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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天河吃过早饭去上班,他已经四天没上班了,办公室里两个女同事看见姚天河就先红了脸。其中一个结过婚的,叫了一声“姚科长”,两只眼扫着的却是姚天河的下身,接下去什么话也没说,一只手在另一个女子肚子上抓一把,突然地像挤破了一只汽球,惊天的一声大笑。那笑偏又是止不住的,年轻的女子原本是要憋住的,又让这一声爆笑弄得粉脸越发涨红,挣脱了趴在办公桌上,光见双肩跳动,头是再不敢抬起,嗓子眼里憋的吼吼的。姚天河先是不解,上下地打量自己的衣服,全身上下是板板正正的西装,皮鞋也是擦过的,没有哪里不妥。疑惑着在签到薄上写下自己的名字,王主任过来收了放到抽屉里,先冲姚天河挤挤眼,又端起杯子泡茶,忽然喊了一声“拉上拉上!”,喊得宏宏亮亮,那头却是低着的。姚天河又是疑惑,一屋子笑声刮风似地响起来,年轻的女子“妈呀”一声蹲到地上,口中说:“不能笑了,笑的我肚子疼……”王主任一口热茶喷满了桌子,擦着抹着再不敢喝。姚天河知道“拉上拉上”是有个说道的,说的是市里有一年召开三级干部会,吃饭按组领,男女合编,六个人一组,一个组一盆菜,大伙围着菜盆蹲着吃。有个乡里干部夜里遗精污了裤衩,却又没带替换的,洗过了不能湿着穿,干脆裸着屁股套上裤子。这也倒罢了,却忘了拉上裤子锁门,人蹲下吃饭,裆里那根东西不知怎么的自个钻了出来。巧的是对面有三个女的,一下子就望见了探头探脑的小人儿,紧着低了头,笑却是憋不住的。一个笑,两个笑,后来五个人都笑的喷饭,其中一个挨着的碰碰他,小声说:“拉上拉上。”那个乡里干部一把按住了小家伙,说:“没你的伙食,回屋里呆着去!”

姚天河猛然记起了昨天晚上在花子荣家里见到的祝云云,祝云云就是这样笑的,顿时羞臊难当,又不好当面质问,讪讪地回到自己科里,越想越不是滋味,越想越感到蹊跷。自己找医生是在晚上,城里人的散步时间早就过了的,并没有碰见熟人。私立医院是第一次打交道,那一男一女断不会认识自己,市立医院的老中医孙思妙根本用不着怀疑,给他广告费老先生也不会去宣传。剩下的只有李局长了,李局长在家里扯了自己的被单,他是一切都看到了,但是李局长是承诺过的呀。姚天河坐不住了,敲敲门进了李局长的办公室。李局长说:“我正要到办公室,刚才你们笑什么?”望着姚天河下身处扫一眼,自个又笑了。

姚天河说:“李局长你是不是说了?”

李局长说:“说什么,什么说了?”

姚天河说:“就是我下边那个东西,那天你是看到的。”

李局长终于忍住了笑,正了色说:“我在局里不是一年两年了,你什么时候听过我嘴里漏话?”

姚天河又看李局长的神色,不像说了假话的,自己越发感到奇怪,说:“这就怪了,怎么这么多人知道?”

李局长也觉着怪异,就帮着姚天河分析,用的是排除法,结果排来排去还真是自己这一块可疑,可自己又对谁说过呢,实在想不起来。要真如姚天河自己说的那样,叶紫香在这件事上是有责任的,夫妻过性生活就跟吃饭一样,饿不饿肚子清楚,饿了一天可以吃四顿饭,不饿一顿也可以不吃。三十大几的人了,怎么还一顿饿不得?再说,即便吃药,首先应该弄清药性的急缓嘛,大长的夜也不在乎那一会嘛。可是,同样的壮阳药,自己的岳父为什么吃下没反应?二十更更,三十夜夜,四十赶集,五十赶会,六十摸摸,七十说说。岳父正好七十岁,难道还真是光剩了嘴上的功夫?正思谋着,手机响了,李局长看看号,使个眼色不让姚天河说话,自己甜甜地叫了一声“爸”。、

“成了,你这一次买的真!”

“爸,您是说速挺坚有效果?”

“你妈天明起来就笑呵呵地给我按摩腰,还给我煎了三个鸡蛋,还给我冲的蜂蜜,还给我买了新袜子,乐得她颠颠的。”

“好好,太好了,过几天我给您祝寿。”

“你现在再给我买去,不要一粒一粒的,成盒买,买三盒。”

李局长合上手机给姚天河倒水,说:“姚天河,你可成全我了。听到了吧,老爷子恣了。不过我还是不明白,你咋就弄出来一头泡?”见姚天河仍然瞅自己,就又想自己送药时是不是对老岳父说过,好像没有啊。就又说:“要说这件事是有些怪,不过世间是有怪事你得承认。我给你说个故事,其实也是真事。”

故事中有一男一女是夫妻,妻子漂亮,丈夫英俊。丈夫给书记开小车,妻子在档案馆上班,小日子过得那叫个滋润。有一天,书记到省里谈项目,白天没谈完,晚上接着谈。司机坐在车里听音乐眯小觉,下半夜返回来,刚把小车放到车库里就有人给他打电话,说书记跟你妻子干那事了,你要是不嫌绿帽子色艳也可以戴着满街跑。丈夫大惑不解,心里想,自己一直在车里,书记一直跟人谈项目,咋着能跟妻子干那事?疑惑着回到家,进屋先伸手摸妻子的下处,果然大烫大热,粘乎乎还是湿的。李局长说:“姚天河你说这事怪不怪?”姚天河说:“会不会书记根本没与人谈项目,到省城之后又杀了个回马枪?”李局长说:“即便书记跟他妻子干那事了,别人怎么知道的?”

