一定是有人藏了准备自己扫,没有想到是自己和王仕兵抢了先,看来想受表扬的战友多了,明天什么时候扫呢?

晚上王仕兵再没有偷到扫把,两个人就在被窝里看了一会对眼,而后迷迷糊糊地睡了。藏了扫把的也没有抢上扫,因为哨兵扫了。他说自己在院子里扫地转转还能加强警戒。郝建家他们就没有了办法。再后来班长不让藏扫把了,说是战士们做好事的心情可以理解,但是起床太早了会影响休息,影响休息就要影响训练,于是藏扫把的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得到表扬的还是王仕兵、郝建家和另外的两个战士。

郝建家的班长是严厉了一些,却不像乡武装干事说的那么“关键”,平时除了组织训练之外,就是和新兵们一起聊聊天。训练很苦,一开始是队列训练,站在队列里的新兵们感觉自己全然没有自由,就是脸上爬上一只虫子也不敢动手拿下,晚上还有体能训练。那些班长都是铁打的,一点累的意思也没有,不断地督促着动作不规范的新兵。五公里越野的时候在前边撒开了腿飞奔,累得新兵们上气不接下气。有一次有个新兵受不了就哭,抽抽噎噎地说想家,班长劝不住了就大吼道:“哭什么?再哭就再跑一个五公里去!”这个方法倒很奏效。郝建家也哭过,那是因为半夜里梦见母亲给自己“叫魂”。母亲怀里抱着只大公鸡,在自家门口的老槐树下悲悲凄凄地喊着他的名字。郝建家醒来后知道母亲在家里一定是想自己了,半夜里就偷偷跑到屋子外边的内卫哨上给写了封信,说部队上什么都好,自己还碰到了一个领导,这个领导说有什么事情可以找他。写信的时候郝建家哭了,他担心母亲多病的身体,眼泪滴落在信纸上,留了榆钱大的一块痕迹。

班长对郝建家是有些偏爱的,因为郝建家有些文化,而且话很少,更关键是训练的时候不怕苦。一次五公里下来之后大家都累的不行了,回到宿舍休息了。这个时候教导队买了粮食回来,叫新兵们出公差去卸车。回来之后教导队的司务长就过来说,你们这个叫郝建家的新兵力气大得很,五十斤的粮食他一次可以扛两袋。呵呵。你们连还是跑了五公里的,你徐班长是带兵有方呀。班长是喜欢别人说他带兵有方的,那天郝建家看到班长的脸上明显有了很浓的笑意的,心里也就跟着滋润了一阵子。

班长叫徐英,东北汉子,大家都管他叫三班长,那是因为他带的是三班。三班长一次对连长说郝建家有文化,勤快,如果有机会就让郝建家到连部当个文书。其实那时候新兵连的文书就是收发信件,打扫连部卫生,很少参加训练。班长的意思就是想让郝建家通过当文书看将来能不能留在教导队。这对他将来也许会好一些。连长就拿眼睛瞟了一下郝建家说等以后再说。郝建家一直等着连长能否把自己调到连部去。然而就只班长说了一次,此后就再没了消息。后来连部去了一个文书,叫阳帆,g省人。阳帆的父亲是个现役军官,来了趟新兵连,连长就带了阳帆和他的父亲出去了一趟。晚上回来后连长集合连队点名,站在前排的郝建家闻到了连长口里喷出来的酒气,连长讲道:“同志们,我们在新兵连的主要任务就是搞好训练,尽快地完成从一个地方青年到革命军人的转变。军训是艰苦的,但也是最有意义的,我们的父母是希望我们在部队这个大学校里成才的,那么我们一定要在这个大熔炉里百炼成钢……”阳帆站在郝建家的身边,有些站立不稳,身上的酒气也是很重。解散后三班长一进门就嘀咕了一句说:“哼,什么百炼成钢,我看是百炼成酒缸吧!”在一边里收拾东西准备去连部报道的阳帆听到了就转过身子,瞪圆了眼睛盯住三班长不放,像是要用眼睛把三班长吞掉一样。郝建家惊骇极了。已经训练了一个多月的新兵是知道班长的厉害的,知道在部队里是要尊重领导的,班长就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而且阳帆平时对三班长是恭敬有加的。

阳帆瞪圆的眼睛显然是惹恼了三班长,他当即指着阳帆大骂道:“新兵蛋子,你那鸟眼瞪得像兔子蛋一样要干什么?你难道还想吃人不成?”

郝建家知道兔子是不会生蛋的,班长所说的“蛋”却是有所指,意思就是兔子的睾丸。郝建家听着不同于家乡的骂人话有些好笑,就不自觉地偷笑了。

三班长的大嗓门镇得全宿舍里静悄悄的。排长那几天不在,班里的事情都是班长们操心的。

“就吃你咋了?”小个子的阳帆一下子站直了身子吼开了。

“我看你他妈的是胆子吃大了。”气急败坏的三班长冲上去指了阳帆骂,阳帆也不甘示弱,两个人就互相指着吵。三班长看来是忍不住了,就用手指头戳了阳帆的额头。阳帆竟然也戳了三班长的额头。于是三班长就真的火了,揪住阳帆道:“你难道想造反了!”接着就给了阳帆一记耳光,于是两个人就厮打开了。阳帆个子小,自然比不上人高马大的三班长,三两下就被摔在地上了。红了眼的阳帆爬起来抡起一把小凳子对着三班长的脑袋拍了下去,郝建家一看吓了一跳,心想这一凳子下去,班长脑袋岂不是就要破了,想到这里就一个箭步出去把阳帆搂住了。一时间宿舍里就乱了套了,新兵们大气都不敢出,一个个静悄悄地等着结果。

“咋的?咋的?你们想欺负我们g省人吗?”一直坐在床沿上抽烟的一班长忽然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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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钟无声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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