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荷:“对,这也是我再三思考的一个问题,我怎么会大脑一片空白,就把我的爱驾借给他了呢?因为?难道仅仅因为?什么呢?不想了,反正他用完就会送回来。”
方芳菲:“真没见过你这么不靠谱的人,连人家到底是谁都不知道,送车留手机,就差献身了。你这都是凭什么呀?”
雨荷很认真的说:“凭直觉,碰到女人的直觉,上帝也会后退。”
方芳菲:“谁说的?”
夏雨荷冲她挤挤眼:“夏雨荷。”
方芳菲:“哼,上帝后退是因为女人太不可理喻。”
夏雨荷:“他就住隔壁,跑不了!”
方芳菲:“他住隔壁多少年了?你昨晚才知道,以后还来不来,也不知道,还说跑不了?”
夏雨荷:“我有他的美国手机。”
方芳菲:“美国手机,更不靠谱了,美国是号随手机买,买话费就送手机,换手机就换号,美国号?相当于一件衣服,想换就换。”
夏雨荷:“美国法律界正在讨论换手机不用换号。”
方芳菲:“等美国法律讨论清楚这事时,黄花菜都凉了,大明宫的夏雨荷,你还真像是远古时代的人。”
夏雨荷自我嘲笑:“哈哈,因为这个名子,我扬名立腕是早了点。”夏雨荷站起身,转到大镜子前,前后左右地照着,然后自怜长叹:“哎,现在什么都不想了,想也是白想,反正,我的车还回来时估计也会是落满尘土的密码车。方姐,参加拍卖会得穿得正式点吧?”
方芳菲:“对,正装。”
夏雨荷:“连衣裾?”
方芳菲看着她,无奈地摇摇头:“电视女,你拿什么找丈夫,正式场合,连身正装都不穿,拿都拿不出手。”
夏雨荷狠狠瞪她一眼:“不穿正装就找不到丈夫?哪个丈夫是穿正装找到的?哼!”她转身进屋,瞬间下定决心把连衣裙换成彻底休闲的沙滩裙!
不一会,夏雨荷穿着蓝色沙滩裙出来了,直接走到门口挂包的地方,从墙上取下一只白色的帆布包,把要用的东西往里装。方芳菲感兴趣地看着她往里装什么。钱包、钥匙、薄荷膏、手机、第二部手机、往一个信封里放入一摞现金、两包餐巾纸、一个采访本、一个软文具盒。方芳菲看她拉上拉链,忍不住拍起手来:“两部手机,一个采访本,一个文具盒,你是去采访吗?一个女人,包里不带香水,带什么薄荷膏?你是去当搬运工?怕中暑晕倒不成?随身携带的包里竟然没有任何化妆品和装饰品?难怪嫁不出去!”
夏雨荷挑衅地走过去:“方芳菲同学,别总说嫁不出去嫁不出去的。把你的包打开让我看看?”
方芳菲看着扔在沙发上的包说:“你还真该看看,女人的手提包里应该有些什么?”
夏雨荷从沙发上捞起方芳菲的包,先从里边拿出一个枕木型的绸面化妆盒,看了看:“这么大?pase。”她连开都不开,就放回去了,又从里面拿出一只抽拉口的软皮包,打开,里面有两只小装香水瓶,她旋开闻了闻,很喜欢,往自己身上喷了一下。“这个还行,不过一只就够了。”又拿出一个绒面硬壳的首饰盒,打开,里面有至少五六种首饰,她抽出一只白色的珍珠项链看了看,问:“这个多少钱买的?”
方芳菲:“送你啦,两万五。”
夏雨荷跳了一下:“两万五?在三环边上,可以买到一个马桶的位置!戴着这根项链就相当于把一个马桶戴在了脖子上?不行,我不能接受这样的想像,算了,方姐,我不能接收你的馈赠。”
方芳菲瞥她一眼,鼻子里哼了一下,“就知道你会来这一套。”
十六章
有人敲门?
夏雨荷的第一反应是林奕乐来还车了,她三步并作两步跳到门前,拉开门迎面撞上三个大汉,“你们?找谁?”
闻达站在最前面,问:“您是这儿的房主?”
夏雨荷点点头,反问:“你们是什么人?”
闻达掏出一个证件在她面前晃了一下:“有点事情需要您配合。”
夏雨荷立刻把门的保险链挂上,“等等,你那个证件请再让我看一下,没看清。”
闻达把证件拿定了在她眼前,夏雨荷看到一个国家安全部的徽章,看了看照片,又对照着看了闻达,问:“他们俩个呢?”