姚天河没有心思猜测故事中的原委,他的心是苦的,连舌头都是苦的。悻悻地回到自己科里,科里的小刘小毛看见他不敢正视,换过办公桌的老薛倒是没有反常的举动,争着抢着要给他倒水。姚天河到橱柜里拿茶叶,老薛说:“姚科长快坐下别动,有需要跑腿走动的事你只管吩咐。”老薛的过分殷勤终于让一直埋着头的小刘小毛憋不住了,两个人一齐笑起来,笑着一齐说:“老薛,你是不是要背着姚科长上下楼,平时你可不是这样啊?”老薛说:“去去,姚科长都这样了,你们还跟着起哄。”姚天河猛地一推杯子,茶水溅湿了桌子上的文件表格,又慌着擦抹,高着嗓子说:“老薛你得说清楚,我倒底怎么样了?”说过了又感到失态,站起来要去给老薛道歉,老薛慌不跌地走到姚天河身边,说:“别起姚科长,我离近点你批评吧。”弄的姚天河哭笑不得,灰着面孔走到走廊里,走廊里有几人冲着他这边伸头张脑,气得他又拖着很重的鞋底退回到办公室。

一整天走廊里都不断人,不管哪个办公室出来的人都要往开发招商局这边张望,还有人专门盯着厕所,只要姚天河进去,马上就有人跟进去,凑凑搭搭地要往姚天河身边贴。姚天河站在小便器跟前,不及拉开裤门上的拉链,左右两边立刻多了四五只眼睛,他朝外掏不是,不朝外掏也不是,手在裤门口摸摸索索,又把尿憋了回去。等着身边的眼睛飞了再掏出来尿吧,偏偏碰上的都是些磨蹭男人,仿佛都不急着尿,仿佛要等他尿完了自己再尿。姚天河只得又回到办公室,赌着气再不敢多喝水。不喝水省了跑厕所的次数,但是不喝水对排泄邪火不利,孙思妙先生是专门叮嘱过的,不分昼夜的多白开水,茶也要喝绿茶,绿茶是凉性。总之是通过排尿泄去中焦毒气,排泄越多,毒气邪火清得越快。老中医是把人体分为上中下三焦的,上焦有火,眼赤嘴臭,中焦有火,便结尿淋,下焦有火,脚污气秽。姚天河的毒火发在男根上,排尿泄火是有道理的。姚天河还是忍着,一晌一天地不踏进厕所一步,但是,走廊里还是有人张望等待。

姚天河的男根上到底还是留了些疤痕,原先起泡的地方,先是结了点点片片的干皮,后来干皮脱落了,随之又在原处隆起大小不等的紫红疙瘩,疙瘩半隐半显,一根男根咋看咋像春暖天气里生了霉斑的胡萝卜。这样的怪相是不好示人的,更别扭的是机关大院的人,不分男女都斜着眼瞅他,有笑出声的,有在脸上弄出惊诧神色的,还有的专要看他走路的姿势。又过了几天,连跑街串小区吆喝着卖菜的小商贩,也勾着眼追赶他,似乎全市的人都想跟他说话,走到跟前了偏又躲闪着走开。姚天河的下身处成了焦点,姚天河也就成了全市的热点人物,人门谈论他又鄙视他,丢下了又捞起他。几天的功夫,姚天河瘦了一圈,面色也是灰灰暗暗,走路是两条腿拖拉着,千斤重似的。这样,关于他的话题便又多了一个贪字,三十多岁的人了,还离了女人不行,你倒是给自己贪出一身膘呀。这样的干部如若作了一方百姓的父母官,沙滩上也要被他戳弄成筛子底的,老母猪也要被他追的满街跑的。

姚天河渐渐厌倦了政府大院,大院里似乎多了数不清的摄像头。他也不愿意回家,家成了虎啸山林的死亡之谷。花子荣那里也不想再去,自从碰上了祝云云,他一望见花子荣院中的那棵柳树,身上就冷嗖嗖地钻出鸡皮疙瘩。他无处藏身,走到哪里都有甩不掉的眼睛,他甚至不敢再去私立医院附近的赵王河畔,惟恐那一波清涟里也横了一双挖人的眼睛。他成了一只游狗,人们拨弄它,但不会把它带到家去。他一天天探听着干部扶贫或下乡挂职的消息,他要逃离这座城市,逃离叶紫香。如果可以挑选的话,姚天河宁愿到最边远的黄河滩区。他把一腔怨恨归结到叶紫香身上,殊不知,叶紫香也处在煎熬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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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惟帐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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