罗组长和小刘也分别拿出证件打开送到她的眼前,她认真地审查了一遍,才打开保险链,开了门。
三人见屋里还有一人,就请方芳菲一起坐到沙发上来,夏雨荷要去倒水,被罗组长拦了:“不用客气。我们只有几句话。你们都坐下。”
两个女人都听了命令坐下。
罗组长看了一会夏雨荷,觉得面熟,问:“您在电视台工作?”
夏雨荷点点头。
罗组长和另外两人都想起来昨晚在“我要说”的录像带里见到过这位,立刻觉得情况有些复杂,在脑子里调整着询问的方向。
闻达问方芳菲:“您是她的朋友?”
方芳菲:“对。我不在电视台工作。”她说着从自己的包里拿出名片盒,一人发了一张:“我在东方外贸公司工作。多多指教。”
夏雨荷差点笑出来,这位方总可真会见缝插针,连前来调查案子的国安人员也要统统发名片?!
几个人接着名片,敷衍客气寒暄着。
罗组长接过名片看了一眼:“哟,方芳菲是总裁呢?失敬!您是什么时候来北京的?”
方芳菲:“昨天。”
这个声音一出口,三位又是一阵思索,又一位天外来客,时间地点事件又刚好扣到“黄雀”上?闻达问:“飞来的?”
“对,昨天中午到北京。”方芳菲想,怎么了?是专门来审我的?
扣系得更紧了,三个人都在盘算。
罗组长问:“方总,这次是有何贵干来北京?”
方芳菲反问:“我一定要回答吗?你们不是来找雨荷的吗?”
闻达:“雨荷?”
夏雨荷:“我叫夏雨荷。”
小刘笑问:“你就是大明宫里的夏雨荷?”
夏雨荷:“对,就那三个字。”
罗组长和闻达不知道他们俩在说什么,小刘又问:“你是看了这个电视剧改的名吧?”
夏雨荷:“不是!我妈生我时还没这个电视剧呢。”
小刘:“你妈怎么给你起了这么流行的一个名字?”
夏雨荷:“我妈特别小资,她喜欢听雨打荷叶的声音,又脆又闷,打上去的一声很脆,然后就闷闷地滚成一颗一颗晶莹透明的水珠,如果这水珠再落入池塘,闷无声息,却惊起一池涟漪。我妈给我说过无数遍了,可惜她不是黛玉,黛玉藏花成了名篇,可我妈妈的夏雨荷却还这么闷着。”
她说完,小刘咯咯地笑,罗组长和闻达相对而视,也跟着勉强笑了两声,多一声都没有。方芳菲却忍着没有大笑出来,心想,这枚夏小邪,我真是服了你了,一大早家里闯进三个大男人,你还有心思在这讲你妈雨下听荷生怪胎的故事?!她还是很有责任感地提醒了雨荷:“你请这三位进屋了,他们到底有何公干?”
雨荷解释道:“都是好人,他们是来找我配合工作的。对了,你们到底让我配合什么?我先介绍一下自己,我叫夏雨荷,在电视台‘我要说’栏目组工作。你们有什么要问的,直管问。我们还要赶时间去参加一个活动。”
罗组长:“很感谢您的坦诚和配合。据保安介绍,昨晚您向他举报您在楼前遇到一起抢劫?”
夏雨荷心想,终于问到这儿了,她解释道:“应该说得更准确一点,我以为是一起抢劫,我们从外面回来,走到楼前,看见楼里面走出一个人,而楼外有人向他冲去,一边冲,一边还从腰间拨出武器,情急之下,我大喊一声,救了那个人。但是,后来,我问保安,保安说并没有发生过抢劫。”
罗组长:“你喊的什么?”
夏雨荷想着说:“具体喊什么还真忘了,就是让那个人小心吧?”
罗组长:“你认识那个人?”
夏雨荷想了想,觉得不能撒谎,如实汇报道:“那个人是昨天下午我们录像时请到的嘉宾。”
罗组长:“您脱口而出喊了那个人的名字?”
夏雨荷:“对,我好象是喊了他的名字。”
罗:“他叫什么?”
夏:“林奕乐。”
罗:“你们以前就认识?”
夏雨荷摇摇头:“不认识,昨天下午录节目时才识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